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去安城基地中途，沈辞顺便搜了路过的村庄房屋。他需要能伪装外貌的东西，比如一顶实用的毛线帽。
还有他的安全屋任务，补充生活用品。
沈辞搜的第一栋屋子是栋三层楼高的农房，已经被人搜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屋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洒落的垃圾和衣服，腐烂得跟地板黏成了一片，床也被腐蚀成黑漆漆的颜色，被子更是早就不见了。
整栋房子里，连一点有用的垃圾都翻不出来。
沈辞情绪稳定地一连翻了四五栋房子，好歹是找到了点有用的东西：一个没拆封的陶瓷杯，几个保存良好的不锈钢碗，一个没有盖子的不锈钢奶锅，一些钉子螺丝刀，可能会用得上的塑料罐子，以及一个大麻袋。
沈辞把这些东西，以及那把显眼的复合弓一块装进麻袋里，像个正宗流浪汉一样，拎着麻袋上路，往往安城基地走。
无人村不远就是高速，沈辞沿着积雪的高速路走。路面堵满了歪斜报废的汽车，而且几乎所有的汽车，车窗都被敲烂，车门和后备箱门开着，有用东西早已被搜刮干净，连引擎和汽油都被抽了个干干净净。
真是连垃圾都没得捡。
但沈辞没放弃，经过的每辆车，他都会仔细看上一眼，尤其是门窗完好的车。
找不到有用的垃圾，找到一个没死亡的感染者也是赚了。
最后沈辞没找到感染者，但如愿的在一辆破烂面包车里，找到了毛线帽，装在黑色塑料袋里，被挤在车座缝隙中。
帽子材质不错，三年过去了，弹性依旧。沈辞把帽子下拉，盖住他整张脸，然后把眼睛的位置剪出来，变成抢劫帽。
再往前走，沈辞第二次碰见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看着像是带孩子的一家三口，都非常瘦，一起在翻车子里的垃圾。
两边碰上，都十分警惕。
两个大人把孩子护在身后，其中一人从后腰处摸出枪，故意给沈辞看见，警告对方不要靠近。
沈辞直接绕开了他们。
下高速后再穿过一片荒废的田野，便到了安城基地的正门。这会已经是下午四点，天即将黑透，温度在急速下降，阴云低垂，好像即将下雪。
远远的，沈辞看见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车子和人混在一起，按本城居民，非本城居民和异能觉醒者，分成了三列。
沈辞不徐不疾地走过去，途中，他闻见了一点淡淡的信息素味道，是Alpha的。
估计是哪个Alpha没控制好，泄出了一点。
沈辞不动声色地看向周围，排队的人群里，有不少都是体型纤细的Omega。这让沈辞有些意外，原来末世之后，在信息素上处于劣势的Omega，没有直接沦陷为Alpha的所有物。
也许是异能觉醒的缘故，超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了Omega在性别上的劣势。
沈辞走到非本城居民那一列，排在最后，安静地观察入城规则。
非基地登记居民，进城需要缴纳入城费，并不贵，一点食物、相对有价值的生活用品，或者是废弃钢铁都行。
沈辞还看见有人递了块掰下来的铁门。
每个人进城前，都会过一道安检门，看有没有蠕虫感染。
轮到沈辞，他从麻袋里掏出一个不锈钢碗递过去，登记员是个beta男性，对沈辞的不锈钢碗非常嫌弃，抬起眼瞄沈辞，目光忽然一顿。
沈辞虽然一副流浪汉打扮，但他身量高挑，肩宽腿长，身材比例也好。哪怕穿着满是泥水的羽绒服，还蒙着脑袋，看身量也照旧普通人亮眼。
登记员盯着沈辞露出来的眉眼看，那是一双沉稳冷静的眼睛。
“Alpha？”登记员表情缓和，“觉醒异能了吗？要是觉醒了，去另一边排队，进城会有福利。”
沈辞不说话，只是平静地盯着登记员。
登记员身体紧张地绷了起来，没再多问，他凭直觉和经验，断定沈辞肯定是个异能者，而异能者脾气怪很正常。他们这种普通人，少得罪为好，反正事不关己，能睁一只眼就闭一只眼。
“要登记名字和所属的基地。”登记员指着表格，“你第一次来吧，自己填还是我帮你写？”
沈辞不想暴露笔迹：“你填。”
“名字。”
“刘根茂。”这是他老家隔壁去世大爷去世多年的父亲的名字，沈辞记性向来好，所以记得很清楚。
用这个名字，别人肯定不会联想到他。
“没有所属基地……那就是流浪汉了。”登记员说，“你来安城基地的目的是什么……不是我要知道啊，这是规定，得说明清楚才能放行。”
沈辞开口：“卖一点东西。”
按规定，卖什么必须要说清楚的，不过看沈辞不好惹，眉眼又长得冷峻的样子，登记员没问，只说：“六点关城门，到时自觉出来啊，晚上城内有宵禁。要是想在基地过夜，必须要花钱去旅馆，不然会被罚款然后驱逐。”
罚款是好听的说法，如果试图浑水摸鱼的留在城内，被发现了，会被搜刮走所有的财产，然后视情况扔出基地，或者拖去饿着肚子干苦力。
过了安检门，还要穿过一片二十米的缓冲空地，以及一道铁丝围栏，才算是正式进了基地。
入口处是一片贫民窟，挤满了打补丁的帐篷，用铁皮木板等组装成的矮屋，往里，靠近安城街区的区域，则是“豪宅”活动板房和集装箱。
沈辞从这里穿过去，不意外地闻见了各种混杂的AO信息素味道，几乎所有的Omega都已经被标记了。
也不知道是他们故意的，还是虚弱到没办法收敛，所以信息素才会就这么释放出来。
沈辞揉了下鼻子，他天生排斥所有信息素，这些混合的味道让他难受，感觉像是在闻混合垃圾堆。当然，沈辞不是说这些末世居民是垃圾，只是他们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