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云树之思
闻此,两名士兵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心想完了。
裴朝隐的脸色阴沉,厉声呵斥道:“把他们两个带下去,军规处置。”
客栈里留下的,只有两名小二和一名账房先生,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异口同声:“我从未见过当家的啊。
他们只是看这家客栈银钱开得多,才过来谋份差事,一直都是当家的身旁的随从在对接诸事。
裴朝隐冷哼一声,吩咐下属将客栈里的人全部押走,他必会将此事追查到底。
与此同时,怀钰静静地坐在船舱里,听着宋赟诉说着自己这两年在宫中的生活。
她心中满是愧疚,悔恨不已,是她不好,她当初就应该不顾父亲反对,把赟儿带走的,不至让赟儿过得这么困苦。
起初先帝在位只他一个皇子,宫里所有人对他都是极好的,可宋辑宁篡位后便将他放至行宫,宫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
宋赟的声音哽咽,怀钰眼泪闻此不禁簌簌而下,她轻轻抚摸着宋赟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别怕,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她定会替赟儿,诛杀了那些欺负过他的奴才。
好不容易才哄睡了赟儿,勉之将她拉到舱外,语重心长:“你与赟儿还是要分些界限,你还未出嫁,总归还是要注意些名声。”倒非他古板,只是如此必会对怀钰造成伤害。
怀钰自嘲一笑,名声,她的名声,早就没了,“哥哥,赟儿是我与他的孩子,我这一生,都会护着他的。”
勉之叹了口气,知道劝说无果,怀钰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去
不是亲生子嗣又如何,心中是亲生的便够了,总归她今生也不会再嫁,嫁了也难以成孕。
她只想好好守护她与先帝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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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走了两日水路,三人才到达冀泾,勉之吩咐随从去通知下一处接应的人。
怀钰见此处秀丽风景感叹,“听说这儿的百姓过得比平阳城中还要好。”
此处水域充沛,也没什么天灾,收成好,加之减免了赋税,百姓自然过得也富足。
等离了冀泾,便没有什么人能阻碍他们离开了,天高海阔要寻人可太费力了。
冀泾城墙断断续续,连接的并不完全,逃离并不难,在这儿逗留一两日也无非厚可。
勉之将赟儿抱坐在手臂上,赟儿体重轻,倒也不累,“那我们便在这儿玩一日再继续赶路,”
怀钰笑着点点头,用拨浪鼓逗着赟儿,“哥哥,我们去城中逛逛吧,我想给赟儿买些孩童玩物。”
怀钰走在前面,张开手臂猛吸一口空气,笑得肆意,雨才停没多久,她就喜欢那股下完雨后发霉又清新的味儿。
沿途走去,怀钰肚子有些声响,她吃不惯那些干粮,昨日索性就只喝了些水。
坐上接应的马车,怀钰吩咐车夫,去城中找出繁华点的酒楼停下。
“怀钰,我们现在不适合去闹市。”勉之劝告,别忘了她们还是逃路之人。
怀钰才不管这些,若是宋辑宁真让人来逮她,大不了到时候勉之带着赟儿跑,她自己留下来应付。
她要赟儿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她要赟儿此生都活的逍遥自在,遨游山水之间,随心所欲,不要做宋安与她这般的笼中鸟。
她自己的所期盼的生活,也是如此。
怀钰没回话,勉之就知晓她是没打算听,只能吩咐亲卫跟紧他们,马车停在醉春楼前,怀钰倒是期盼得紧,勉之斥道:“你怎么能带赟儿来这种地方。”
醉春楼,可是大昭最大的酒楼,里面可不只是吃酒住宿,怀钰还得意道:“哥哥一看就不知,就是要这种楼里面的酒菜才好吃,况且这儿连女客也接呢。”一看就是之前没少来。
怀钰任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说了也无用,只能放下赟儿,两人跟在怀钰身后进去。
赟儿第一次出宫,对外面的一切都好奇,却也显得胆怯,怀钰见他神情,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柔声安慰;“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负赟儿。”
从自己的钱袋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迎客的台柜上,“我要上好的位置,上好的酒菜。”
樊妈妈从楼上见得怀钰身影,喜笑颜开的走了下来,“哎哟,这不是…”
樊妈妈嗓门大,怀钰比了个嘘的手势,樊妈妈凑近了说道:“许久没见着少主了,贵客远临,定给您好好安排。”
却见怀钰身后跟着一男子和一孩童,略有诧异,一脸玩味的看着男子。
有一事上,怀钰还真是误会宋辑宁了,怀钰在宫中与他的那些事,宋辑宁瞒的死死的,除了宫里的人和朝臣,没什么人知道,他也不希望怀钰在没有名分之前被他坏了名声。
怀钰还在与樊妈妈攀谈,勉之尴尬的捂嘴一咳,若是他在南夏敢来这种地方,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被母妃家法伺候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第一次来酒楼。
赟儿扯了扯勉之的袖子,勉之又轻咳一声。
怀钰将手递给赟儿,“跟我走。”
她还记得,曾与宋安初次来此时,说以后一起会带着赟儿也来这儿,她一直幻想着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出游的样子。
怀钰憋住泪意,抱起赟儿,“一会儿若是觉得不好吃,嬢嬢就罚他们全部倒了重做!”极其宠溺的语气。
赟儿懵懂地点点头,勉之无奈地摇摇头,怕是赟儿以后也会变得跟她一个性子。
行宫里嬷嬷对赟儿并不好,缺衣断食,赟儿没有跟怀钰说,他想起父皇跟他说的话,嬢嬢最心疼他他受伤了嬢嬢会伤心的。
赟儿用的香,怀钰也就放心了。
门轻轻叩响,“主子。”一声清甜女声传进。
怀钰让她进来,“可有消息了?”脸严肃下来。
勉之只见此女子穿着,应是醉春楼的姑娘。
红竹如实相告:“主子,线人来报,皇陵守备森严,根本找不到漏洞进去。”
“皇陵守备森严?”没有人见过先帝抬棺就算了,皇陵还守备森严,这宋辑宁到底要作甚。
怀钰冷眼看向红竹,“你知道的,我不喜无用之人。”红竹的身契还在怀钰身上,若是做不好事儿,怀钰可将她随意发卖了去,娼院也好还是乱巷也罢
红竹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属下会尽快探得。”
怀钰让她出去,红竹退下顺带闭了门,她留在醉春楼一是为了探查先帝尸身在何处,她要带走他的尸身,二是那些大臣酒后失言的情报,说不定就有一条对她大业有利的。
勉之默默端起茶,一句话没说,又想起前年,怀钰将他府中一侧妃当众责打了的事情,那侧妃不过顶撞了她一句,下人还瞒着不敢告诉他,直到他一年后回了太子府才知晓此事。
勉之当时生气,奈何有母妃护着她还替她伪造罪证,怀钰说他为了一个外人凶她,还哭的好生伤心,拎着东西就要闹着回边城,他后来哄了好久才哄好。
再也不敢同她置气,当真是恐怖,绝不让自己受半分委屈,任性至极。
但也难怪,从小便在权势中成长,家世显赫,什么都不缺,周围所有人都捧着她,十五岁后又随其父接触军中政事养得雷厉风行的手段。
她要是能委屈自己,那才怪了。
怀钰见勉之光顾着喝茶,夹了一筷鱼肉放入他碗中,笑得甜腻,“哥哥帮我把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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