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兄弟的遗孀(23)
他来的太晚了,想与沈霜一起做的事,早有前者做过。
冷缪费尽心思想要覆盖的痕迹,都会因这张和亲生哥哥一样的脸,在沈霜心里,成为与冷绛的新回忆。
他是替代品。
“沈霜,好痛。”冷缪揪着沈霜衣角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手臂的肌肉跳动、战栗,“别对我那么残忍。”
“至少……别再提起他的名字。”
冷缪像是再也站不住一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仰面看着沈霜,眼泪就那样流下来。
沈霜伸手,掌心贴着他的面颊,“乖乖,你该想开一点。”
“如果不是这张脸,如果不是他,你没有机会接近我。”沈霜俯身,眼里是悲悯的仁慈与享受,如同接受供奉的佛,贪婪的汲取香火味,“和你相处的点滴,都是因为冷绛才有的起源。”
那未免太悲哀了。
可冷缪又庆幸,因为他和冷绛足够相像的外表,才有资格当这个替代品。
爱和恨在心里反复无常,或许恨本就是爱的影子,两者才会这样难舍难分。
他和沈霜也是如此。
冷缪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枚耳钉,嘴唇嗫嚅着说:“你能帮我戴上吗?”
是一只小牧鱼形状的耳钉,璨璨的银与橙点缀在上。
“我没有耳洞。”冷缪将耳钉放在沈霜指尖,握着沈霜的手,执起尖锐的耳钉,抵在耳坠上,“我想可以就这样戴上去。”
他所有痛也要沈霜给予。
“没有消毒,硬生生穿过去,创伤面积大,可能会感染、发炎、增生。”沈霜爱怜的眼睫垂下,第一次有了真实的怜悯,“你真的要我这样做吗?”
“要、我要。”冷缪仰望着沈霜,用那只手,摁下去,穿破皮肉,有气球炸裂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一瞬间的疼痛后,血从缝隙里渗透而出,沾染在指尖。
“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他说。
沈霜凝视着他指尖的点点猩红,竟握住了冷缪的手,将他的指尖含在唇里,湿热的舌舔过指尖,腥甜在口腔里蔓延。
指尖的血液被舔得干净,晶莹的涎水粘连在指尖与唇畔。
“好可怜。”沈霜说。
眼前的沈霜与记忆中的重合,他想起在冷家与沈霜共处的那个夜晚。
沈霜也是这样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他,嘴唇张合,说他可怜。
分明沈霜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却抽出腰间细软的皮带,缓慢得套住他的脖颈,绕上两圈系好,窒息感断断续续、反反复复。
沈霜牵着皮带的尾端轻拽,他不受控制地跌在沈霜的□□,任由沈霜抚摸他的发丝,喊他:“小狗。”
简直就是主人级别的。
穿堂的海风拢回飘散思绪,冷缪如同即将飞扑捕食的兽类一般,倏地半跪起身,握住沈霜的肩膀,自下而上吻上去,迅捷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微不可察的血腥味,唇与唇撞在一起,疼痛到发麻。
冷缪每一次接吻都好像野狗扑食,凶狠、野蛮的掠夺,仿佛这样就能够占领高地,得到心中所想。
沈霜穿了双尖角的高靴,踏在冷缪的膝盖上,狭长的双眼半眯着,享受的交换这个吻。
他们在教堂里接吻,他为沈霜戴上戒指,怎么不算结婚?虽然只有他一人在心中赌咒发誓。
就算沈霜不爱他又怎么样?
他们这辈子都会像北极霞水母和小牧鱼那样共生。
他们该是颗同根生的百年树木,树皮裂开的褶皱,是为了掩盖深土之下,密布根系的光裸交缠。
冷缪自然而然牵住沈霜的手,牵着手坐回车上,到红顶小院时,已经近十一点。
沈霜困得打了个哈欠,睫毛沾了泪。
冷邈坐在沙发上,精心打理的发丝出现混乱的卷翘,足以看出他内心并未如面上那样沉静。
“去哪儿?”冷邈一眼就注意到沈霜嘴角的破口,“疼吗?年纪小就是不知道疼人。”
冷缪毫不在意,捏捏鼻子,怪声怪气道:“酸死了。”
“闲着没事可以喝点醋,没什么用,但是酸上加酸。”
冷邈不为所动,眸光始终盯着沈霜,“你喜欢这样幼稚的?”
“他很可爱。”沈霜眸里笑意愈深,“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吗?”
冷邈合上笔记本,说道:“现在去休息。”
“替代品也要独一无二吗?”冷邈话里透出好奇,“那也太矢志不渝了,我真不认为你爱冷绛。”
“有空谈谈吗?”冷邈站起身,从半开的窗台上拿起一瓶酒,“七色土酒厂的白朗姆,蜂蜜口味。”
“我不太喜欢烂大街的东西。”沈霜点点头,“当然可以。”
冷邈熟练的走向厨房,拿出两个装了半杯冰块的平口杯,放在桌面上,将白朗姆倾倒,蔗香、蜂蜜的甜香,和发酵后特殊的酒香在房间内蔓延。
“喝一杯。”冷邈说:“不好意思,这瓶酒没有你的份。”
冷缪抱臂看着,撇撇嘴,“不稀罕。”
沈霜拖了把靠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