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夜玄（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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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泥没和好，貅武回过味来：“呸呸呸呸，童言无忌，百无禁忌。”
御丰倒是听得若有所思，她沉吟片刻，问道：“你们怎么测试她的？”
“当然是用灵力仪了。”姜见凌理所当然道。
她动作浮夸地甩出一套设备，宣传词张口就来：“御丰荣誉出品，布灵布灵，不灵不行。”
各地修炼舱都备有灵力仪，高达五米，方便即将入道和刚入道的小妖随时掌控修炼进度。
而中高阶妖族有自己的修炼节奏，大多不喜欢被数值所虜役，因着这个缘故，灵力仪日渐式微，只有个别有灵力仪情结的卷王还在使用，比如蟑螂族朗逸。
上次，朗逸的灵力仪不慎被桑岚玩爆，后由肇事妖送到御丰这里维修，御丰维修完毕后，灵机一动，改造出几台巴掌大小的便携式灵力仪，送给其她卷王随身携带。
姜见凌顺势收了几台，以备不时之需。
没过多久，便携式灵力仪便派上了用场。
那日，她和貅武在拾刹遛伽墨，待到伽墨吃饱喝足、准备挨刀时，刀风过处，伽墨的反应竟比平日慢了数拍，一分钟后，才如往常一般倒下。
砍刀三妖组顿时心生警觉。
她们当时有两种推测：一，天气太热，伽墨反应慢；二，伽墨使诈，伪装挨打，今日才不慎暴露。
为了验证假设，她们藏起刀气，随机选定许多地点和许多伽墨，再不着痕迹地将刀气释放出来，同时以便携式灵力仪作辅助，测量伽墨的力量。
好消息：伽墨挨刀后的灵力确有下降。
坏消息：气温越高，刀气发威速度越慢。
“具体的原因还不清楚。”姜见凌摸摸下巴，“不过，我们的方案严格遵照控制变量法，实验设计可谓是滴水不漏。”
御丰也摸摸下巴，熟练地泼出冷水：“我倒觉得，第二种推测挺可靠的。”
“……呸呸呸。”姜见凌慊弃道，“我们的实验设计绝对比友好证严谨，百分百原创，绝不缝合任何方案，要不是时间来不及，论文我能写两沓。”
“这跟论文字数没关系。”御丰悠悠道，“注定不行的方案，写再多字都是注水。”
姜见凌静静看了御丰两秒，而后忽地上前，在她耳边念叨道：“扫兴精扫兴精扫兴精扫兴精扫兴精扫兴精扫兴精扫兴精扫兴精……”
她这辈子最烦扫兴精，恶意不一定大，但污辱性一定极强，受害人还不好反击，不然迎面就是一句“哎呀怎么一点玩笑也开不起”。
御丰白眼一翻，继续出击：“你看，又开始注水了。”
“注点水怎么了？你又不是猪肉，注水不犯法。”
“蛇肉注水与猪肉同罪。”
·
御丰难得出关，出关必吵架，对她而言，吵架是调剂心情的绝妙良方，可惜，经过这么多年的惹是生非，很少再有妖族认真跟她吵架了。
桑岚自小不爱吵架，刚吵两句，眼睛一闭就开始修炼；白莫爱看好戏，爱拉偏架，时常撺掇别妖过来领骂，但她自己不上场；至于貅武，年龄太小，吵不起来。
姜见凌却非常合适，她不像以前的无名那样单方面挨骂，也不像现在的无名那样机关枪式输出，节奏跟御丰极为合拍。
吵着吵着，御丰不由得心旌荡漾，面上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
这要是在人界的文艺作品里，必定会有一位工具人上前，用三分欣慰五分感叹七分释然的语气念出那句命定的台词——
“好久没见到姥姥笑得这么开心了～”
工具人没有出现，工具妖就在身边，正合时宜的话语在院落中突兀地响起。
姜见凌干架的动作一顿：“谁在说话？”
欠扁又贱兮兮的语气，让她想起了某个讨妖慊的家伙。
这声音御丰倒是挺熟悉，002号好伽墨，也就是武林大会时现身的那位。
“002？”
她把姜见凌往吃瓜组那边一推，而后不着痕迹地设下阵法，将她们护在身后。
随着御丰的发问，一位大姐在夜色中信步走出，来到大家面前。
她的出场方式很简单，直接跳过了从黑雾中现身的镜头，避免给大家留下不良印象。
“好久不见，御姥。”002姐俩好地朝御丰点点头，举手投足之间都在展示自己的友好。
“你来干嘛？”御丰眉头一皱。
姜见凌对友好证的质疑，在御丰脑海中挥散不去，御丰愈发觉得002的动作极为刻意，不似寻常妖族那般自然。
“来展示友好啊。”姜见凌在旁边怪里怪气道，“好久没见到姥姥笑得这么开心了～对吧？”
御丰一言难尽地看了吃瓜组一眼，只见她们点火的点火，憋笑的憋笑，吃瓜的吃瓜，完全没有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们不觉得应该紧张一下吗？”她传音质问道。
姜见凌佯装惊讶，也传音道：“啊？可是友好证不是万无一失的吗？”
“……”
姜见凌砍过的伽墨太多，早已紧张不起来，何况在座的各位大姥均是深不可测，伽墨孤身来此，无异于羊入虎口。
不过，明眼妖都能看出眼前的伽墨有问题，御丰打算先礼后兵，用言语问候过渡一下。
就在她张嘴输出的一瞬间，002陡然闪现在她眼前，摊开双手。
“？”御丰疑惑地盯着对方。
“友好证还给我。”002毫不客气。
“……你不是不要友好证了吗？”甚至还大费周章地移植到别妖身上。
“谁说我不要了？”伽墨奇怪道，“我只不过想给你们一个下马威。”
姜见凌：“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们既然颁发了友好证，就不应该再使些损招，侵犯我的隐私妖权。”
姜见凌：“哟！”
002慊弃地看了姜见凌一眼，继续说道：“这次略作警告，下次我可直接报警了。”
姜见凌：“啧！”
“……我证书呢？”002催促道，她想立刻拿到证书，远离姜见凌的音波攻击范围。
御丰咂咂嘴，从兜里拉出那根腋毛：“喏，拿去。”
002的心思一直难猜，在考试期间便不按常理出牌，御丰拿不准她想干嘛，索性顺水推舟，将友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