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
“韩队,这人怎么处置?”凌岳指着虎龙问道。
韩淮骁蹙眉看向虎龙的双腿中弹的地方,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在他射中这人左腿的时候,打中这人右腿的子弹是从西北方向打过来的。西北方向没有他们的人,只有这人的同伴,刚开始那人往他们这边开了好几枪,是护着这人和带缅刀的男人的,后来怎么又朝这人开枪?是想灭口吗?如果是灭口,为什么不是打致命的部位,而是腿?
压下心里的疑问,韩淮骁无视虎龙阴鸷不服气的眼神,挥手收队,对凌岳道:“看紧他,通知严局,把孩子们送去最近的医院检查治疗。”
韩淮骁和肖准、虎龙他们遇上是意外,琅市上个星期出了一起重大刑事案件,案子分到了市局刑侦支队重案大队,由刚升职为副队长的韩淮骁负责。韩淮骁和一众同事经过一个星期的追查,最终锁定犯罪嫌疑人最后的踪迹在靠近边境线的屿山。
因为犯罪嫌疑人身上有枪,又是在大山里,他申请了狙击手。事情很凑巧,他们刚把犯罪嫌疑人抓获,藏在高处的狙击手突然报告边境线对面有情况。在泰国旅游的一个儿童团有5个小孩失踪的消息,韩淮骁昨天就知道了,听到狙击手的详细报告,他马上上报情况,局里让他们留在原地,伺机解救小孩,在确保孩子安全的前提下,抓捕绑匪。
既抓到了犯罪嫌疑人,又解救了5个小孩,还抓到了一个绑匪,凌岳心情很好,坐在车上时,连续加班了一个多星期的疲惫一扫而空,趴在前座椅背上和队里年纪最大的张天华聊天,结果刚一凑近就被熏一跟头,“靠,华哥,你多久没洗澡了,熏我一鼻子。”
张天华:“废话,这一个多星期都在加班,我就回过一次家,今天又在林子里跑一天,不臭才怪了。”
凌岳低头闻了闻自己,又凑近韩淮骁吸了吸鼻子,“嗯,的确,就连最爱干净的韩队身上也是臭的。”
要是平时,韩淮骁肯定会回他一句“滚,老子这是男人味”,但他今天居然什么也没说,双手抱胸,一脸沉思。
凌岳好奇道:“韩队,你想什么呢?”
韩淮骁收敛心神,忽然一笑,妖孽横生,“想什么?想前男友!”
张天华手一抖,车子在山路上歪了一下,惊道:“你什么时候交过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韩淮骁的性向不是秘密,他惊讶的是韩淮骁居然交过男朋友,他和韩淮骁同事几年,知道他一直都是单身。
韩淮骁:“几年前。”
凌岳八卦心爆棚,“韩队,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韩淮骁想起夏杭当时分手的理由,脸一黑,“职场规则第一条,少打听你领导的八卦。”
只要不事关工作,韩淮骁一向很能开玩笑,私下里大家跟他很亲近,张天华闻言,笑着调侃:“啧啧,这气急败坏的语气,看来咱韩队是被甩的那个。”
凌岳咧着嘴刚想笑,韩淮骁一个眼刀扫过来,他立马把笑意逼了回去,却忘了把嘴闭上,车上的其他人看到他这傻乎乎的表情,全都笑抽了。
肖准和缅刀男回去,第一时间去见了吴刚,得知刚过境就遭遇华国警察,虎龙还被警察打伤没逃回来,吴刚当场就把最喜欢的一个茶壶摔了。飞溅的瓷片割伤了肖准的脸,但他一动不动,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缅刀男看了看他,“刚哥,你不觉得太巧了吗?这条线一直好好的,肖准刚接触就被华国警察知道了。”
吴刚阴沉着脸,好一会才开口,“肖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肖准:“没能把龙哥救回来,我甘愿受罚。”
吴刚脸色稍霁,“没了?”
肖准挺了挺腰,和他平视,“我是刚哥你一手提拔上来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刚哥最清楚,我没什么好说的。”刚接触这条线,这条线就出事,他的嫌疑最大,可这也是他最大的反驳点,刚接触机密就泄密,太蠢了。
吴刚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虽然你们把那些孩子送回去了,但是虎龙被抓,还暴露了一条线,你们任务算失败,自己去领罚。”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沾着盐水的鞭子破空而至,肖准双手被吊在空中,身上皮开肉绽的鞭痕纵横交错,如此酷刑,他愣是一声闷吭都没有,死死咬着牙关。距离他不到5米的地方是一个鳄鱼池,浓重的血腥味让池中残暴的几条家伙兴奋地露出尖锐的牙齿。
肖准在地牢里被吊了两天,身上的伤让他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吴刚是个多疑的人,那天他虽表现得毫无破绽,但没搞清楚那条线暴露的原因前,不可能放他出去。
第三天,肖准才被人放下来,允许离开地牢。在医生给他上药的时候,吴刚出现了。肖准作势要起来,吴刚在他肩膀压了一下,“没怪兴徳吧?”兴徳就是缅刀男。
那5个小孩不是吴刚下令绑的,是虎龙和兴徳他们私自绑的。虎龙和兴徳他们在泰国赌的时候,遇到一个儿童旅游团,输晕头的他们,以为旅游团是韩国的,就打起绑架的主意,把孩子秘密绑回了缅甸,正准备勒令家长交天价赎金,就得知这些孩子都是华国的。
怎么处理这些孩子成了棘手的问题,如果被华国那边知道孩子是他们绑的,他们的麻烦就大了。虎龙不知天高地厚地建议趁消息还没泄漏出去,秘密处理掉这些孩子,肖准建议悄悄把这些孩子送回华国境内,以绝后患。
吴刚狠狠地教训了虎龙他们一顿,命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孩子秘密送回华国边境,又命令行事稳妥的肖准跟着。没想到路上出了这样的事,还被兴徳怀疑是条子,最后还受了一顿重罚。
肖准:“不怪。”
吴刚:“行,那好好养伤,三天后跟我去仰光。”
肖准心里一震,盛钧的老巢就在仰光。
吴刚又拍了拍他肩膀,“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肖准后来才知道吴刚查到那天华国警察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他们在搜捕一个重大案件的嫌犯,会遇上他们是凑巧。还好吴刚去查了,也查到了,要不然他最后的葬身之地就是地牢的鳄鱼池。吴刚是一个很多疑的人,他一旦怀疑一个人,基本不求证,直接让人消失,这次会去查,是因为虎龙落在了华国警察手里。
吴刚走后,肖准对着北边暗自吐了一口气,三年了,他终于得到了一个能见到盛钧的机会。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可也意味着接下来的路将比过去三年更加危险和艰难。
在药力的作用下,肖准慢慢睡着,梦里出现了一张亦正亦痞的笑脸......
五年后。
华国滇省某医院某个高级病房内,对着病床的电视上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由我国警方牵头,联合泰国、缅甸,三国警方合力捣毁了金三角最大的贩毒组织盛钧集团,遗憾的是首脑盛钧在抓捕中逃脱......”
病床前,头发花白,眼神犀利,绝大部分警察一辈子也无缘见到的老人,对病床上的青年说道:“前方传来的线报,盛钧逃去美国了。”盛钧是美缅混血,他爸是缅甸人,他妈是美国人,家族涉黑,如果他真的逃到美国了,那想抓他就难了。
肖准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我不应该喝下那杯酒的。”
围剿行动当晚,汇报完工作后,盛钧请肖准喝酒,当时盛钧一副想喝酒闲聊的样子,两杯酒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