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请进。”
黎星在门廊处放下一双新的拖鞋。
乌赤人还没进门，眼睛已经在屋里扫了一圈。
简单的两居室户型，南北通透，客厅跟餐厅连在一起，用一道玻璃门隔开厨房，餐厅放着一张四方餐桌，餐桌中心的花瓶中插着一束开的正盛的花，乌赤动了动鼻翼。
是茶花。
山茶花的香味清雅又霸道，有它在，不需要熏香，整间屋也充斥着香气。
乌赤的视线多在花上停留了一秒。
他莫名觉得这花跟黎星有些相似，看起来弱小，风一吹就会散的模样，实际却霸道，会用尽办法达成她的目标。
“这就是那把刀”，黎星的声音打断了乌赤的思绪，他专注回案情。
屠夫的小刀有个很细的细节，只有经手案件的几个警员和他这个每一案都参与了的侦探知道，在刀锋跟刀把的镶嵌处有些细缝。
在看到小刀的那一秒，乌赤就确认了。
这一定是屠夫留下的。
“能跟我再详细说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吗？”
黎星自然答应。
“我是三天前搬来的，因为上一任租客刚离开不久，所以提前找了保洁来收拾房间，死者正是那家保洁公司的经理，在结款的时候，我们发生了一点口角。”
这些话黎星都在警局说过，乌赤抬手打断她，“你们具体怎么吵的？”
黎星回忆起当时的事，还有些气愤。
“我把家里和花店的卫生都包给了他，还提前付了全款，他竟然在我的花上浇热水！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我那些花就全没了！”
即便阻止及时，黎星也损失惨重，失去了二十多盆花。
“我花店还没开门，里面根本没有热水壶，那热水壶都是他刻意带去的，我觉得他是故意浇死我的花，他偏争辩他是失手，我后来气不过，投诉了他，让他退了我两百块。”
乌赤眯起眼睛，“当天晚上，他就死了。”
【他竟然还怀疑你！】系统鼓成一团替她不平，【那家伙比你高十几公分，又是个胖子，怎么可能是你杀的！】
黎星倒不意外，事情太巧了，她跟乌赤又刚认识，乌赤不信她很正常。
她现在正在做的，就是博取他的信任。
回忆起那一晚的事，黎星总是背后发冷，如果经理真如她想的那样，死在她家的餐厅，那他偷偷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那一晚他没死在屠夫的手下，会对她做什么？
细思极恐。
黎星指了指那把刀，“你说这里有没有可能是第一现场？”
刀出现在她家，在黎星猜想中有两种可能，一是屠夫盯上了她杀经理只是碰巧，二是屠夫的目标本来就是经理，所以杀人后这把刀才会在她的餐厅，因为这里就是杀人现场。
黎星的心里毛毛的，盯着光洁的地板疑神疑鬼。
“但是我从没在家里发现过血迹污渍，难不成犯人杀人后还帮我擦了地板吗？”
“哈？”乌赤短促的笑了，“别把屠夫说得像是个任劳任怨的清洁员”，他看了眼干净到反光的瓷砖，语气嘲讽，“他之前的那些现场可都恶心的很。”
她家的瓷砖确实太干净了，就算找专业的家政来擦，也不一定能擦到这种程度。
乌赤的心中思量着，瞄了眼黎星的手。
跟她的人一样，黎星的手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白，她的手指不算长，但匀称，视觉上会拉长几分，跟纤瘦的身材不同，似乎肉全长在手上一样，乌赤甚至在她手背上看到了小朋友才有的小肉坑。
他情不自禁想象她蹲在地上用抹布擦地的样子，皱紧了眉头。
他再次舔了舔虎牙提醒自己，黎星是个成年人，就算手再像小孩子，也是会做家务的。
为了强制拉回偏离的思绪，乌赤站起身，“我会叫专业人员来作血液检测，在结果未出之前，请黎小姐你带我去一趟你的花店。”
能检测最好！
黎星找了件黄色毛织外套披上，笑容比衣服更明亮，“别这么客气，我们现在是搭档，叫我黎星就行！”
搭档？她叫的倒亲热。
乌赤整理好风衣，不屑的想，从五岁开始，这种套近乎对他就没用了。
一个笑容加称呼就想软化他？她想得美！
他是不会放弃怀疑的。
“在完全排除你的嫌疑之前，我还是叫你黎小姐吧。”
黎星的嘴角微微下滑，看起来十分失落。
实际在心中跟系统嘀咕。
‘他可真难搞，一定在书中是个重要人物。’
按她之前博览小说的经验来看，这种油盐不进的人物，至少都是个主要配角，比她这个出场一次就杀青的炮灰强多了。
【没准是主角呢！大反派也有可能！】
系统兴致勃勃的分析，连表面是侦探暗地里是国际罪恶组织的头目这种推测都说出来了。
黎星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忽然觉得怀疑系统可能隐瞒了剧情的她像个傻瓜。
她换了鞋，侧头看了乌赤一眼，她其实觉得油盐不进在侦探和警察的身上算是优点，但谁让她现在要讨好这位侦探呢，这就成了缺点。
“好吧乌侦探，我迟早会让你叫我黎星的。”
黎星说话的时候刻意带了些俏皮。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乌赤根本没看她。
黎星也不生气，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好像要下雨，我们快走吧！”
大都市陆陆续续下了两天雨，把仲夏该有的闷热都暂时浇灭了，风大的天气，就算打着雨伞，身上也会湿漉漉的，黎星不想弄湿这件外套，带着伞加快了脚步。
乌赤拨了个电话，叫痕迹检测专员过来，慢悠悠的跟在黎星身后，“钥匙。”
黎星闷头走了回来，在门外的小花盆里留下钥匙。
从这到花店，徒步只要十分钟左右。
这么短的路，黎星走到时却气喘吁吁，心中直骂系统缺德。
她天天搬花弄草养出来的那点肌肉，就这么被系统祸害没了，等花店开张了她忙起来，岂不是每天都要累到肌肉酸痛。
系统理亏，讨好的笑了几声。
【星星你消消气，等安全的活过第一个月，我就能攒够能量给你升级金手指了！】
听到能升级，黎星的心情好了点。
“这就是我的店，一周后开张”，介绍的同时，黎星眼含期待的看向乌赤，“希望那时候我们已经解决案子了。”
这也是乌赤期望的，凶手归案越早，受害者就越少。
他侧过脸去，目光微微柔和，扭开大门，“希望。”
门扉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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