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们昨晚结婚啦?
“我没什么。”
踌躇许久,何尧青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够保证的。那份调查报告应该刚被小徐交上去,结果还是未知。沪徽高铁项目刚刚成立,线路还未定。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也没有什么能够押上去的砝码。
所以他才会用这个流氓的方法。
“但是……”何尧青想说没有他的同意,施工队还是没办法开工。包括后续的开采,始终绕不过他。但是不知道为何谈判桌上能轻易说出来的话,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就说不出口了。
荣铮轻哼一声,黑夜中何尧青没看见对方脸上的笑意,还以为他生气了。
正当何尧青还在心底排暄着,却听见身边人深沉的声音,随着胸膛的高低起伏,钻进耳朵。
“好。”
“什么?!”何尧青在盯着对方的喉结,有些没太听清。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荣铮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许了对方一个承诺。
“谢…谢谢你,一个星期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的。”何尧青像是宣誓一样,向荣铮郑重声明着。
黑夜中,只能听见虫子跌跌撞撞的声音,比刚才已经好了很多。何尧青为了避免挤到荣铮,一直在边缘处立着,他刚才尝试着往下躺,发现后面紧绷着,是蚊帐在拉着他,防止他掉下去。
然后他就不敢往下躺了,只能不尴不尬的侧立着。
“很挤吗?”荣铮问道。
“呃,我怕冒犯到你,我睡觉不是很老实。”
何尧青听到对方发出一声轻笑,然后说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冒犯的?你怕我非礼你?”
“不是不是…”何尧青不知道怎么解释。
“过来点儿吧,不要掉下去。”荣铮往旁边挪了挪。何尧青见状只能躺过去,但还是保持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大概是白天累了,话题停止后。何尧青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荣铮本来还想问对方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却在黑夜中看到了对方紧闭的眼睛,还有柔和的轮廓。
荣铮奇怪,他以为何尧青说自己睡觉不老实,是会打呼或者磨牙。但是看到对方安静的睡颜,还在想到底哪里不老实。
这个白纱网好像还真的挺有用,昨晚叮得自己睡不着的蚊子,今晚好像真的被隔绝到了外面。网纱被窗户进来的风吹动着,夹杂着月光左摇右晃。窗外时不时传来空灵的鸟鸣,还有清脆的蛙叫。难得不吵,甚至还能入眠。
何尧青这觉睡得挺好,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很舒服。他将怀里抱着的东西收紧,指尖却触碰到一个十分柔软的东西,以及一声闷哼的声音。
何尧青猛得睁开眼,发现自己紧紧贴在荣铮身上,手臂搭在对方的胸脯上,指尖按着不可描述的身体部位。
随着他促然起身,意识到后面有牵拉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色的纱网随着一声撕裂声轻盈盈的落下,搭在脑袋上。
荣铮在此时睁开眼睛,就看见何尧青坐在旁边呆滞的望着自己。原本被架空的网纱此时却盖在了两人身上,纱质的布料弄得皮肤痒痒的。他缓缓坐起身,睡眼蒙眬的和何尧青对视着。
“哇靠!你们在干嘛?!结婚呢?”周嘉恺推开门,就看见两个人顶着白色网纱互相对视着,场面说不出的诡异,甚至有点儿唯美。
盛熙来回看着两人,挑挑眉加了一句:“打扰你们拜堂了?”
荣铮这个时候才算清醒过来,试图将头上的纱布扯开,但却是越扯越乱。
“等等,我来吧!”何尧青看着快要将自己裹起来的荣铮,立马制止住他的行为,双手掠过对方头顶,在对方的注视中拨开迷雾一般,将纱帐掀开。
荣铮大概没睡醒,还有些蒙。对周嘉恺和盛熙的嘲讽置之不理,径直翻身下床。
路过周嘉恺时,瞥了一眼道:“昨晚没熬夜?黑眼圈都没了?”
说起这个,周嘉恺顿时跳脚。昨天自己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往村长家,把人家的孙女都吓哭了!还拿着扫帚一边赶他,一边说他是猫猴,是来抓小孩儿的,都不让他进屋。
还是村长媳妇拿过来一面镜子,他才知道自己被恶作剧了。跑到院子里,用香皂狠狠的洗了几次脸,脸上皮肤都搓红了才勉强洗干净。
这让他和盛熙昨晚狠狠吵了一架,要不是在别人家,他们估计就要打起来了。气的周嘉恺发誓,他一个星期不要跟盛熙说话。
何尧青将蚊帐折叠整齐收好,脑子里还想着睡觉时按到了对方敏感部位的事情,幸好自己早醒了,不然被对方看见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人家身上,这影响也太不好了。
也不知道荣铮有没有感觉到,从刚才他起床时的表情来看,像是不知道一样。但是在刚刚睡觉时,又明明听到了对方闷哼的声音。这么尴尬的事情又不能问对方,悬在心头,何尧青觉得自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尧青拿着牙刷水杯出门准备洗漱,发现荣铮他们已经洗漱好了,坐在外面的小板凳上吃着盛熙带过来的早饭,应该是村长一家做的。
周嘉恺招呼着何尧青,让他过来吃饭。何尧青冲他们点点头,及其短促地撇了一眼荣铮,对方低垂眉眼吃着早饭,并没有什么异常。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何尧青快速的洗漱完。简单吃过早饭,就准备用三轮车将他们送到乡里。
可是在自己准备发动车辆时,二娃飞速的跑过来,嘴里高喊着:“兔子哥兔子哥!出事了出事了!”
何尧青顿时脸冷了下来,他几乎是冲到二娃面前问他。二娃气喘吁吁的说:“你…你爸,呼…你…赶紧回去…看看…呼!”
他心中一惊,额角的伤口又是隐隐作痛。正当他要转身回家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于是将二娃拉过去,对着荣铮他们说道:“抱歉,家里有事。我让二娃送你们吧!”
“他?!他会开车吗?有驾照吗?”周嘉恺盯着眼前瘦成一片的小男孩儿,四肢纤细,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三岁就会开了,这小车有什么难的?”二娃叫道。
说着就上了三轮车,将车子发动。
何尧青解释道:“二娃很早就会开这种车,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