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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萤》

第89章 洞房

这是一场十分简单的婚仪,没有高马红轿、宾客满堂,最热闹的是紫苏带着所有家仆堵在门前,谢玄览却从窗户翻进去,势如匪寇,扛起从萤就往外闯。

从萤一手扶着头上沉重的珠冠,一手握着遮面的团扇,花容失色地惊声:“小心!小心!我的冠子要掉了!”

谢玄览高声对门外众人道:“新嫁娘叫你们小心!小心!别把门拆了,晚上还要洞房!”

从萤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红透了脸,恼羞成怒地拿扇子敲他。

谢玄览逞千里走单骑之勇,将从萤扛出房去,然后改抗为抱,健步如飞地奔向前院的花厅喜堂。

喜堂中,上首只有谢夫人。

她一手握着从萤,一手握着谢玄览,感慨道:“你二人的婚事从急从权,叫阿萤受了许多委屈,待你们从西北回来,再在谢府补一场风光大办,今日宾客虽少,愿你二人同心不减。”

谢玄览只是望着从萤笑,眼里尽是熠熠的神采。

季裁冰带着阿禾,在旁充赞礼,喊罢三拜礼成,又转做傧相,将新娘从新郎身边抢走,簇拥着到后面新房去了。紫苏带人拦住新郎,非要他满饮三缸酒,补上他方才逃过的开门闹。

从萤回到新房后,忙不迭就解了珠冠,坐在喜床边揉脖子。

她看见季裁冰满面促狭笑,将一本红封的画册塞到了枕头里,好奇道:“为何放本书,这又是什么讲究?”

季裁冰说:“这可是你二人的快活夫子,回头三公子得好好谢我。”

从萤霎时便明白了那是何物,连忙要去拿开,季裁冰按着枕头不让她夺,两人好一番争抢,闹得从萤面红气喘,发髻也散了,只好央她:“好阿姊,快别放这东西!你这是要害我!”

季裁冰笑她:“你可别露怯,否则一辈子都是东风压倒西风,过来我再教你个乖,晚上等他进来,你就这样说……”

她如此这般地交代,从萤听得懵懵懂懂,两人正窃窃私语,忽听一声清咳,抬头一瞧,谢玄览已来到了珠帘外,正似笑非笑望着她俩。

从萤顿时变了脸色,心虚地扑过去抱起枕头,要往季裁冰身后藏。

季裁冰却闪身站起来:“呦,前头拦不住新郎,我更加没这个本事,阿萤啊,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

说罢捂住阿禾从门后探出来的圆骨碌眼睛,笑着退出了婚房,还不忘给他们掩上门。

谢玄览拨开珠

帘走到从萤面前,见她面带薄红,鬓沁香汗,抬起一双明月秋水般的眼睛直直望着他,忽然觉得方才那三大碗酒一点也不解渴,喉间向下滚了滚。

他目光扫过她怀中枕头,问道:“什么好东西,藏得这样要紧?”

“没什么……一本孤本经论,昨晚翻着打发时间,忘了收起来了。”从萤目光躲闪,问他:“你到后边来做什么?”

谢玄览笑了:“新郎来找新娘,自然是要洞房。”

从萤惊讶地望了眼窗外:“现在……这……会不会太早了?”

谢玄览说:“不早,已经酉时中,西天起红霞了,不信你去瞧瞧,还能看见星子呢。”

他说得一本正经,从萤因紧张而失了洞察,果真搁下枕头起身去瞧,站在窗边眺了半天,只见**,朗朗乾坤,哪有什么星子、红霞?

将信将疑喃喃道:“我怎么觉得还不到酉时……”

一回头,发现谢玄览坐在榻边,交叠跷着二郎腿,手里正捧着那本红画册翻看,兴味盎然地又翻过去一页。

从萤只觉脑中轰然,两颊滚烧,待要上前去抢回来,又在谢玄览鼓励的目光中讪讪后退了一步。

“来。”

谢玄览朝她伸手,昳丽的丹凤眼里含着春风般的笑意。倘若不是太过幽深,翻涌着某种露骨的欲望,倒也算温柔可亲。

他说:“这经论真新鲜,我有些地方瞧不明白,还望姜娘子不吝赐教。”

虽然两人都未经人事,但性格所限,从萤修不来谢玄览这般无耻厚颜。她磕磕绊绊回想着方才季裁冰教她的那几句话,什么郎君莫急先饮三杯……什么由我慢慢……慢慢什么来着?

