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贺鱼搓了搓胳膊,这会的风还是有点冷的,他穿的半截袖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已死之人沉寂,替死人开口,为亡魂伸冤,不就是判官的职责吗。”
这边商业区的灯光宛如白昼,裴寂偏过头看向贺鱼,这位十分市侩的活人判官,却有着极为难得的一颗心,难怪他在阴间如鱼得水,眼目清明,不会为万物所惑。
怪不得那片扰人心智的火红彼岸花海,他走过也只需几分钟而已。
“诶呀,忘了管周新宇要钱了,我为了接触他调查不少,这个人可老有钱了,咱俩多要点,回头给你买个手机。”
“你说咱俩要多少好?”贺鱼询问裴寂。
裴寂也想起这事,眉头微竖,思考片刻:“怎么也得五百吧。”
贺鱼跳脚:“你是笨蛋吗,我们辛辛苦苦跑半夜,就五百?”
裴寂跟着贺鱼后面:“五百不多吗,我刷两天盘子才三百。”就动动手五百块钱他觉得已经很昧良心了。
贺鱼恨铁不成钢:“五万,怎么也得五万,地府连鬼火都买不起了,万一不给你发工资,你自己不得存点养老钱嘛。”
裴寂冷淡的神色头一次出现明显的变动:“五万!?”这么多钱,他想都不敢想,这比抢劫来钱快。
贺鱼觉得可以,拿起手机拨打周新宇的手机号,可能是在警局做笔录,没有接。
他把号码复制到微叉添加联系人,备注信息:打钱。
女鬼被裴寂带回阴间,贺鱼刚到家不久就收到了周新宇打来的钱。
十万。
贺鱼看着转账心里搏斗许久,左手摁右手打下“给多了”三个字。
却见对面回复得很快:“不多不多大师,还有没有那个符了,多的钱买那个符用的。”
贺鱼还是皱着眉头给退了五万块,他那破符纸随便画的,一小块黄表纸能算钱吗。
“还有很多,你想要送你几张,钱不多收。”这符都是他小时候练习画着玩的,画了很多,老道士说画的这些也能用,他就一直留着。
当时也是没有办法随手摸出来一张,正经给人的不能随便。
不然也对不起周新宇二话不说给的这些钱。
贺鱼叹口气,洗漱过后去杂物间,板板正正堆了很多箱子,贺鱼都不用特意翻找,他就知道那些东西被他放在哪了。
用抹布抹掉盒子上面落下的灰尘,贺鱼深吸一口气打开小箱子。
里面整齐放着很多书籍,有些比较旧,外面却包着一层书皮,看出来被人精心呵护着,摞着的书旁边放着一沓黄表纸,上面躺着一根毛笔,笔尖十分干净,箱子的侧面,别着一把铜钱串成的剑,不长,半米左右,挂着一个可爱的玩偶。
玩偶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缝补痕迹,已经很难看出本来的样子,不过还是很可爱。
贺鱼指尖碰了碰那个玩偶,这是他妈给他缝的。
小时候因为看见奇怪的东西没人跟他玩,只有邻居的小男孩和他关系不错。
那个小男孩有很严重的先天病,整个人都苍白瘦弱,好像随时都会变成一缕幽魂。
贺鱼和他一起玩的时间也不多,偶尔邻居阿姨推他出来晒太阳才会说上两句话。
学会道术后贺鱼认认真真画了一个平安符给他,作为回礼,小孩给了他一个玩偶。
再后来小男孩一家被接走,好像是去治病了,不知道有没有治好,希望那张可能没什么作用的平安符能护他平安。
小玩偶脸上线缝的痕迹像是一个微笑的表情,似是在回应贺鱼,贺鱼戳了戳小娃娃。
在小男孩走后的一年,他被鬼欺负,弄坏了小玩偶,回家很伤心,妈妈给只剩一些棉花和布的小玩偶缝缝补补弄好了,即使已经看不出来以前的样子了。
贺鱼拿出下面的小盒子朱砂、毛笔、黄表纸,其实贺鱼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就可以画,不过这样效用更好。
他本以为自己十年没碰这些已经忘掉了,画起来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就像早已练习了千百遍,还是一气呵成。
他吹干上面的笔迹,一共画了五张。
画符是一个很耗神的工作,今天折腾这么晚他不想明天上班起不来。
贺鱼早上起来得很早,还是要接触这些就要再练起来,别以后真有个万一对付不了。
给自己煎了个鸡蛋煮了个粥,吃完后贺鱼穿着运动服下楼打了段太极,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起得太早连老头老太太都没出来。
过了会太阳升上来,贺鱼身后逐渐有熟悉的老头老太太跟着练。
贺鱼打完一回身身后早已一长串的老年人。
看着他停下了有个熟悉的大娘问:“小鱼啊,你还会这个呢。”
贺鱼尴尬挠挠头笑道:“小时候跟老道士学的。”
大娘被一堆老头老太太催促着又问:“小鱼你每天都来不,几点来啊,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这打完感觉浑身都舒坦了,跟你练练。”
原来就是这事,贺鱼乐得答应大爷大妈,这也算是一种积功德,立刻笑了起来:“行,那咱们每天六半。”一个小时他收拾收拾去上班。
岁数大的人都觉少,几点都起得来。
在贺鱼走后那个跟贺鱼熟的大娘一下被拥护起来,几个老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