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无名书信
任舒白古怪地盯着前方步履稳健的徐飞客,方才在钟楹房间之时,他分明见到徐飞客面色有异。
虽不过转眼即逝,可任舒白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此时的徐飞客面色如常,倒让任舒白怀疑是否是自己看错了。
“盟主。”
李馥亭看了眼树干上排列有序的针眼,忙扭头去瞧徐飞客。任舒白眉头微锁,他又看到徐飞客脸上一闪而过的古怪神情。
这一次任舒白肯定徐飞客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只是他再一次恢复如常。就连那个李馥亭,也怪怪的。
金措已将没入树干的银针尽数取出呈于徐飞客,日光下那些银针带着森然的银光。任舒白不由看向那几枚银针,虽然细小如绣花针,但上面却雕刻着精致的花纹。
“盟主可认得这是哪个门派的暗器?”
金风同样对江湖事知之甚少,徐飞客却不同,她料想他定然有眉目。却不成想,徐飞客摇头道。
“我也从未见过。”
「他在说谎。」
看着徐飞客淡然的面孔,任舒白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徐飞客定然认得这暗器,否则刚才不会面色有异。
就像他在钟楹房中一样,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他在隐瞒什么?他是否是认识那黑衣人?
任舒白眼底皆是探究,徐飞客好似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稍稍侧过脸微微颌首,便带着人继续往紫苑而去。
……
“嘭!!!”
蒙面男子眼神狠厉地盯着不远处的女子,想到那坠落山崖的红影,咬牙切齿道。
“你让开!这女人出尔反尔,竟在背地里下黑手!”
而他对面男子却只是继续扼住他的手腕,瞥了眼捂着手臂伤口的女子,淡淡道。
“死就死了,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伤了和气。”
蒙面男子不可置信地将目光移向他,“你在说什么疯话?!你脑子进水啦?!”
“钟楹本就是无辜之人,你我此前计划不过是假借她之死而已。如今她生死未卜,你怎能容忍这小人还好好待在这??!”
蒙面男子越说越气,一把甩开沉默的男子挥剑直指一脸桀骜的女子。
“来就来,谁怕谁啊!”
女子也毫不客气地挥鞭而出,见他们打得难舍难分,男子没有兴趣掺和,直接越过他们二人往围栏处而去。
“砰砰砰——”
刚刚避开迎面而来的剑锋,女子瞥见侧后方袭来的银针,而此时蒙面男子又挥剑而来,女子长鞭一甩缠上房梁之上垂下的纱幔借力避开。
而那些银针也尽数没入地面,留下几个排列有序的针眼。女子眼眸微眯,显然已认出了他的身份。但不知为何,她却越发忍让。
几击未中,让恼怒中的蒙面男子挥剑愈发快,女子内力虽强,可她忌惮那男子存在,又心中有所思量,自然不敢真的伤了这莽小子。
是以她处处手下留情,但蒙面男子却不同,他招招带着杀意,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女子暗自咬牙,眼底杀意一闪而过,避开剑锋反手便挥出一鞭。蒙面男子冷笑一声,折腰躲开这一鞭顺势翻身踢出长腿。
“唔…”
这一飞踢恰好踹在她伤口,女子疼得心底直骂娘。蒙面男子还要继续攻击,却被忽然出现的女子拦住。
“且住!钟楹并没有死,姐姐她虽然鲁莽行事,却并不算违反约定。”
女子一手捂着左臂伤口,双目怔愣失神地盯着前方的背影。那背影既熟悉又陌生,正如那声音,早已不复当初的稚嫩,却是让她心尖颤动,连眼眶也染上了几分朱红。
“寒,寒蝉…”
……
钟楹与秦樾沿着密道一直往前,约摸走了一刻钟,这才走到尽头。
而尽头的石室也让二人不由失望,这密道显然并不如他们所想那般通往什么地方。
钟楹打量着这二丈有余的石室,周围石壁上嵌着几盏油灯,斑驳的墙面上满是剑刃留下的刻痕。
角落里立着一块石碑,虽是一块无字碑,可看那石碑的样式,分明是一块墓碑。在这幽暗的石室内,格外得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钟楹搓了搓手臂,她自小就害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此刻见这古怪地方有着这样一块墓碑,当真是让她退避三尺。
远离了那墓碑之后,钟楹这才注意到中间石台上挂着一幅画。只是上面却空白一片,旁边倒是提了一行字,只可惜也晕开看不清是什么。
这幅画挂在正对着密道石门的墙面之上,画后墙壁之上密密麻麻雕刻着看不清的文字,钟楹打量着那些痕迹,这些文字不是年久风化,倒像是被人刻意毁去的。
“九儿你看。”
秦樾打开石台上的木盒,里面是一把尘封的宝剑。除此之外便是一卷竹简,一封信笺。
那剑看起来平平无奇,加之不知在此放了多久,表面已生出斑驳锈迹。秦樾对这种东西无甚兴趣,随手打开那竹简。
只见竹简开篇便刻着[此心法为老夫独门功法,若要修习功法,需得在老夫墓碑前磕上九九八十一个响头拜老夫为师。此后需将曾学过的武功尽废,从头开始。]
刚看到这秦樾便不屑轻哼,“什么绝世武功?好大的派头。”
钟楹咦了一声,倒是赞同地点头。
“你若学了人家的武功,自当磕头叫一声师父啊。至于从前学过的武功嘛,既称他为师,人家这样要求也不为过。”
秦樾微微撇嘴,随手将竹简丢回原位,也不再看后面的内容。
“哼,这武功还是留给欺师叛祖的家伙看吧。”
如此说着,秦樾转手拿起那信笺笑道。
“看看这信无妨吧?他又没说必须只有他徒弟才能看。”
钟楹诶了一声刚要阻止,便看秦樾已拆开了信笺。知她秉性,秦樾解释道。
“看这满墙的划痕,也许这位前辈是有什么仇怨未解。我们今日误打误撞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