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他不明白,分明十分逾矩的举动,为何她们做的这样自然。
原本未婚妻夫肢体接触都算不合规矩,而今因着许多胡人来京,原本不合规矩的胡舞也时兴起来。
裴淮义身上的瑞香味包裹着他,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没有注意身旁女男何时换了舞步,被裴淮义的拉力牵引着,踩在了她的足尖。
一阵闷痛传来,裴淮义面色未变,拉着他的手却用了几分力,借着凑近的动作,在他耳边道:“我说,专心些。”
银线绣的纹样明显多了一块污渍,那么显眼。
他细瘦的手指被禁锢在掌心,一点微小的动作都没能瞒过她。
楚临星生得比寻常男子纤瘦,江南人的腰肢更软一些,裴淮义感受掌心的温热,对上他的眼睛,似乎是看懂了他眸中的抱歉。
胡舞十分开放大胆,裴淮义扫过他耳尖的薄粉:“公子是有意的……”
“不。”楚临星双手都被她禁锢,只能摇头。
他挣脱不得,裴淮义不许他说话,可非要问他一些点头摇头无法回答的问题。
“是吗,那便是我误会楚公子了,”裴淮义的呼吸逼得很近,他能够感受到脖颈处,因为她过近的呼吸传来的麻痒,“楚公子突然踩到我,还以为是楚公子因着方才的不满蓄意报复。”
楚临星很想为自己辩驳,却不能暴露他并非哑巴的事实。
他明显的听出了裴淮义的捉弄,这才他是真的听出来了,所以用眼睛控诉她。
裴淮义就是看他不能说话,故意在捉弄他、欺负他。
裴淮义唇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只评判道:“好凶的眼神啊。”
下一刻就要冲他亮出尖利的爪子和尖齿一般。
“她们都说,楚公子是个冷美人,美则美矣,是身上没有活人气,我看实则不然,”裴淮义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楚公子是很有脾气的人。”
他来京收敛的极好,一身富家公子的脾性,早在逃亡路上磨没了。
明明就是裴淮义坏心思地要把他的脾性勾出来,这会又斥责他脾气坏、眼神凶。
楚临星咬着唇肉,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神情,这会眼神也不躲闪了,直直地看着她,一副宁折不屈的样子。
那双清透却疏冷的眼眸透出她的模样,要用这种方式唤醒她几乎不存在的良知似的。
只是这眼神不轻不重,实在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
“上次楚公子说,我和她们所说的不同,是在骂我道貌岸然?”
裴淮义揽着他腰身的手紧了紧,随着身旁女人的舞步,将怀中男伴拉得更近些。
楚临星小心翼翼跟着她的脚步,生怕再像方才那般踩到她的脚。
“楚公子惯会拐弯抹角的骂人,真是不敢想,若是你哑症痊愈,该有多么锋利的一张嘴。”单是这样的打趣就让他红了耳尖,裴淮义欣赏着他生动的表情。
只是露出一双眼睛就已经很精彩了,如果面纱去下,楚临星此刻的表情想必只会更精彩。
磨人的胡舞甫一结束,楚临星就落荒而逃了。
裴淮义没有追上去,看着他被狼撵了似的,维持着端庄的模样疾步走出去。
“裴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郎君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这是大受打击吗,怕是被吓到了,又愤然离去。”
尉迟宿昧与原知事在她身边,毫不避讳地分析着楚临星的背影,以及落跑的原因。
裴淮义瞭了她一眼:“原大人洞察人心。”
原知事毫不谦虚地应下:“明日我请楚琴师来府上宴会抚琴,裴大人若是空闲,将琴师让给我,再将肖大人也拉来吧。”
倒是使唤上她了。
裴淮义声音平平:“你不会请她吗?”
“嗨,那是我不请吗,肖柏这尊大佛,我是根本请不动,非要说大理寺多忙,”原知事想了想,“这样,你把人请过来,我去说服那群人。”
“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见裴淮义没有反对的模样,原知事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这么定了!”
彼时,楚临星下意识想要取出香囊来。
他熬了一夜,尽力做到最精致,可摸了个空。
他的香囊不见了。
蒹葭不在他身边,也没有人能为他出声寻找,裴淮义也不知去了哪里。
楚临星蹙着眉头,他不想因为这样一点事来麻烦裴淮义,她已经很忙了。
偏生他沿着方才的路走过去,也没有瞧见这附近有一个侍人。
答应裴淮义的,怎能食言,只是再赶制一个也来不及了。
裴淮义从来体贴,即便这几日她有意为难、逗弄他,也不能否认,裴淮义是很好的女人。这是她目前唯一要求,也是他能为她做的事,香囊必须找回来。
正当烦闷之际,不远处一抹浅淡的绿映入他的眼帘,楚临星快步朝来人走去,朝她比划:“肖大人,这枚香囊是我掉的。”
肖柏原本瞧见他来,想要避开,但楚临星大胆地揽在她的面前。
原本这个动作很冒犯,尤其对贵人而言。
她皱着眉头,待看明白楚临星拦她是为了手上那个香囊时,才松开了一些:“你的?”
楚临星点点头:“是我掉的,多谢肖大人。”
肖柏没有打算同他计较,原本就是路过,瞧见地上有抹亮色,这才捡起来看看是何物,至于究竟是谁的,她根本不在意。
她随手递给楚临星:“东西收好了。”
男子绣香囊,多数是送给情娘的。
在得知香囊有可能是楚临星的时,肖柏才有些好奇谁能做这位清冷琴师的情娘。
他这幅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