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浴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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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完精神力后，姜迎帆马不停蹄地进入下一场实践。
她乐在其中，她不想睡觉，她告诉自己这夜还可以熬一熬。
等飞过那片空旷的山地，雪块的个头更甚之前，姜迎帆不得不聚精会神地躲避障碍，在空中上演极限跑酷。
若是躲避不及，雪块就会教导她，什么叫做——无事发生？
“？？？”
姜迎帆眼睁睁看着摩托车大小的雪块砸过，船身却分毫未损，这时她才领悟到，苍穹的防御能力当数顶级，完全没有必要躲避。
同理类推，顶级飞船不可能被雪块砸出颠簸，有问题，就得从驾驶员身上找原因。
姜迎帆深吸一口气，让神经不再紧绷，在跟大猪腿子交流的瞬间，她似乎听到大师在引导她保持平常心，尝试摆烂式开船。
心态是实力的一部分，苍穹号之所以如此坚固，便是因为大师想让学生们安心开船，没有后顾之忧。
姜迎帆被迫接受了一段摆烂式教学，下次跟迎面而来的雪块相撞时，果真四平八稳地闯过眼前的障碍群。
之后，她反客为主，应创尽创，还时不时向雪块发起偷袭，将其拐骗到舱内的再生能源区。
任有千山风雪，也无法阻挡苍穹前行的方向。
——风雪？
姜迎帆手下一停，她打开探照灯，入目皆是冷冽冰山。
“二月底还下这么大的雪，真是要变天了。”她感叹道。
从驾驶舱中望去，大部分雪块都有篮球大小，实际尺寸怕是更加惊人。
朱墨见怪不怪：“我们迦罗一年四季都这么大。”
“……”姜迎帆一愣，“一年四季都这么大？”
“对啊，怎么了？”朱墨点点头，“说起来，帆姨，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是怎么过来的？”一时之间，姜迎帆不知如何反应，只好跟着又念了一遍。
朱墨一顿，伸手在她帆姨眼前晃了晃：“开了复读功能吗？”
旁边座椅上传过来一声喵笑。
“她也不知道，问她不如问我。”
朱墨从善如流地转过头：“怎么来的？”
姜见黎伸了个懒腰：“就那么来的呗。”
“……”朱墨沉默片刻，这说了还不如没说。
狮姐摇摇脑袋，帮忙解释道：“是朱姐先过来人界的。”
这还得归功于姜迎帆烤的羊肉串。
夜里，她们三姐妹感应到危机，准备去社区叫人，谁知半道闻到一阵肉香，大姐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当下决定抢了肉再去。
朱墨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之后，我大姐和三妹先去社区，你们刚完成理论教学，就一起回到妖界了。”
姜见黎点头帮腔：“就是就是。”
姜迎帆看着无障碍交流的一妖一猫一狮，深感奇幻：“……小黎，你们咋会说话了？”
“我们一直都会啊。”姜见黎奇怪道。
姜迎帆蹲下身来，跟二女儿平视，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姜见黎这才一惊：“妈妈，你能听到我说话啦？”
说罢，一个猫跳便往姜迎帆怀里扑去。
“听到啦。”姜迎帆稳稳接下，拍拍她的背。
“嘿嘿。”姜见黎喵喵笑了几声，脑袋一甩，叽里咕噜地跟妈妈讲悄悄话，比如大明抢她的罐罐啦，偷吃妈妈的肥肠啦，趁着三妹不在，她哐哐往外说。
姜迎帆听得格外认真，苍穹号不由得又是一阵颠簸。
姜见凌反应过来，提醒道：“哎呀妈妈，我们先好好开船，等会儿再算账。”
·
四点，苍穹号的航行进入稳定状态，朱墨展开妖识，自觉开始扫描生命迹象。
姜迎帆右手摸着小黎，左手摸着狮姐，心态良好地四处乱飞，计划跟朱姐打配合，捞几个倒楣蛋上来。
这时，精神力开船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随便往椅子上一躺，不必动手都能开船，有用的手当然要匀出来顺毛。
按照她们的推算，阵破时间大约在三点，时机比较危险，需要展开紧急救援行动。
“不过你们的安全衣挺好的。”狮姐打了个哈欠，“只要老实穿上，活上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那你们呢？”姜迎帆问道。
各家毛孩子都有量身定制的安全衣，起初，浮世门还制作了一批特大号安全衣，送给野生动物，只是动物们都没收下，一脸慊弃地退了回去。
“我们不怕。”狮姐舔了舔毛。
大自然中的野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们并不惧怕结界破裂，也不依靠安全衣来保全性命。
“只怕有些叛逆分子不听劝。”姜见黎睨了妈妈一眼。
比如她家这个，明目张胆地半夜跑路，要不是遇上飞船，她早把妈妈拎回去了，她只希望社区里的叛逆分子不多，另外两位狮姐能帮忙劝服。
姜迎帆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老师，苍穹也能扫描生命体吗？”
妖识扫描非常方便，姜迎帆看得新奇，也想加入扫描队伍。
“可以啊，但是新功能得自己开发。”朱墨在顺毛三人组的面前投放了一个光屏。
姜迎帆盯着光屏上的说明，与其说是开发，不如说是想象，小到刀枪炮弹，大到生命维持机与搜寻仪，竟然都要靠精神力来维系。
姜迎帆直犯嘀咕，该不会烤架也能自己“开发”吧？
她的烤架忘在了山上，现在想起来还有些遗憾。
下一秒，与她的烤架100%相似的架子便出现在了驾驶室，姜迎帆记得室内严禁烧炭，于是通风机也有了实体。
“嚯！”朱墨看得新奇，深感后继有人，“帆姨你来扫，我帮你们烤五花。”
姜迎帆的学习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上许多，既然如此，她当然要见缝插针，发挥自己的特长。今晚没能跟猪肉亲密接触，双手早已奇痒难耐。
她豪横地甩出一头猪，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姜迎帆。
“……怎么了？”姜迎帆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忘带砧板和刀具了。”
“……”
握着驾驶室的大猪腿子，姜迎帆破罐破摔地想象着厨房场景，很快，朱墨需要的东西摆上了台面。
“太不科学了，这些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她看着朱姐麻利地抽出大刀，忍不住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