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未亡人问仙(2)
重妩右手紧握成拳,眉心那处被她以法力封印起的赤红曼陀罗若隐若现,妖力如泉涌般将泄未泄。
她正欲发作,袖间忽得幽幽飘来两个字:“......冷静。”
重妩一愣,那铜镜中人见她仍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赶忙又接了句:“......冲动是魔鬼。”
木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
那小仙童端着药盏走进来时,便见床榻上倚着位面色苍白的病美人。美人蛾眉微蹙,一只手正掩在唇边轻轻咳着:“咳、咳......”
小仙童大惊,慌慌张张地跑上前,扶住那美人的双肩,急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美人泪光点点,我见犹怜,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小仙君关怀,我无碍。”
小仙童又是着急又是忧心,赶忙将那药盏递于美人面前,说道:“姑娘,你先把这药喝了,这是我们逍遥宗上好的治风寒灵药,你喝了以后病很快就能好了!”
重妩闻言,拿起汤匙轻轻舀了一勺喂至口中,然后......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小仙童更加焦急,恨不得亲自把药为她灌下去:“姑娘,你不喝药,这病如何能好!”
重妩无言。
太难喝了......这实在是太难喝了!
天知道这逍遥宗的灵药里都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材啊!
她忽觉舌尖有样异物,背过身子拿绢帕取了出来。
一块蜚蠊碎壳。
数千年后,人们为这东西取了个学名,名叫蟑螂。
她强忍住想呕吐的感觉,脸憋得发青,还需顾着仪态,柔声道:“多谢小仙君,我身体已然大好,许是还有些水土不服罢了。还未请教小仙君如何称呼?”
小仙童脸上又是一红,低声道:“我......姑娘唤我眠风便是。”
重妩温柔地点点头:“果真是个仙风道骨的好名字。在下阿妩,此番前来玉清台,是想拜入仙宗门下,不知眠风仙君能否为我引荐一二?”
眠风闻言,面露难色,道:“姑娘有所不知,我派除了掌门师尊下凡历练时带回的弟子,其余弟子皆需在每十年一次的仙门大选中参加试炼,入围者尚能进入宗门。如今离仙门大选还有三年之期,不如......姑娘你......”
他话未说完,便见阿妩抬起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眼角竟已缀了两颗晶莹泪珠,哀婉道:“阿妩自知逍遥宗是天下第一仙宗,我资质愚钝,想入仙宗自是痴心妄想,只是......只是我那苦命的夫君三年前为妖魔奸祟所害,就此魂飞魄散。这些年来我那亡夫夜夜托梦于我,盼我得道成仙,为他复仇......夫君生前便常道逍遥宗威名赫赫,掌门仁善、弟子纯良。若仙君愿助我拜入仙宗门下,此番大恩大德,阿妩定当结草衔环,誓死不忘。”
眠风听了她这一番肺腑之言,怜她身世孤苦,目中竟隐隐泛着泪花,温言道:“原来姑娘身世竟如此可怜。如今掌门师尊尚在闭关,玉清宫中大师兄掌事,我......我再去求一求大师兄,看能不能破例收姑娘入门吧!”
重妩闻言,泪眼盈盈道:“阿妩多谢仙君相助!”
眠风走后,重妩抓过一只水壶,用力掐着喉咙使劲呕着:“呕——”
她吐了半晌,只觉腹中苦水都呕了出来,嗓音哑的厉害。她倒了杯水,正欲再吐上一番,忽听门外一阵嘈杂声,然后是眠风慌慌张张的声音:“帝姬殿下、帝姬殿下,里面是病人!您别进去!”
“让开!”一声娇叱裹着香风撞进内室,“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偷了本宫辛辛苦苦炼制好的灵药!”
金铃骤响,一个着鹅黄襦裙的少女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叉着腰指着她:“啊——原来是你!你可知本宫所炼灵药乃是宗门禁药!你这凡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装模作样地晕倒在我玉清宫前,就是为了来偷药吧!说!谁派你来的!”
重妩被她吼得手一抖,手中杯盏倏地打翻,温水泼湿她衣襟素纱,颤声咳着往床角缩,还不忘作出一副娇怯怯的可怜相:“仙子,仙子饶命呐!我未曾偷过什么灵药......”
那少女柳眉倒竖,喝道:“撒谎!不是你,还能是谁!这玉清宫中还有谁需要隐息藤来掩盖身上气息!定是你这妖孽偷偷潜进我的炼药房了!说,你是哪来的妖魔鬼怪!”
重妩见眠风在内室门外晃了晃,似乎想进来解释,却又好像惧怕这少女淫威,转身跑开了。
她心中愈发不耐。虽说她的确也算个妖魔鬼怪吧,不过似乎还不太需要隐息藤这种低端得不能再低端的灵药来掩埋妖气,况且她妖力之强,又岂是区区一味隐息藤能压制得了的?
她见这内室只剩下这少女与她两人,也懒得做戏,抱着手臂冷声道:“你那什么隐息藤不是我偷的。你有来不分青红皂白质问我的功夫,还不如去问问你那炼药房的守门人方才都有谁进去了。”
她这番话语,再配上她此刻冷峻的神情,应当是不怒自威、令人拜服的。只是她此刻嗓音沙哑,高声说话都困难,威仪气势便大打折扣了。
那少女见她居然敢顶撞自己,气急败坏道:“你!区区一个凡人!你竟敢顶撞本宫!”
她目光落在重妩身着的素衣上,又移向她枕边安放的牌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忽得冷笑道:“......本宫说错了。看来你不仅只是一介凡人,还是个克夫的寡妇呐。”
重妩真是无语笑了。
她不用凝神也能感知到体内妖力暴涨。若此刻不是在玉清宫之内,若她无需费尽心思拜入逍遥宗,她定要将这少女碾成花肥,埋在无间墟下喂养紫藤萝花。
重妩右手食指不经意探出,忽听她袖间铜镜又喃喃道:“......冷静......冷静......”
她强忍下怒气,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铜镜几乎要绝倒了:“......姐,你还记得你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吗?”
那少女也惊呆了。
她身份尊贵,在这玉清宫,乃至整个六界都无人敢对她说一句重话,更别说像这女人一般厉声呵斥。
还叫她滚!
那少女狠狠一跺脚,腕间金铃差点甩飞,欺身上前,便要扬手甩她一巴掌。
重妩冷眼看着。这是她自己作死,可怪不得她。
那少女手已高高扬起,忽得想起什么,又放了下来,一只手在怀里掏着什么,面露讥诮:“啊......对付你这妖魔鬼怪,给你一巴掌还是太轻了些。”
她终于摸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原来是面系着丝绦的铜镜。那少女用衣袖将镜面擦了擦,冷声道:“什么魑魅魍魉都敢上我玉清宫偷东西来了,看来真是得杀鸡儆猴啊。”她将那铜镜高举,镜面正对着重妩眉心,喝道,“那便教你尝尝溯光镜的厉害!”
重妩胸口一滞。
倒并非因她惧怕溯光镜照出她真身,而是因那少女手中铜镜——与她袖中那面一模一样!
她指尖微颤,正欲一把将那铜镜劈手夺过,忽听门外一个清冽嗓音响起:“住手。”
那声音裹着霜雪般冷峻,却十分好听,正是方才与眠风在室外说话,还不允她进宗门的那人。
重妩刚要扬起的唇角瞬间垮了下来。怀中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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