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各怀目的
那个不可名状的东西看似还很远，不过一瞬息就来到了面前。
颜惜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是四个双手都融合到了一起的人，他们已经看不出性别之分了，皮肤溃烂，甚至能看见里面的白灿灿的骨头，眼眶更是深陷，其中有一个人甚至半只眼球吊在外边——颜惜要崩溃了。
“这是什么？”颜惜忍住转头就走的冲动，转动手腕“噌”地拔出了剑。
“这里怎么会有畸变人类？”季宴在她身边喃喃道，“往年这里也做过赛场，这个星球的辐射，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程度的畸变——畸变到这种程度，只有在辐射主星才会有。”
“畸变人类？”颜惜抓到了重点，“当年这个星系发生大爆炸的时候不是已经提前发出预警，并且强制所有人类搬离了吗？怎么还会有人类留存？”
“退后。”没有人回答颜惜的问题，只有顾闻远填充手枪和手炮的声音。
“轰”的一声，顾闻远的炮弹扫射出去，扬起灰蒙蒙的雪，和滚滚浓烟混在一起，能见度变得更差了。
这么近的距离，顾闻远使用的又是大口径的粒子炮，再怎么样的坚固物体都能被震的粉碎。
可是烟尘散去，颜惜看见那四个诡异的人依旧站在那里，只不过身上的腐肉似乎有些挂不住了，扑簌簌地往下掉。
“精神力。”格鲁吉亚突然说道，“他们用了精神力。”
“已经畸变的人，怎么还会有精神力？”颜惜问道，“而且精神力没有附着点就无法发挥作用，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怎么使用？”
“他们将精神力附着在皮肤上。”进了赛程以后就很少说话的戴勒发话了。“闻所未闻。或许这也是畸变带来的变异。”
“是吗？”颜惜顿了顿，“畸变能直接促进人类进化到这个地步吗？那或许很多人都想去接受一下辐射的普照了。”
段迟凛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有什么解决办法么，”段迟凛看向金家姐弟，意有所指道，“听起来你们比较熟悉。”
他话没说完，那四个鬼影直接朝他们扑了过来。
段迟凛瞬时下蹲并侧身，躲得很快。而在他身后的戴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躲闪不及时，险些被畸变人的坚硬又锋利的指节划伤，还是格鲁吉亚狠狠拉了他一把，这才避开了他被伤到致命的部位。
刹那间，戴勒的左脸血流如注，伤痕深可见骨，不过瞬间，伤口的边缘都有些发黑，血液的颜色也由鲜红变成了不正常的灰败颜色。
季宴反应很快，直接从食指的戒指里拿出了她的匕首，几大步上前，一脚踹在最靠近格鲁吉亚的那个畸变人的胸口，连带着其他连在一起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波及到了正在一旁的段迟凛。同时手起刀落，迅速地剜掉了戴勒脸上正在不断炭疽化的伤口附近的肉。
段迟凛看向被踹过来的畸变人，表情不太好。他拔出他那把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厚重的刀，附着上精神力，砍向了他们互相连接彼此的手腕处。
畸变人发出一声来自喉咙深处的嘶吼，其中一个人手腕的连接处被砍了下来，与其他三个人分了开来。
哪怕颜惜在事发时就已经远远往后跳了几步，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她都能感受到这几个畸变人身上的精神力在一个人分开之后衰弱了许多。
“不要触碰他们的皮肤。”格鲁吉亚的表情也很不好看，“看起来他们全身上下的辐射加起来比这颗星球的还要多。直接用更强的精神力突破他们表皮的那层精神力屏障，破坏他们的大脑。这应该是最直观的方法了。”
“先去把这几个人分开。”颜惜开口了，她对着离她最近的顾闻远说道，“这四个人的精神力本身并不强。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他们在连接在一起的同时还将精神力叠加了。分开以后就可以按……”
颜惜顿了顿，朝格鲁吉亚的方向指了指，“之后就按她的方法来处理。”
“那你怎么办？”顾闻远看了一眼她，联赛开始以后，他就一直站在颜惜的旁边，和季宴一起，方才畸变人扑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往那边前去支援。
颜惜没再看他，只是随手用手里的轻剑挽了个剑花。
顾闻远明白了她的意思，走上前去。
那个已经被段迟凛分开的人，在和其他三人的联系切断后，行动的敏捷度大幅下降，在皮肤上的精神力屏障也维持不住，但是它已经没有了理智，只是一味向有人的地方冲过来。
段迟凛在它下一次冲过来的时候，闪身避开，而后反手把刀插进那个摇摇欲坠的畸变人的胸口，顺时针转了半圈，将那人的心口开出了一整个大洞。
那个畸变人似乎是失去了支撑的东西，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下一秒，直接解体成了一堆散碎的骨骼和腐肉，恶臭的腐蚀味道散了好远。
颜惜捂住鼻子，转头看向季宴那边。
季宴和顾闻远两个人联手，竟然还被那三个畸变人压了一头。那三个人连在一起，敏捷度高的吓人，仿佛他们只是一个长了三双手脚的人，步调和动作都无比同频。
段迟凛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隔岸观火事不关己的颜惜和坐在地上紧急处理伤口的金家姐弟，转头回去帮顾闻远。
风雪越来越大了，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颜惜的头发上落满了雪花。
能见度实在太差了。
段迟凛终于找到了畸变人的一个停顿空隙，两刀落下，直接斩开了剩下的三个人。季宴跟着迅速将匕首插进那三个畸变人的脑袋里，顾闻远接着用手枪枪托将他们的脑壳砸烂。
段迟凛从畸变人已经粉碎的身体上抽回刀，腐蚀的碎片甩了出来，不偏不倚恰好落到了金家姐弟的附近，差一点就落到了格鲁吉亚的手臂上。
“继续走。”
***
这次队形换了顾闻远走在最前边，季宴走在中间，同时扶着格鲁吉亚和脸上血肉模糊的戴勒。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