22. 另一个情敌
余秋栀晕机，尤其熬夜之后，还没登上飞机，仅仅是站在候机大厅，她就已经感觉到一股涌上喉头无可遏制的呕吐欲望。
白浔鹤找到人的时候，就看见那人缩在候车厅小小的椅子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头顶大堂的白炽灯明亮，天窗落下的阳光明媚，周围来往的人没有停留，行色匆匆，独留那一个小小的人缩在自己阴暗的世界，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白浔鹤走过去，站在余秋栀身前。
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下去，余秋栀睁开眼睛：“你来了？”
白浔鹤：“怎么了？看着这么难受？”
余秋栀有气无力：“晕机想吐，早上没吃饭，肚子难受。”
白浔鹤环视一圈，发现不远处刚好有一家药店：“要吃药么？”
“不。”余秋栀果断拒绝。
“为什么？”
“晕机药吃了对脑子不好。”
“……谁说的？”
余秋栀看着白浔鹤，异常坚定：“家族箴言。”
……
上飞机之后，余秋栀闭着眼昏昏欲睡，被白浔鹤拖在身后找位置。
直到被人按在座位上，空姐前后来回说明注意事项，余秋栀才睁开眼，发现她和白浔鹤的座位是连号。
余秋栀扬眉，困倦麻木中难得抽出点兴趣：“我们座位挨一块儿？”
白浔鹤应了一声。
“你知道一般什么情况下是连号吗？”
白浔鹤很给面子：“什么情况？”
“一起买票。”
白浔鹤又不说话了。
“诶，白总监，白老师？”余秋栀晃着人，一声一声地叫着。
白浔鹤侧头，避开余秋栀的视线，他深谙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道理，他越搭理这人越来劲。
余秋栀把手往下伸，试探着牵住白浔鹤的手晃了晃：“白老师？”
白浔鹤没搭理。
“白浔鹤！”
白浔鹤无可忍受，回头看了一眼。
余秋栀笑着说：“你买票的时候顺便带上我了？”
白浔鹤拿后脑勺对准余秋栀。
余秋栀更来劲了。
“不是昨天晚上沈总监才点名让我跟去出差吗？”
“白总监也是昨天晚上买的票？”
“感觉不像啊，我问了沈睿音，她说你们之前一早就买好机票了。”
“白老师，那时候我还没答应呢，就把我带上了？”余秋栀弯着一双眼，看着白浔鹤耳畔的薄红，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白浔鹤被身后的人笑得不好意思，他抽回被余秋栀握住的手，转身捂住余秋栀的耳朵，一双眼睛带着莹莹的雾气，面颊粉若桃花。
他低声道：“不就是一张票的事，你没来就当花个冤枉钱。”
“不准再说了。”
余秋栀笑眯了眼，点点头。
白浔鹤试探着放下捂人嘴的手，眼睛还牢牢盯着余秋栀。
余秋栀伸手在嘴巴上拉了个拉链。
白浔鹤收回视线，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到刚刚那股羞恼的热浪。
过了好一会儿，眼见着身边的人消停了，白浔鹤小心回头，偷看余秋栀的动静。
那人仰躺咋座位上，窗边的光落在她的面庞上，连脸上的绒毛都映照得明晰柔软。
白浔鹤抬手捡了一条毯子盖在余秋栀身上。
除了白浔鹤和余秋栀，这次跟着一起来的人还有很多，沈睿音就不说了，陈意霖、Fanny、高悸等人都跟着过来了，处去实习生，整个设计中心的人来了大半。
一下飞机，余秋栀就跟在白浔鹤的身后，钻进提前安排好的商务车，一起去定好的酒店。
飞机上的整个行程是睡过去的，余秋栀精神还行，她坐在白浔鹤身边问东问西。
“这次的秀很重要吗，来了这么多人。”
“嗯。”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实习生，别人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不会，考核通过，你现在算正式员工。”
“可是我还没走手续。”
“你如果很急，我明天让HR的人坐飞机过来跟你走个手续怎么样？”白浔鹤温言细语地询问。
这句话怎么看都不是正经询问的意思，偏偏余秋栀毫无所觉：“真的吗，会不会太隆重了。”
白浔鹤闭眼吸气，脸皮厚道把阴阳当做赞美的人他也是头一次见。
余秋栀笑着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别的人呢，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
白浔鹤：“秀场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他们先过来了。”
“沈睿音？”
“她在等陈意霖，还要过几天。”
余秋栀感叹：“陈意霖跟沈总监关系还挺好的，感觉不像是给你打工的。”
白浔鹤：“……M&L在沈睿音手上有一部分合作，陈意霖是过去帮忙的。”
余秋栀挑眉看他：“是吗？”
白浔鹤懒得搭理人，只是点头。
秀场举办在一个中立国家的小城，素来以浪漫著称，一年四季的温暖阳光和潮湿海滩吸引了众多游客。
刚下飞机时还没有有所觉察，直到现在下车站在酒店门口外，天穹无云，炽热的阳光没有遮挡直射下来，余秋栀没忍住眯了眯眼睛。
白浔鹤抬手在她肩上一拍：“先进去。”
白浔鹤站在前台登记入住等房卡，余秋栀站在白浔鹤身边东张西望当甩手掌柜，毕竟不管是飞机票还是房间，这些琐碎小事看样子全都被白浔鹤给包办了。
白浔鹤拿了两张房卡，将其中一张递给余秋栀。
余秋栀看了一眼，接过：“房卡好像是一样的，一个房间？”
白浔鹤：“套房。”
余秋栀想起之前那张在沈睿音的房间门口偷拍的绯闻石锤照，感觉此举不太妥当。
“要是被拍到，你对象不会误会？”
“对象？”白浔鹤语气总带了点疑问。
余秋栀：“你之前不是说你有爱人？骗人的？”
白浔鹤恍然，继而摆手，不介意道：“我还在等关于她的消息。”顿了顿，又接着道：“我觉得她应该会非常高兴。”
白浔鹤的目光落在余秋栀身上，灰色的眼睛如山林间的雾气，将她包裹起来，那种舒爽的湿润在她的十指间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