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ocoa hooves
那一天Zero同我分析,权衡利弊,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最后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百利甜希望我们再相见的时候我能够宽容他。不要用法律条例和冷冰冰的条例去审判他,要温柔地无条件地去理解他。Zero说。我明白的,人是宇宙中心呼唤爱的野兽。我真诚地点点头。
当日摩闪无意间提及一嘴,只要苏格兰你把握得当,叫百利甜死心塌地地听你的话——甚至不用死心塌地,只要他会为你所动,就很够用。摩闪拍拍我的肩膀,我不要很多,只要将死之时他肯拉我一把就好。苏格兰……虽然我不肯承认吧,他咧开嘴笑道,我可能是咱们这群人里最不中用的。
我回望摩闪。他说错了,今夜之后,这个人是我。
诸伏景光揭开琴包上层的绒布,显露出底下的第二层暗格。里面散落着各种部件:握把、枪托、弹夹、枪管、支架、线膛、扳机;他的动作迅捷而娴熟,不到20秒就已经完成了大半。
他组装好了狙击枪,调试好瞄准镜,眯起眼,朝远处望去。
透过倍镜,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他的视野。是百利甜,或者说星威岳明,又或者是发生川暮。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灵魂。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身影。如此孤独而漫长的深夜,他已经历过无数次,每次都像现在这样,静默得仿佛不存在,连续几天几夜几乎不眠不休地紧盯着目标。每个狙击手都曾度过这样的夜晚——要么被对方击毙,要么先一步击毙敌人。
这是他为了自己的目标、自己想守护、想达成、为之奋斗努力所习得的一切,是他自己选择,自己招致而来的风暴。
如果说我软弱,我后悔,那是没有的事。
只是,我是个固执的人。并非不听劝告,而是总想着还能再等等。所以我不能立刻信任摩闪,也不能立刻弃发生川而去。
只要有一个瞬间我从他的手中得到了馈赠……
在种种——直到如今他依然无法否认这些年轻女孩的爱——同人幻想中,她们常常假设:如果一切还来得及,我/零/其他人及时赶到,能否重来一次,救回那些不幸牺牲的人。他感到无比荣幸,非常荣幸,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惶恐。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种庇护大多并非源于对信仰的认可与钦佩,而是粉丝们凭借爱意想要独占富士山的幻想。有时这甚至是一种性幻想。
这一切使得他精湛的枪法、娴熟的搏斗技巧、丰富的知识和满腔热血变得如同空中楼阁,变成了借口——请不要误解,诸伏景光并非那种缺乏自信的男人,意识到自己的能力无处施展就会乱发脾气,甚至敌视比自己更强大的女性——并非如此。他只是在思考,当这些战斗素养、专业知识以及磨练得来的经验都沦为幌子,众多和他一样的卧底警察的幸福竟要建立在一个小女孩的幸福与痛苦之上——这是正确的吗?
爱恨如此轻浮,却决定着生死,这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摩闪看起来是个肆意妄为的人,那个自由随性的家伙——但他的第一反应是遵守发生川的审美,试图把自己打磨成他喜欢的样子,战战兢兢地把自己出格的举动收回,为这个幻想的标准守节。诸伏景光不准备批评他,守节和推翻要付出的代价和辛苦都是常人不能想象的。他也不准备争辩谁的选择是正确的。
天下没有绝对正确的事。
那天摩闪和莱伊嘴炮,提到JOJO,诸伏景光私下好奇,也不想以后被摩闪调侃原来他才是婴儿潮出生的那批人,于是捡来看了两眼。
“命运是触网而起的网球,将会落到哪一边,没有人知晓。”这是其中一句台词。
他很喜欢。
我并不准备偏袒发生川同学。我只是……很可惜。
电话那头发生川暮的声音在发抖,也许不全出于恐惧,更多的是伤心。他好像牙齿中咬着一种牛的筋一样,咬字困难,浑身没有力气。
“……我没想过我们再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川暮说。
“我也没有想到。”
“我是发生川暮。”
“我知道。”
电话里的那个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鼻音。
“你早知道?所以你要杀了我吗?就现在?在这里?”
“……杀了你?为什么?”诸伏景光轻轻地说,“你记得毕业时的那次聚会吗?你邀请我回长野。”
“我记得。”
“后来我知道你那天晚上一个人去了长野。”他缓慢地,平静地说,“从东京到长野一共有231公里,没人会在夜里开车开那么远。”
“你有话直说吧。”
“发生川,发生川。”诸伏景光停顿了很久,才开口,“作为一个人,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背叛你,只要我曾经从你的手上接受了这份喜爱,就不能丢弃;但作为一个警察,我不能背叛我的责任。”
“我知道。”发生川暮在另一侧飞快地回答,停了停,自己也不知缘由地补充,“……这很好。”
“……我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们——包括基尔,包括摩闪,甚至包括莱伊和他的那些FBI伙伴们的行动……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把你带离组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不会见面,你是安全的——”
“谢谢。”
发生川反应的很干脆。
诸伏景光直觉他还有话要说。果不其然,那个声音闷闷地,忽然又响了起来:“你指证的我的危险行为,我全部都接受。你愿意肯定我本性并非邪恶,我很感激——”
“但是我们不见面?”他的声音忽然提高了。
“是,你对我不满意,我的水平压根比不上你们这些专业培训出来又自己天赋异禀的警察们,这我一直都知道;你现在可能也不再喜欢我了,假如你真的曾经喜欢过我的话,但是,看在老天的份上,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吧?你袒护降谷零,我无言以对,你护着你的同期还有你哥哥,我都能理解,为什么你连摩闪、连莱伊和那群美国人都可以接纳,却不能接纳我呢?还是我应该认为,诸伏景光是一个正派的人,也许太正派了他的道德太高洁了,压根不能容忍任何脏污,所以你也只是说了实话,你的确觉得我危险——对啊!你一直都觉得我是个危险人物,会给你们带来危险,我竟然忘了这一点。我怎么会忘记这一点呢!”
发生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声音重又歇斯底里: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简直把一切都毁了!反正,反正……就结束吧。”
“——死亡吗。”他叹了口气,“那对你来说太早了。你……还小。还太过年轻。”
虽然,发生川暮看起来是那个更崩溃的人;但不同于他面上表现出来的情绪,他的心中反倒出奇的冷静,甚至需要充足的冷静来遏止他的狂喜:他安安静静地在心中祈祷: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我们一早说过,有时的“爱”也会以“恨”的形式展现。就像一句广为流传的话:恨比爱长久。他简直像在看赫尔墨斯或是玛门显露神迹,耳朵里简直听不见诸伏景光的声音,只剩能量入账的声音——又或是听筒里的通讯线路真的受了干扰,另一个声音稳定地接了进来。
“晚上好,星威岳同学。”那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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