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木下昇得到太宰治跟随的指令显得特别开心，抱着怀里的小猫快步跟上他的节奏，小跑到他身边。
身后的黑衣手下紧跟其后，气势浩然地走进废弃的工厂，工厂周围已然没有旁人的影子，似乎被太宰治清扫干净，黑暗的角落处还有几具倒下的尸体。
木下昇不是很懂这些任务的缘由，只是听太宰治说起过，总是有那么些人带着国外偷摸买来的东西来到城市里售卖，明知犯法害人却始终不知悔改。
木下昇经常跟着太宰治身边处理这类事，而首领教导木下昇的办法就简单粗暴得多，让木下昇遇到这类人直接拿炸弹扔就是了，不需要想那么多。
用森首领的话就是，“反正只能杀死异能者，炸到普通人能起到震慑作用，若还能意外炸出个异能者也算是惊喜。”
刚开始木下昇就是这么照做的，但不知为何太宰治越来越生气了，所以就有了之前怒斥木下昇的一幕。
黑暗潮湿的工厂里透不进一点阳光，唯有头顶的几盏灯光在照耀，勉强能看清周围的情况。废弃的铁质物品成堆放在地面上，像是被遗留了许久的老物件，这种无人问津的偏僻工厂是犯罪团伙最喜欢扎堆的地方。
木下昇打量附近的墙壁，上面凹凸着形状不一的弹痕，似乎是太宰治遗留下的成果。木下昇紧跟太宰治的步伐，不知道要去哪里，“哥哥，还没到吗？”
太宰治巡视附近，向后示意，身旁的手下快速上前在周围搜索起来。一排排铁桌上摆着无用的垃圾，这里还存放着废弃的工具，像是个奶牛加工厂，堆满了发霉的机械零件，甚至角落里还歪斜着几台锈蚀的金属容器。
木下昇安静呆在角落，身边的黑衣人听从指令在附近寻找着太宰治口中说的货物。金属货架被粗鲁拉开，此起彼伏的搜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响。
木下昇乖乖抱着猫不打扰太宰治，他揉着五条悟的毛发，徒然举起它，仔细瞧着它的肚子，喃喃道: “小白，你长得好快。”
小猫的身体垂得很长，小爪子搭在木下昇的手上，五条悟低低朝着他叫了声，漂亮的猫眼注视他，仿佛在回应他。
木下昇将它抱进怀里，被小舌头舔了一口，他吃吃笑起来，“好痒啊，小白。”
稍稍偏过头，他揉着它的脑袋，道: “小白，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哥哥总说你能通人性，怀疑你身体里住着一个人。但是我觉得，如果你身体真的住着一个人的话，那不是很糟糕吗？你不能玩手机，不能吃巧克力，不能玩游戏，甚至还不能见父母和朋友。”
木下昇越说越觉得糟糕，忍不住抱紧它，道: “不过哥哥说你迟早会离开的。”
五条悟没法回答他的话，只能朝他喵呜几声，木下昇就又开始自言自语了，“哥哥好厉害啊，他明白好多事，连你会离开的事都清楚。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不是因为他经常跟你讲话的原因啊？那我也要跟你讲话。”
他抚摸着五条悟毛绒绒的背，小嘴巴叭叭道: “小白，小白，你有父母吗？有亲人吗？哥哥说他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也没有，所以我们就是亲人，那既然这样的话，你也是我的亲人了。”
他像是找到一个出发口，忽然又举起五条悟，满眼欢喜道: “那是亲人的话，你就得跟我姓，你以后叫木白吧。”
五条悟蜷缩着身体，尾巴不自觉抱在胸前，发出咕咕声，被木下昇揉进怀里。
“你们在聊什么？”身前的太宰治听到声音转过来。
木下昇回道: “我在给它取名字。”
太宰治，“？不就叫小白吗？”
木下昇摇摇头，“那样太随便了，要叫木白。”
“……”太宰治不是懂这两者的区别，但不论怎样，只要木下昇不乱跑，他倒是无所谓。
太宰治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货物，“到底藏哪去了？”
木下昇抬眸问: “哥哥，还没找到吗？”
太宰治瞧向附近的黑衣人，眸光微凛，“还没，也不知道放哪了，早知道之前就留一个人问问了。”
身后的广津柳浪弯腰凑近，“太宰先生，我们之前留了人。”
太宰治一脸懵，“啊？那人呢？”
广津柳浪忽地撇向几台锈蚀的金属容器后，“被跑掉了。”
嬉笑着脸的太宰治瞬间沉下来，“为什么还让他跑了？”
广津柳浪低头，“抱歉，手下办事不利，他的异能是隐身，眨眼间就跑掉了。”
太宰治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在这附近对吧？”
广津柳浪无言，只是视线开始停留在容器附近，貌似已经锁定方向，引得太宰治也望了过去，“可惜了，得留活口。”
话音刚落，太宰治猛地举起枪朝那边打，子弹飞射，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金属，发出不小的动静。面前的广津柳浪立即跑过去，挥动着异能，在空荡的地方攻击着。
木下昇抱紧五条悟，手上的手雷霎时出现，被一把太宰治拦了下来，“小昇，不行。你会炸死他的，我们需要留活捉，到身后躲着去。”
木下昇应了，收回手雷，跑到一处角落蹲下。
他猫着身子，听着附近的子弹横飞碰撞物品的声音，面不改色地抚摸五条悟，帮它梳理毛发。
五条悟仰眸眺望，苍蓝的猫眼里倒映着木下昇波澜不惊的脸庞。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他之前在面对尸体时能那么坦然自如了，想必就算失忆，那些已经成为习惯的东西，也会从指缝间渗出来。
小白猫眨着眼，慢慢凑近木下昇，舔舐着他的脸颊，逗得木下昇频频后仰。
木下昇禁不住痒，笑出声，正准备要躲开它时，小猫的舌头急转而下，忽然咬住了木下昇的脖子。力道不重很轻，但还是让他瞬间拉开了五条悟，“小白，不能咬人。”，
木下昇满脸严肃地点着它鼻子，又徒然想起森首领的话，向五条悟问: “小白，你是不是怕子弹，应激了？”
说完，他像是自己找到了答案，将五条悟的耳朵捂上，关切地道: “没事的，小白，没事的。”
五条悟直直望着木下昇，彷如蓝水晶的眼眸，将面前这张唇红齿白的小脸蛋烙印在眼底。它合上眼，撒娇般摩挲着木下昇的掌心，随后又将整个身体都钻进木下昇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过他的脸颊，似是在安抚。
木下昇又低声笑了笑，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外面过去多久，直到没有声音才站起身走出去。
一群黑衣人包围在中央，按着中间试图想挣脱的男人。而太宰治站在外围，脚尖一挑踢开那支滚落的手枪，地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弹壳，像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的战斗。
木下昇走上前去，隔着很远的地方喊到，“哥哥，抓到了？”
孩童清亮的嗓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响，像血腥的战场上飘落出一片突兀的白色羽毛，弥漫出不协调感。
被压制的男人缓缓抬头，从缝隙中看到不远处抱着小猫的男孩，他瞬间瞳孔放大，没再动弹，死死盯着木下昇。
周围的黑衣人见他没有动了，连忙拿出绳子捆住他。男人却徒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居然是我遇到了‘小死神’。”
木下昇歪了歪头，没有急着过去。因为他对上了那人的目光，仿佛抓到了猎物，带着稀奇与算计，让木下昇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然而，没等男人再继续观察。太宰治一把扯着他坐起来，目光阴冷地盯着他，“你似乎忘了，到底是谁被抓。”
枪声炸响，随即爆发出一阵惨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