他他他……怎么还起身走过来了!

从萤本就因羞受惊,被谢玄览这迫切得像要活吃了她的气势一吓,转身便跑,结果刚拨开珠帘就被拦腰拖了回去,又是轻轻松松双脚离地,抗上肩头。

“放开!放开!”从萤头垂向地,语无伦次地喊道。

谢玄览不仅不放,还扛着她在屋里原地转了几圈,转得她一阵心跳加速、头昏脑涨,尚未看清眼前缭乱,忽然陷进云絮般轻软的衾被里。

接着唇上覆落湿软,三分酒意与七分松雪清冽交杂,强势又迫切地抵开了她的齿关。

这难以招架的深吻几乎寻不出闲隙,从萤被他勾着予取予求,终于在他向下亲吻她颈间时才得以喘息,拦住他越发没规矩

的手,急得声音都变了:

“合卺……合卺酒……沐浴……我要沐浴!

谢玄览放开她,垂目懒懒笑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他举起手边的红画册,翻开第一页,上面陡然画着两个亲吻的人头,双唇密密交贴,旁边书道:“乍交战:先出游龙引情波。

接着他翻开第二页,男子俯身向下:“乘情波:游龙闯营衔红缨。

第三页:“红缨怒:雪涛淹龙烙梅痕。

配书的画也是越来越露骨,纤毫毕现,活色生香。

他还要继续往下翻,被从萤劈手夺去,见她急得胸腔起伏不定,真要卷了雪涛来淹他,谢玄览连忙见好就收,从她身上起来。

“好好好,合卺酒,先饮合卺共白头。

二人先各沐浴,从萤擦干了头发,趁着谢玄览去取杯倒酒的时候,平复了一下心跳,小心将那红画册往最里面藏了藏,又欲盖弥彰地扯开一床百子被压住。

“给。谢玄览端着合卺酒来到榻边,将小金樽递给她:“不过你真的能喝酒吗?

这是又想起她喝了一碗酒便东晕西倒、满口胡言的事。

从萤说:“这样的日子,我怎么也要喝一杯。

说罢拾起酒杯,与谢玄览胳膊相交,借着他的手慢慢饮尽。

此酒有些辛辣,最后几滴没收住,从她红唇间滴到了他食指上,因染了梅子红的口脂,将他玉白的指节似乎也染红了。

谢玄览正经不过片刻的目光又幽幽一暗,薄唇勾起:

“合卺酒要一滴不剩才是好兆头。

他将手指递到从萤唇边,眼神隐含期待地望着她。

从萤大概是受他蛊惑,又正酒劲儿熏然,竟然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捧起他的手,低头小心将酒滴舔掉。谢玄览却突然凑上来掰过她的脸,吻住她嘴唇,舌尖一扫,又将几滴酒液扫走。

想是世上再没人喝过这样缠绵的合卺酒。

见她怔怔愣愣,双眼浮雾,温软得好似一方漂亮的暖玉,轻易就能染上属于他的气息。

谢玄览只觉得浑身的热血一阵一阵往脑门冲,心里又是怜爱又是叹息:她怎么如此好欺负,教他真有些把持不住了。

于是将酒樽随意一搁,抬手挥落红帐,倾身将从萤压倒在衾被间,在她低低的惊呼声中,解开她的衣带,一件一件抛出帐外。

帐为天,衾做地,天摇地晃,浑身滚热。

谢玄览细碎的吻落在她颈边:“是不是热了?”

从萤迷蒙点头,见他微微笑了,那是种令人心神摇荡的笑,仿佛得逞了某种应允,伸手将她捞起,翻开了一页书。

然后是细寻桃源,缓缓凿破春冰,夜雨点开新蕊。

从萤难耐地揪紧身下衾被,却被握着手腕,将手指一根一根揉开。

“是有些为难你……”

谢玄览的声音也湿漉漉的,仿佛能听见他鼓烈般的心跳,“但你这样也是为难我,我慢些,你也别紧着躲……”

从萤含羞带嗔地捂着了他的嘴。

龙凤烛影在红帐上摇震不止,帐内颤颤喘息、密密低语,像不怀好意的诱骗,偶尔响起突兀的翻书声。

终于,忍了大半天的从萤终于有气无力地怒斥他:“这是什么,书上分明没有……”

谢玄览在她耳边低哑轻笑:“这是我天资异禀,融会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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