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6 章
看着盛归淹没在人海里,她眼神转向那块大屏幕。
这是她第一次在街上跨年,与这么多人一起。以前学习忙,后来工作忙,几年下来竟然都没特意庆祝过这个时刻。此刻倒是新奇的有些期待。
零点的屏幕会变成什么样呢?战纾心里胡乱猜测着。
不出三分钟,盛归挤回战纾身边,手里抓着一大把气球。
战纾扫了眼开始最后一分钟倒计时的屏幕,以及逐渐躁动起来的人群。
“买这么多气球干吗?”战纾接过盛归递过来的气球,紧紧握在手中。
来时她是看到不少卖气球的,但这东西大多是给小年轻玩的,她已经不再年轻了,便只是瞥了眼就走了,没想到盛归竟然注意到了。
“有用呗。”盛归说。
人潮汹涌,盛归挪到战纾身后,格挡开后方拥挤的人群。又伸出手替战纾整理被挤歪的围巾,冰凉的指尖无意间划蹭过战纾温热的脸。
战纾被冰了一下,下意识将脸贴向他的掌心想要捂暖他,等反应过来,两人都是一愣。
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十秒,周围许多人开始跟着屏幕大喊着倒数。
两人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盛归望着战纾漆黑的眼眸,弯起嘴角,声音勾着笑意。
“三。”盛归也开始倒数。
“二。”战纾配合的接上。
“一。”两人异口同声。
“战纾,松手吧。”盛归示意战纾转头看看周围不断被放飞的气球。
战纾犹豫了一秒,留下一颗心形的气球,不舍的松开手。
她仰起头,大片大片的气球,涌上天际。
天空下,红的、粉的、球形的、心形的...各式各样的气球遮蔽住了黑夜。
战纾看到自己的那束气球,渐渐混在别人的气球中,跟着漫天气球海,一同悠悠的升起,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呆呆的望着天,连大屏幕都忘了看。她的耳畔充斥着路人的欢呼声,这热闹的场面让她想起多年前电视里春晚的一幕。
彼时她在电视外,此刻她在人群里。
路人们互相庆贺,战纾收到了无数陌生人的祝福。
她从未经历过,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不断地点头致谢。
盛归一边妥善的替她一一祝福回去一边将独留下来的那个气球系在她的手腕。
岁聿云暮,一元复始。
接连响起的手机铃声,催促着她从晕乎乎的热闹中回过神来。
屏幕上的白光映在战纾的脸上,盛归注意到她逐渐凝重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盛归紧张的问。
战纾在手机上回复了几句,嘴里向路人一边道歉一边朝人群外围挤去。
盛归一路紧跟在战纾身后。
“你先回去吧。我临时有工作。”找到停在外围的摩托车,战纾套好头盔,说。
盛归迅速抢过另一只头盔,给自己戴上,跳到摩托车座上。
“我和你一起去,走回家太远太冷了。”
对上战纾渐深的眸光,盛归弱弱的补充:“我是医生,有伤员我可以帮忙的。”
见盛归执拗的抓着摩托车扶手,战纾无奈的叹了口气,把粉色气球从手腕上取下,缠绕到摩托车上,随即发动,点火。
盛归熟练的搂住战纾的腰。
案件紧急,战纾车开得飞快,留下一阵阵轰鸣和尾气。
“到底怎么了?方便说吗?”盛归的头盔面罩没关严,迎着风呛了好几口冷空气,试探着问道。
战纾早已从刚才热闹喜庆的氛围中脱离出来,此刻声音冷下来,不带一丝波澜。
“接到报警,发现了一个尸体。今天跨年,这边人太多,警车堵住了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摩托车在黑夜闪出一片绿色残影,宛如一道极光,风击打在面前的玻璃罩上,盛归下意识的眯起眼,环在战纾腰际的手臂收紧,还小心的空出一只手扶着那在风中胡乱飘飞的粉色气球。
十几分钟的路程,等到了现场,盛归脸色泛白,双手捂住翻涌的胃。
谭子林小跑到战纾身边,见到盛归顿了顿,眼神在战纾和盛归之间来回游移。
撞上战纾面无表情的脸,谭子林一哆嗦,连忙将一张身份证递到战纾手里,压低声音,凑到战纾肩旁,“身份确认无误了。”
“死者名为王阳隆,父母十年前因意外受伤后于五年前亡故,曾有过一段婚姻,在父母受伤后离婚,并无子女。车内有浓烈的酒精味,初步怀疑酒后驾车撞到树上受到冲击。至于死因,目前人手不够,还在勘验中。”
“哦,忘了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那死者父母应该是六年前亡故的...”谭子林又弱弱的插了一句。
战纾点点头,扫了眼身份证,接过谭子林递来的乳胶手套,向案发现场走了两步,脚步一停,轻咳了声,回头对盛归说:“你在那别乱跑,不舒服车上有水。”
又瞥了眼谭子林,转身进了封锁线内。
战纾刚走不远,谭子林斜眼瞄了下那飘荡在黑夜下的粉色桃心,手肘戳了戳盛归。
“欸,你和我姐什么关系?”
“你姐?”盛归揉了揉被大力戳疼的手臂,疑惑问道。
“不是亲姐胜是亲姐,你不知道她来了之后我轻松了多少。她就是我唯一的偶像,唯一的神。”谭子林语气里透着崇拜和虔诚。
盛归扯了扯嘴角,小口喝着水顺气,没接话。
谭子林也不觉得扫兴,手肘又怼过去,自我介绍道:“我叫谭子林,你呢?”
“盛归,你的神的朋友。”盛归避开肘击,眼神追着战纾。
只见她嘴边叼起一个黑色皮筋,头稍稍后仰,胳膊大开,撩起头发随便盘起。
工作时的战纾和平时完全是两种人,没有了平日的恬淡静雅,此刻她走的每一步都利落冷冽,让盛归想到北方雪山上的冷杉。
夏日里一半静默一半祥和,不声不语,不惊不羡。冬日里任风霜拷打,任寒雪压枝,也不依不附,只是简单的承受与对抗,永远坚韧,永远屹立。
好似一切障碍都将被她穿透,任何险阻都不能让她屈服,哪怕在这荒野之上并无能并肩同行之物。
可是,是个生物就总有扛不住的时候,就像是盛满积雪的树枝间偶尔飘落的雪花,也像是短暂停驻在她眼中的忧伤和那些将落未落的泪。
而这样的时刻,都让人心疼。
谭子林眼睛也关注着案发现场,嘴巴却没闲着,不断骚扰着盛归,“朋友?没听我姐提过呢?你是披着朋友的名义来追求我姐的吧?”
“......”这警察怎么这么聒噪。
盛归的脸跨下来,没理他。
谭子林也不介意自己的话落在地上,自顾自接着说:“话说,我姐今天穿的啥啊,像个粽子。”
盛归的脸又垮下来一点。
谭子林持续输出,“你见没见过我姐平时上班的穿着?英姿飒爽的特别帅,我有时都想靠在她肩头喊她老公了。”
盛归实在忍不下去,阴森森的打断谭子林,“这身我挑的,我觉得挺可爱的。”
像只冷酷企鹅。
“哦呵呵。”谭子林哑了火,讪讪笑道。
二人终于安静下来,看着战纾围着货车外探查了两圈,又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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