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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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华打量的目光就像探照灯般从章向程的发梢扫到皮鞋尖。

让章向程不自觉地绷紧了后背。

周麦换好衣服，从卧室走出来时，看见宋明华的样子就知道她这会儿怕是已经考虑到婚宴酒席订在哪家酒店了。

“妈，我可以解释。”周麦直接进入正题，生怕自己再耽误一会儿，宋女士就已经通过手机朋友圈把请帖给提前发出去了。

宋明华恍若未闻，依旧笑吟吟地打量着章向程，眼角笑纹里都藏着精明：“你不用解释，我又不是没长眼睛，到底怎么回事，我自己能看明白。”

周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事真挺复杂的，您看到的和实际情况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宋明华闻言，扭过头，问：“他昨晚在你这里睡的？”

周麦眼球一颤，刚要开口。

宋明华立即说：“你别想骗我，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会穿着都是褶皱的衣服就出门的男人。”

“……”周麦猛地转头瞪向章向程，后者立刻像军训时被点名的新兵，腰杆挺得笔直，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靠，大意了。

周麦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宋明华都不会信的，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宋明华双手“啪”地合十，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出清脆的声响，直接盖章定论道：“那就明白了啊，没什么差距。”说完，她又转过身，看向章向程，像胜券在握的将军展开新一轮攻势：“小伙子，你叫什么啊？家是燕京本地的吗？今年多少岁？父母都是干什么的啊？”一连串问题抛了出来。

周麦皱眉：“妈—”

宋明华没搭理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章向程身上，那热切的目光几乎要在对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章向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声音沉稳却带着微不可察的紧绷：“阿姨，我叫章向程，今年三十岁，燕京本地人，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后来组建了新的家庭，我小时候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直到上高中了，才来到父亲身边，之后跑到国外呆了几年。”

“哎哟，那你也挺不容易的。”宋明华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大腿，声音压低了几分，“以后成了家，没有婆婆的帮忙，恐怕带孩子也是一件麻烦事。”她欲言又止地皱了皱眉，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小章啊，你也三十岁了，有考虑过成家的问题吗？房子买在哪里啊？”

章向程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周麦：“妈！”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沙发前，一把拽起章向程的胳膊就往玄关拖：“我妈这人就爱瞎操心，剩下的我自己跟她解释就行了。”她边说边用力掐了下章向程的后腰，“你不是十点的飞机吗？再不走真要误机了。”

章向程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大约也明白了当下是什么情况，只能听从周麦的安排，然后说：“哦，对，我还要赶飞机，那阿姨再见。”

宋明华慌忙站起身：“诶…你现在就要走啊？”

周麦：“妈，人家今天上午要赶飞机出差，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万一赶不上，他可是要被老板骂的，说不定还要罚款，很严重可能会直接开了他。”她信口胡诌，眼睛都不眨一下。

宋明华听了，也不好再留人家，便说：“哦哦哦，那赶紧走吧，改天，改天来阿姨家吃饭。”

章向程摆了摆手：“好，阿姨再见。”

话音刚落，周麦打开门，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小声道：“好什么好，赶紧走。”

章向程突然转身抵住门框：“你一个人行吗？”

“放心吧。”周麦扬起下巴：“路上注意安全啊，我就不送你了，再见！”说完不等回应，“砰”地甩上门，金属门框震得嗡嗡作响。

仿佛那句‘再见’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章向程望着面前的门，蹙了蹙眉，最终还是忍住抬手敲门的冲动，转身下楼的同时，拿出手机，往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消息：【你们到机场后，先办理值机过安检，我可能会晚到，不用等我。】

同一时间。

周麦在门的另一边，悄悄叹了口气。

回过头时，宋女士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说说吧，那是谁啊。”表情有些小得意。

周麦：“他—”

宋明华：“你可别想忽悠你妈，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去次卧看过了，床单干净整齐，连个褶都没有，他昨晚绝对不可能是在次卧睡的。”

“……”她直接将周麦的退路堵死，看来要想随口编个理由糊弄过去是不可能了。

周麦忍不住吐槽：“您这个敏锐力，当年不考警校可惜了。”

宋明华：“少贫嘴，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啊？”

周麦：“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你男朋友？”宋明华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不想负责？玩弄人家小章的感情？”

周麦闻言，小脸皱了起来：“什么呀！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

宋明华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周麦，我可警告你，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就是耍流氓，感情可不是别的，虽然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很虚无缥缈，但是，你不能仗着人家小章喜欢你，你就玩弄人家的感情，这是人品有问题。”

“……”

周麦见和她解释不清楚，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和你讲不清楚，总之，我和他没可能，您就别多想了。”

宋明华盯着她。

周麦被盯得头皮发麻，只能说：“您看我也没用，人家也同样没想过要和我结婚。”

宋明华蹙眉：“小章亲口说的？”

周麦：“不用他亲口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是你情我愿的接触一下，不存在什么爱情啊，责任啊，我这样说，你总能明白了吧？”

她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了，宋明华不可能听不懂。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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