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你什么时候走？”许清欢终于对他忍无可忍，放下手里的资料问他。
“啊？”钱莱完全没想到自己上一秒还沉浸在幸福和满足之中，下一秒就迎来许清欢催他离开的惊天噩耗。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国，不用上学吗？”
钱莱抿嘴，大言不惭道：“我请过假了，还没打算走呢。”
许清欢纳闷：“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连个法国话都不会说，几本上是失去了自力更生的能力。
钱莱扬了扬下巴，还有点骄傲：“追你啊，我来就是为了这一件事情。”
“……”许清欢闭了闭眼：“我没时间跟你闹着玩，你赶快买机票回国，我晚上还有事。”
“什么事儿啊。”钱莱状似不经意地瞟着许清欢的脸色问。
“跟你没关系。”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钱莱努着嘴，一副十分有理有据的样子：“万一你晚上回来想找个知心人说说话呢，我在这不是正好？”
许清欢面无表情：“我没那么闲。”
“那你晚上要干什么嘛，姐姐。”钱莱又睁起他那双大眼，故作可怜地盯着许清欢看。
许清欢本来已经把游轮那晚的细节给忘了，现在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又能想起来，想起他在她身上一声声地喘、他在她耳边问他棒不棒。
想着想着她说话都不那么尖锐了：“我去参加交流会，你留在这也是一个人。”
“什么交流会？”钱莱立刻又亢奋起来：“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不可以。”许清欢直截了当地拒绝。
钱莱又冲她眨巴眨巴眼睛，装得纯情得不行：“你让我去呗，这种活动一般都是可以带男伴的吧，我很有用的，可以帮你挡酒，也可以挡桃花的。”
她说到挡桃花，许清欢的表情才有一瞬间的动容。
Celine今晚会和她一起出席，带这傻小子去倒也是有好处的。
于是她轻轻点了下头，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五六点的时候，许清欢在自己衣柜里挑礼服，然后又无意间瞥见客厅里无所事事的钱莱，喊了他一声：“钱莱，过来。”
钱莱屁颠屁颠地就过来了，站在她面前像个兵。
“什么事啊。”
许清欢指了指隔壁衣架上一排的西装高定：“自己选一套合适的穿上。”
钱莱看到这么多西装都惊了，下意识皱起眉，不知是埋怨还是嘟囔：“你这怎么这么多男人的衣服啊。”
“我是设计师。”许清欢一句话打断了他后面的一脑门子官司，自己拿着礼服去换上。
时间差不多该要出门，许清欢站在客厅里催促还没换好礼服的钱莱：“换个礼服怎么也磨磨蹭蹭，动作快点。”
钱莱紧接着就推开门从里面出来了，兴冲冲的。
“我说电视剧里那些霸道总裁怎么都这么喜欢穿西装呢，我都没正经穿过西装，刚才一照镜子你猜怎么着？”
“卧槽，真帅，不进娱乐圈都可惜了。”没等许清欢开口，他自己就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一大溜，字里行间都是不要脸的自我欣赏。
不仅要求自我欣赏，还试探性地问许清欢：“我穿成这样，给不给你长面子？”
“你闭嘴。”许清欢懒得搭理他，拿着自己的包就要走。
结果身后的人又嚷嚷起来：“等一下，你就穿这个出门？”
钱莱的视线在许清欢的浑身上下打量了一边，最后停留在她裸露的胳膊和脖颈：“是不是也太少了？”
许清欢听他说完，自己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这间礼服是抹胸款式，皮肤是裸露的比较多，但她穿衣服向来只注重设计，从来不注重裸露多少。
钱莱这是显她露得太多？
“你这就想管我？”许清欢瞥了他一眼，完全没有要听他意见的意思。
“不是。”钱莱怕她误会，连忙澄清：“现在气温低，我就是怕你冷。”
他的理由坦诚而又合理，许清欢听到后也愣了一下，居然冤枉他了。
“我冷不冷自己心里知道。”她撂下这一句，自己在前面出了门。
钱莱也再没有插嘴的机会，只能抬着步子跟上去。
钱莱没有这边的驾驶证，是许清欢开的车，他们差不多七点钟到达会场。
到了会场，钱莱自己直接下了车，然后没等许清欢下车，又急匆匆地跑到驾驶座那边给她开门。
本来是想表演一个美好的绅士开场，结果她刚把驾驶座的门打开就对上许清欢不解的目光。
“你干嘛？”许清欢看着面前这大高个子问。
钱莱热情洋溢理直气壮：“接你下车啊，快点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许清欢皱着眉看着他：“我下来了，那车呢？”
“……车？”钱莱满脑门的疑惑，正常的偶像剧开场都是刚才他想象中那么演的，他也不知道男女主角下车后车子被谁开走了。
“没人过来开吗？”他特意凑近了小声问许清欢。
他忽然凑近，许清欢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她闻到属于钱莱身上的那股清冽湿润的味道，像夏天夜晚的海水。
她皱眉把人从自己身边推开：“少看点偶像剧吧，后面还那么多人排队呢，边上等着，我去停车。”
“……”钱莱的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尴尬和丢脸，他很快退后两步关上了车门，有点没面子地往入口处站了站。
两个人刚进去，参加了个开场，之后就是自由闲聊环节，有不少人主动上来跟许清欢搭话，有的是谈生意的，也有搭讪的。
谈生意的许清欢就顺其自然地跟人聊天，搭讪的出现就让钱莱站在自己身后，态度不言而喻。
所以今晚钱莱还真是有点作用的。
“你别喝酒了。”钱莱第三次试图劝说许清欢，从进来之后她就没停过，不管有没有人敬她她都在喝酒。
但许清欢也从来没有把钱莱的劝说放在心上，他该说说，她该喝喝。
以至于钱莱非常纳闷又非常无能为力。
Celine是在中途过来的，许清欢从她进门就看到她了，带着钱莱主动走过去。
钱莱从许清欢的状态都能感受到她要见的人不一般，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了Celine。
他还记得这个优雅的女人，上次在游轮上他就感觉许清欢跟她关系不一般，难道是她的妈妈？
不对，许清欢和许尽欢是同一个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