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徐知竞周日返航,一下飞机便赶回棕榈滩。
夏理在前天夜里莫名其妙说想吃自己做的冰淇淋,徐知竞转天叫人买了台冰淇淋机放在休息室,还选了不少造型可爱的甜筒和冰淇淋杯。
他傍晚落地,到家时余暮将尽。
夏理见徐知竞换了身衣服,白色连帽卫衣搭上铅灰休闲裤,干净利落的同时又额外强调几分青春。
“宝贝。”
徐知竞笑着向夏理走近,似乎心情不错。
他隔着沙发揉揉夏理刚洗完的头发,半干的发丝还带着些水汽,让人想到雨季的江城,有一种雾霭难消的郁丽。
夏理还在想那通电话,优柔地半垂着眼帘,不知该给出什么反应。
手里的冰淇淋趁着沉默融化,淌下一条黏稠甜蜜的白色糖浆,沿着小臂一直流向膝盖,又从膝间缓慢地涂往小腿。
“前天怎么了?突然要吃冰淇淋。”
徐知竞绕过沙发,在夏理身边坐下。
温热指腹轻柔地抹过夏理的皮肤,带走一点没来得及坠下的奶油,好恶劣地含进了嘴里。
“……冷的还是热的?”夏理突然发问。
徐知竞跟着这个问题演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笑意盈盈盯住夏理的眼睛,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夏理心绪繁乱,懒得等他,低头抱着膝盖就要去尝。
徐知竞在这时忽地抢走了夏理没能吃完的冰淇淋,心满意足捕捉到对方诧异的神情,将一个黏着的,带着奶油味的吻送到了夏理唇边。
“热的。”徐知竞答道。
空调温度大约开得不够低,夏理闷得脸上发烫。
他蹙着眉审视徐知竞,浓情蜜意里裹藏的仍是玩味。
“帮我舔干净吧。”
夏理把手抬起来,露出整条被冰淇淋沾得黏糊糊的小臂。
徐知竞笑他娇气,不过还是托起夏理的手肘,慢条斯理顺着细白的手腕开始舔舐。
“我那天很想你。”
夏理曲着腿坐在沙发上,冰淇淋开始往坐垫上淌。
他温吞地说完这句话,同样轻而缓地让手臂从徐知竞的掌心滑出去。
微凉的小臂揽上徐知竞宽阔舒展的肩膀,一点点收紧,带着身体靠近,勾住徐知竞的目光痴痴地笑。
“我想着你玩了好久。”
“在早餐厅,吃完你做的贝果。”
夏理说着往徐知竞颈边挨,贴住对方的脸颊慢吞吞地蹭。
他
的发梢蹭得徐知竞有些痒,后者昂起下巴稍挪了挪,指节分明的手掌倒是径直往下,依夏理的话去摆弄。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还是好想你,嗯……喜欢你亲我。”
夏理嗓音含糊,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
头顶的灯光昏暗,徐知竞身上又多出一股女士香,夏理闻得头晕,趴在对方肩上,沉着脑袋怎么都清醒不起来,
“好讨厌你,徐知竞。”
夏理轻声喘息,心底一片混乱。
他私自为徐知竞和谭小姐的关系下了定义,腹诽自己不要脸,这时仍割舍不下,非要与对方纠缠。
徐知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当夏理难得放浪,修长手指勾起裤边探索,将吻零零散散缀满了夏理前襟。
“好,讨厌我。”
徐知竞顺着夏理的话去说,恶劣地掐了把白润的皮肉。
“讨厌我还浪成这样,你干脆再恨我一点算了。”
夏理被弄得有些失神,浑浑噩噩地点头。
他迷乱而且恍惚地攀住徐知竞的肩背,细长漂亮的小腿死死缠住对方,嘴里嘟嘟囔囔,细听都难以分辨其中的内容。
徐知竞当他说梦话,用接连的吻堵住夏理的呢喃。
卫衣拢住热意升高体温,徐知竞抓着衣摆向上一扯,随意捋了把凌乱的发丝,照旧倾身,在夏理脸颊上留下一个很青涩很纯真的吻。
“我后悔了,还是不要讨厌我。”
月色自窗外降下,徐知竞说话间,深秀的眼眉就藏在轮廓框出的阴影内。
白蒙蒙的月光将他的鼻梁照得愈发挺拔英气,优美得像是注入了灵魂的雕像,举手投足都松弛典雅。
“宝贝,喜欢我好不好?”
夏理被这副面孔骗得意乱情迷,一味地点头,楚楚可怜发出些低吟。
才被亲吻过的眼睑半开半阖,聚起弥蒙的眼波,雾一般失焦飘游,望向一个仿佛不存在于此的角落。
徐知竞捉着夏理的手玩,稚气地勾着手指,问夏理有没有什么愿望。
夏理极慢地回神,空洞漂亮的眼里无欲无望。
他看了会儿徐知竞的脸,摸摸对方被咬破的嘴唇,末了无声地摇了摇头,将小指从对方的指弯里抽了出来。
“……再亲亲我吧。”
夏理没有什么想要的,除非徐知竞大度到愿意将注定顺遂的人生丢给他随意把玩。
他自问这副皮囊还没有值钱
到能让对方奉上一切,那么要与不要好像也并无区别。
这夜结束,徐知竞抱夏理去洗澡。
浴室里氤满雾气,镜子倒还是干净的,照出夏理浮着红潮的脸,流露带着隐约倦怠的媚态。
徐知竞从身后揽着夏理,不轻不重地抵弄,没有继续的意思,更像是情侣间的玩闹。
夏理扶着玻璃等自己彻底被浇湿。
水珠顺着长睫毛雨丝似的往下坠,沉重得温热又柔和。
徐知竞叫他转过去,夏理就听话地转身。
步伐虚浮地向后半步,被热气闷得晕乎乎直往徐知竞身上靠。
“好困。
“那你眯一会儿,我抱你回去。
夏理没有出声,顺从地窝进徐知竞怀里,潮湿的发丝抵住下颌,好任性地在徐知竞的喉结旁留下一小点齿痕。
徐知竞把夏理留在自己的房间,给他披了件浴袍,把吹风机从浴室拿到了卧室沙发边上。
夏理没睡着,懒懒倚着抱枕,视线始终缓慢地追着徐知竞的动作,不带任何情绪地凝视。
“怎么了?
徐知竞握着吹风机回到夏理面前,分开双腿将夏理困在膝间,低头与对方交视。
夏理下意识地抬眸,正撞上暖风,一时本能地闭上眼,再睁开时便要哭似的连眼眶都红了。
徐知竞无奈叹了口气,把吹风机举远了,指尖一下一下梳过夏理的头发,好耐心地等对方开口。
风声将夏理的嗓音压得模糊不清,徐知竞是看见夏理嗫嚅的样子,这才意识到对方确实在说话。
“你和谭小姐去吃了什么?
“LeBernardin.
“……
“你要去吗?下次去纽约……
“不要。
夏理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对徐知竞发脾气。
或许是因为今夜的徐知竞太温柔了,总叫夏理以为自己能够肆意妄为。
“你在不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