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监狱长办公室——
昏暗灯光洒在厚重的木质办公桌上，监狱长靠在椅背，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巴鲁，你觉得……这个333，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巴鲁站在办公桌前，身形笔直，他沉默片刻，低声道：“是属下疏忽，低估了她的能力。”
监狱长轻笑一声：“菲娜可是F级精神力者，连她都栽了，这个333……恐怕没那么简单。”
巴鲁没有接话，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监狱长视线扫过他紧握的拳头，慢悠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让她当守卫长？”
巴鲁的头更低了一些，声音沉闷：“属下不敢。”
监狱长叹气：“我知道你和菲娜感情好，你想杀了她，替菲娜报仇。”
巴鲁依旧沉默，但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沉重，显然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和仇恨。
“联邦调查组那些人已经盯上我们了，这时候，我们需要一个替罪羊。”监狱长突然转移话题。
他这次外出，正是为了与联邦调查组交涉。可惜，那些人表面没有动作，暗地里却步步紧逼。
巴鲁意识到什么：“您的意思是……”
“呵呵，一个残忍嗜杀的守卫长，难道不是最好的替罪羊吗？”监狱长眼神中透出一丝阴狠。
监狱长见到333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止杀过一个人，杀过人的，和没杀过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那种冰冷、嗜血的眼神，他只在极度残忍的超级罪犯眼中看到过。
巴鲁立刻明白监狱长的意思。
监狱长忽然话锋一转：“监狱里的人排查得怎么样了？”
巴鲁迅速收敛情绪，沉声回答：“已经排查过，暂时没发现可疑人员。”
监狱长目光骤然一冷：“继续查，一定要把调查组安插进来的老鼠挖出来。”
他说完，目光投向窗外，心中暗自思忖。那个人给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毕竟，消息大概率是从帝曜星那边弄来的。
巴鲁挺直背脊：“是！”
……
姜楠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订餐，没过多久，房间的门铃响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矮胖大厨站在门外，冲她露出营业微笑。
“你好，这是你的晚餐，15份超级豪华猪排饭，一共7500星币。”
姜楠刷了光脑，见大厨站在门口没走，她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那个……”矮胖大厨搓了搓手，嘿嘿一笑，“上次发给你的调查问卷填好了吗？”
姜楠想起那份调查问卷，被她随手放在客厅茶几上了，还没来得及填。
她侧身让开门：“要不……你进来等吧。”
矮胖大厨忙不迭点头：“那就打扰了。”
……
与此同时，总控室内，巴鲁站在监控屏幕前，眉头紧锁。他刚刚让人调出最近半年监狱来往人员名单，这些人已经被反复排查了三遍，没有任何异常。
巴鲁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转头对身旁的守卫兵说：“把最近半年进出监狱的所有人员名单都调出来，包括守卫兵和其他工作人员。”
以往，他把排查的重点都放在犯人身上，但调查组送进来的人，可能根本不是罪犯。
守卫兵迅速操作系统，新的名单很快呈现在屏幕上。巴鲁目光紧紧盯着名单，手指从一个个名字上划过。
监狱的守卫兵队伍相对稳定，最近半年并没有新入职人员。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餐厅人员的名单上时，突然停下来。
“餐厅的大厨……是半年前来的？”
守卫兵点头：“对啊，之前的大厨手艺太差，被投诉了好多次。这个大厨手艺特别好，做饭嘎嘎好吃！自从他来以后，伙食改善好多，他还经常给我们打折，嘿嘿。”
巴鲁冷冷瞥了守卫兵一眼：“除了做饭，他还做了什么？”
“……啊？”守卫兵愣了一下，挠了挠头，“除了做饭好吃，他人也挺好，和守卫兵、犯人们都挺聊得来。其他的……好像没什么特别。”
“查清楚这人的底细。”巴鲁目光沉沉，“我要知道他来监狱之前的所有经历，包括他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越详细越好。”
……
矮胖大厨一踏入姜楠的房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宽敞豪华的海景房，落地窗外是无边无际的星空，房间内的装潢极尽奢华，不愧是18000星币一晚的天价房间。
他仿佛不小心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心里啧啧称奇——等他退休那天，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就心满意足了。
姜楠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手指轻轻点在那张调查问卷上，却没有动笔的意思。她抬眸，盯着站在面前的大厨，吐出一个字：“坐。”
大厨依言坐下，双手不自在地放在膝盖上，有些局促。
姜楠没说话，而是径自打开餐盒，开始享用她的晚餐。直到吃完最后一口，她才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目光再次投向大厨。
姜楠开门见山：“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好了。”
大厨显然没料到她如此直接，一下子结巴了：“……直、直说什么？”
姜楠盯着大厨的眼睛，她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那天和丧彪他们吃完饭，她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她。而这个人，就是大厨。
想必这份所谓的调查问卷，也是借口。
大厨被姜楠盯得后背发毛，额头渗出一层细密汗珠。他犹豫了一下，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黑色小圆盒，大小和瓶盖差不多。不知按了哪里，盒子底部突然亮起微弱红光，一闪一闪，像是某种信号屏蔽装置。
