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打脸
段郁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有气不能撒,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偏偏余岁她还真就说不了话,小嘴一撇,也不看他。
行,可真行。
她不说,他就不会查么?
两人就这样都挂着脸,僵持着,往游乐场出口的方向走,中间隔了两条街道的距离,谁也不理谁。
余岁抿了下唇,段郁人高腿长几步就将人远远甩在身后,只留给她一道挺拔的背影,掌心的药片有些膈手,段郁刚刚连药都没吃,不过看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估计也不用吃了。
余岁不想和段郁说这件事,是觉得她自己能解决好,而段郁觉得余岁就是个受气包,怪不得能被裴文松那烂人欺负成那样。
段郁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不过余岁除外,他想看看余岁好学生外表下藏匿的真实模样,于是骨子里的劣根性占了上风,但也得总有那么一个契机促使他做这种事。
这个契机就是那几天段郁正因为在巷子里余岁替自己挡刀后的不辞而别心情不好,一个人去学校附近的台球厅打台球散心,意外碰上了泡妹装逼的裴文松。
校外的台球厅一般都是社会上不良青年的聚集地,鲜少有那种乖学生会来这里,都怕一个不小心惹上混混。
劣质的香水、烟味混杂着各种黄色物料在台球厅里不断滋生游走,一片乌烟瘴气。
这种现象直到段郁出现,才稍有缓解。
可能人天生就对高位者充满恐惧,哪怕那时候的段郁只是一个整日无所事事,游走在花丛里的公子哥。
段郁眼皮都没掀一下,径自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球棍,然后就有人为他自动让出一个台球桌。
段郁脾气臭,带了点狠劲,出手干净利落,没几分钟桌上的球便横扫一空,任周围的人看了都知道段郁今日心情不好。
可女人和男人一样,对那种越是充满野性的越是能激起体内的那种征服欲,于是房间里有几个很辣的妞就走过来,准备揩段郁的油。
段郁心知肚明,但就任她们站在旁边不停地向他释放体内的信息素。
干柴烈火,总得发生点什么,可段郁这人有洁癖,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能容忍她们靠过来完全是被余岁气晕了头。
段郁心气高,长这么大,就没被一个姑娘落过面子,心里有一口气一直没消。要是余岁站在这儿,段郁一定会装得人模狗样,再来一个挑衅的眼神,说,看啊我身边根本不缺人。
那么余岁呢,一定是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段郁当即就觉得没劲透了,以至于旁边的妞递烟到嘴边的时候,段郁没接,身体往后懒懒一靠,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抱歉,我只抽万宝路。”
意思就是你手里的这根烟配不上我,连带着你人也配不上我。
看似什么话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递烟的妞脸色一瞬不大好看,但也不敢得罪段郁,而且能和他搭上一句话就够在姐妹圈里炫一阵了,于是接着吹捧。
这副样子落到其他人眼里便是段郁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尤其是裴文松,贼不爽。
刚刚那个妞他泡了半个月,又是请吃饭又是送花的,结果连个眼神都不肯递给他,一见段郁来,那跟什么似的,巴巴地往上贴。
裴文松觉得自己被落了面子,周围来一起打球的兄弟也来回递眼色,似是在看不起他。
都说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男人一般在泡妹这事上输了,就急着想在别的地方找回自信。
尤其是裴文松,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讲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混段子。
而且故事中的女人公还是一脸倒贴他的状态,不过裴文松看不上,嫌对方胸小。
段郁对这种烂俗梗不太感兴趣,刚想走,就听站在裴文松身侧的一个哥们一个劲地追问这女主人公是谁,似是在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靠,谁啊,让你这么反胃?”
“那她的肯定没有我的大。”
刚刚那个妞接完话,包厢内笑声连连。
裴文松被架起来,硬着头皮吐了两个字:“余岁。”
想着这里也没人认识她,而且他也不算瞎说。
那时候余岁刚刚发育,但因为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和其他同龄的女孩们比起来就显得逊色的多。
而且当时家里的厕所门不像现在可以插锁,余岁年纪又小,那次洗澡也只是朝里别了根木头筷子示意里面有人。
但裴文松觉得家里是他的,哪儿不能去,甚至觉得余岁都是他的私有物可以任意差使,于是对余岁这种防备的行为特别不满。
木头筷子断成两截,余岁连衣服都来不及套,就撞见了站在门外的裴文松,那时候余岁觉得天都塌了,一连好几个星期都是失眠的状态,当时撑着她的念想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不想再待在这片土地了,她要逃出去。
裴文松站在台球桌前,正洋洋得意,突然左耳灌下一道凌厉的风,段郁一拳凿到他脸上,生生凿出个坑。
段郁眼尾发红,唇线绷得很直,什么都没说,只是攥着裴文松的领子,一拳,接一拳地往他脸上砸。
段郁当时是真的想弄死裴文松。
当时众人一脸懵逼,直到看到裴文松口里的血水一个劲往外涌,才撞着胆子上前去拉架。
事后裴文松还嚷着要告段郁,结果一没人证二没物证,警局白跑一趟。
出了那件事儿,段郁心情可谓是降到冰点,然后就找人查了余岁。
才知道裴文松原来是余岁的堂哥,不过不是亲的,是他妈二婚带过来的,当晚裴文松就被一伙人绑到巷子里受了好一顿伺候。
出了游乐场,没了人挤人,瞬间觉得有点冷了,余岁拉紧外套紧跟着段郁上了车。
车身渐渐驶入高速公路,两侧灯红酒绿的繁华尽纳眼底,余岁抿着唇,玻璃珠似的眼球圆滚滚地盯着窗外,段郁搭在方向盘上的掌心皱了下,下颚线绷紧。
可真行,合着就他一个人气着呢。
段郁将车开回了别墅区,期间一句话都没和余岁说,上了楼就把自己关进房间,连面都不给余岁见。
余岁:“……”
余岁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客卧,身体揉进大床里,举着段郁给自己买的玩偶看了看,弯唇笑了。
段郁买东西是真的不看价格,光这几个玩偶下来就花了大几千。她要是卖家,也会逮着段郁这尊大财神砍。
搁在身侧的手机响了几声,余岁立马翻身拿起来看,滑进微信才发现是林厘刚刚发来的信息,问她玩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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