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三个孩子前去东京上学，冬木凌则来到了一家咖啡厅。
横滨的街上行人很多，冬木凌略过一个个路人，步入咖啡厅内，冰凉的气息卷走了外面的炎热。
靠窗的桌子旁，坐着一位俄罗斯人，他戴着白色的毛绒帽子，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在冬木凌进门时便看过来。
那个人朝着冬木凌微微一笑。
冬木凌一顿，瞬间将他与网友［饭团］对上。
这个名字有点形象。
冬木凌坐到对面，［饭团］不紧不慢地开口：“您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
他不喜欢喝咖啡。
［饭团］的眼睛一眨不眨，那双葡萄红瞳注视着冬木凌，“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您可以称呼我为费奥多尔。”
“好的，费奥多尔。”冬木凌说，“你可以叫我冬木凌。”
系统：【当模板自我介绍遇上了模板自我介绍……】
两人自我介绍完，空气凝固下来。
店内的人很少，他们两人靠着窗，面对面坐着。
最终是费奥多尔开启了话题：“我有一个弟弟。”
面前的男人轻叹道：“就在去年，他被不知名的东西缠上，我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
“有人跟我说，缠上我弟弟的是名为咒灵的东西，我调查到了日本……”
费奥多尔说了许多，冬木凌静静地听着。
谎言。
［饭团］在撒谎。
冬木凌能清楚地看到，面前这个男人心底的愿望，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弟弟，救弟弟也只是一个我骗他的说辞。
费奥多尔真正的愿望是——
建立一个完全和平，人人平等的乌托邦。
而达成这个目标的前提，就是消灭所有异能者和咒术师。
很有野心。
这是一个想法大胆新奇的人类。
在冬木凌漫长的岁月里，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无一例外的全都失败了。
不过，神明并不讨厌欺骗。
像这种有趣的人类，反倒会引起神明的兴趣。
冬木凌轻描淡写道：“我可以救你的弟弟。”
费奥多尔垂下眼：“他没有跟着我来日本，他的身体状况太差了。”
冬木凌依旧淡然：“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费奥多尔：“……？”
肉眼可见的，费奥多尔的表情停滞住。
他完全没想到冬木凌会这么回答，换句话说，他完全不知道冬木凌拥有可以瞬移到俄罗斯的能力。
太糟糕了，对方是发现什么了吗？
费奥多尔的大脑飞速思考。
仅仅是过了半秒，他就立刻反应过来，继续自己的表演。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的弟弟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我来日本其实是为了学习咒术。”
“我希望有一天，能够靠着自己的力量保护弟弟。”
费奥多尔话语诚恳，演技一绝。
冬木凌又瞥了一眼对方心底的愿望，打算不继续为难费奥多尔了。
“嗯，那祝你好运。”冬木凌的指尖轻点桌面，他的视线瞥向玻璃外，“话说，躲在外面偷听的那位是你的朋友吗？”
费奥多尔一顿。
倏地，两人身侧的空气微微扭曲，一道裂缝被延展开，边缘泛着金黄色的光晕，一个人影从缝隙中蹦出来。
“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他头顶是高顶白色帽子，一只眼睛被扑克牌盖住，另一只眼睛带着一条长长的伤疤，银色的麻花辫随着他的动作而甩起，“唔，让我猜猜，是你的异能力吗？”
“我看到你了。”冬木凌说。
他看到了果戈里心底的愿望。
只见这位小丑打扮的人眼睛忽地亮起，他凑到冬木凌面前，那十字瞳孔眨着，眼底是溢出来的好奇。
“看到的？这个回答好棒！”对方笑嘻嘻地问，“那么提问——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不等冬木凌回答，他就自顾自地打了个响指：“没错！我叫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
好长的名字。
冬木凌介绍就很简单：“冬木凌。”
果戈里扭头看向费奥多尔：“你们聊完了吗？”
“已经聊完了。”
费奥多尔的眼中带着歉意，他看向冬木凌：“抱歉，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只是在门口等我，并非有意偷听。”
“和您聊天很愉快，不过现在我们要走了。”
黑色的发丝从帽子下垂落，费奥多尔扶了扶帽子，斗篷的毛绒领子包围着他的脸庞。
费奥多尔站起身，宽大的斗篷垂落在身后，他礼貌开口：“冬木先生，有时间我们可以在网上继续聊。”
一旁的小丑笑眯眯地朝着冬木凌挥手。
随后他便一挥斗篷，带着费奥多尔消失在了原地。
一旁的服务员这时才敢上前，他拿着菜单，小心翼翼地问：“您要喝点什么吗？”
“不了。”
冬木凌也起身离开咖啡厅。
————
如往常一般，冬木凌进入任务地点祓除咒灵。
他的动作突然停下。
面前的咒灵向他扑上来，粘稠的液体洒落在地上。
冬木凌迅速躲开，手腕翻转，无形的力量涌向那只咒灵。
瞬间，咒灵被悄无声息地祓除，消散在空中。
冬木凌从大楼中走出来，他对长尾迅说：“我要去一趟东京。”
长尾迅不明所以，但还是直接应下，“您先去忙吧。”
东京，某处中学。
在学校后面的树林中，四个少年在逃窜着。
织田作之助拽着江户川乱步往前跑，而太宰治则缀在后面，他大声说着：“你不是咒术师吗？居然不能把它祓除吗？”
在他们旁边，是一个黑色紫瞳，留着单边刘海的少年，他边跑边喊：“什么咒术师？这东西明明就是你们搞出来的吧，只要无视它就可以无事发生啊！”
少年名叫夏油杰。
他很特殊，可以看到怪物，趴在人类身上，躲在房屋里面，各式各样的怪物。
一开始的夏油杰惶恐不安，他小心地避开怪物，把这一切讲给父母听。
父母担忧地望着他：“是出现幻觉了吗？”
父母带着他去看心理医生，但却无济于事。
夏油杰茫然地看着父母，看着他们找来许多道士，将符纸贴在房屋的角落。
那些怪物并没有消失。
夏油杰逐渐意识到，这些怪物只有他自己能看到，他身边的人看不到，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他开始伪装成普通人，尽可能地无视这些怪物。
但前段时间，他们班里来了一位转校生，黑发鸢眸，明明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却还要用绷带缠着一只眼睛。
——这个转校生或许有些中二病。
转校生很受欢迎。
那张清秀的面庞，还有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