大厨清了清嗓子，收起那副营业微笑，神情一下子正经起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联邦调查组第213小队队长，杜满。”
姜楠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淡淡地“哦”了一声。
杜满见状，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近五年来，白沙星监狱犯人死亡人数逐年攀高，光今年上半年就死了43个人，死因都是斗殴致死。这很不正常。白沙星不是专门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即便是关押重刑犯的监狱，也不会有这么高的死亡率。直到进入这里，我才弄明白——这些犯人，都是因格杀比赛丧命。”
“嗯。”姜楠随手拿起旁边的饮料，打开灌了一口，语气依旧平淡，“整整五年才弄明白，厉害！”
杜满：“……”
杜满一时语塞，分不清她这话是夸奖还是讽刺。
他自嘲地笑了笑，即便是讽刺，也很正常。毕竟，五年来每年都有人提出白沙监狱的问题，但每次都被上面压了下来。
这次，要不是……
杜满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声音压低几分：“我们小队只有我一个人成功潜伏进来，但我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只靠我一个人，无法揭露监狱长组织犯人参加格杀比赛、暗中敛财，导致犯人大量死亡的真相。”
姜楠放下饮料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可以帮你出去，只要端了这所黑监狱……”杜满试探。
他早就打听过，姜楠是不久前被守卫长带进监狱的，罪名是偷盗。但杜满心里清楚，这种罪名不至于出动两名守卫长。他更倾向于认为，姜楠也是这所监狱的受害者。如果真是这样，她应该很想离开这里。
杜满深吸一口气，试图说服她：“我看过你的比赛，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其实，杜满之前只是犹豫，但今天看到姜楠杀死菲娜后，他彻底下定决心。他早就猜到姜楠就是333，因为333崛起的时间，和姜楠住豪华酒店、吃豪华大餐的时间完全吻合。
“扑哧”一声，姜楠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你看错人了，我对救人没兴趣，只对杀人感兴趣。”
这话让末世那些死在她手里的人听到，怕是要气得从地底下蹦出来骂人。
不管是末世，还是现在，她从来不是好人。
“如果没什么补充的，大门在那边，你自便吧。”她站起身，语气冷淡：“我有点累。”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杜满急促的声音：“如果我说……所有人都会死呢？”
姜楠脚步猛地顿住。
杜满起身，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急切：“在和小队失去联络前，我得到一条消息——监狱里藏了很多新型炸药，代号‘雷暴’。药量足以炸毁半个白沙星。”
雷暴，是联邦最新研制的高威力炸药，爆炸范围极广，破坏力惊人。
姜楠缓缓转身，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兴趣。
她盯着杜满：“那个炸药……你找到了？”
杜满摇头，神情凝重：“监狱管控非常严格，很多地方我无法进入。我大概推测出三个可能地点，但无法确认具体是哪个。”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最后一次收到的消息中提到，事态紧急，如果小队没有收到我的进一步情报，这个周五，他们会直接暴力攻打监狱。到时候，不止213小队和监狱的犯人，甚至半个白沙星的人，都会死。”
“只剩下3天时间，如果3天内无法解确定雷暴的藏匿地点，所有人都会死。”
姜楠眯眼琢磨半响，抬眸：“那个新型炸药，你们不可能没有对策，说吧。”
“这是机密……”
杜满心里默念，事急从权，咬牙把小圆盒往前推了推，“就是它！军部针对雷暴研制出的屏蔽器，不仅可以屏蔽信号，还可以将炸弹的波及范围控制在五十平米内。但前提是，必须知道雷暴的具体位置。”
他顿了顿：“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雷暴的具体位置，然后……”
“不需要。”
杜满的话突然被打断，愣了一下，茫然看向姜楠：“你说什么？”
“我说不需要确定具体位置。三个地点，挨个端了。”姜楠斜眼，“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带进来？”
杜满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憋屈。他当然带了武器进来，但姜楠的计划听起来太过疯狂，他忍不住反驳：“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打草惊蛇……”
姜楠挑眉：“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杜满张了张嘴，发现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案。监狱管控越来越严格，他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可我们只有两个人……”
姜楠眼神中透出一丝意味深长：“谁说只有两个人？”
杜满：“……”
姜楠仔仔细细填好调查问卷，递给矮胖大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
“什么事？”杜满闻言，神情紧张，“和行动有关？”
“不是，别的事。”
杜满刚松口气，听到姜楠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扔出一枚重磅炸弹——“我顶替菲娜的位置，成为监狱的新任守卫长。”
杜满：“……”
他突然深深怀疑，自己来找姜楠，是不是一个错误决定？
……
“老大！”丧彪和三小弟等在大厅，看到姜楠从电梯里走出来，立刻激动地冲过去。
丧彪和三小弟围在姜楠身边，三小弟的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丧彪也难掩眼中的崇拜之情。
333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