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风雨欲来
等再一忙完，都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见店内客人几近走的差不多了，老夫人才示意男人上前。
苏浅浅这会儿正帮着柳大姐洗碗呢，听有人找，囫囵擦了两下手，便出去了。
到堂前一看，便见一中年男人背手而立，一身绫罗绸缎，眸中皆是傲慢。
“你就是苏浅浅？”
苏浅浅眉头微蹙，被这眼神看得不舒服，“我是，您找我有事？”
“我是……”
男人声音刚出，就被一旁老夫人给瞪了一眼，苍老的面庞随即换上和蔼的笑，上前十分热络地拉住苏浅浅的手，“你就是苏肆厨啊，小小年纪，这手艺真是了得。我啊，最近胃口不佳，多亏你做的菜，多吃了两碗大米饭。”
苏浅浅面上扬起笑，心里也不由得开心起来，回握住老夫人的手，“您客气了，不过是正好合您的胃口。”
“我看你这忙完了，不如我请你去喝杯茶？”
少女不动神色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说不定是请自己上府宴客，没有钱送上门不收的道理，苏浅浅爽快应答，“您稍等，我去换身衣裳。”
茶楼内，三人对立而坐。
老夫人看向苏浅浅目光中满是欣赏，“你啊，小小年纪有所作为，不像我家那闺女，无所事事，整日就知买些胭脂水粉。”话语中虽是责怪，却满溢宠爱。
“您说笑了，有您这样宠爱的娘亲，任谁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老夫人轻笑出声，视线飘远，“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早已跟着家爹在行头整日奔波。哪有这样的好日子，是碰巧让她赶上好时候咯。”
要说这溜须拍马的功夫，苏浅浅那是手拿把掐，张口便娓娓道来，“那还不是您之前的努力辛勤，才换来如今的好日子，您才算得上是女中豪杰哩。”
听着两人闲聊，男人一脸不耐，这往日里谈生意，外人巴不得和自己攀上关系，不过一个苍蝇馆子，哪用花如此多的心思，“您和她同说那么多废话做甚，直接点明来意不就行了。”
苏浅浅挑眉看向男人，早知二人目的不纯，看来终于沉不住气了。
老夫人眼中闪过精明，嘴角笑意渐浅，话语间满是试探，“看这百味轩生意如此火爆，想来一天要买不少食材吧？”
笑面虎啊，苏浅浅心中腹诽，对两人的来意也明了了大半，“不过是表面繁荣，用不了多少的。”
男人手中茶杯重放，茶水四溅，连带着桌子都抖了两下，“你这不是明摆着骗鬼吗，整日顾客如此多，这食材还能少用。”
“您这是何意？”苏浅浅可没被唬到，微微直起身子，望向两人眼中多了些戒备。
“苏肆厨不必如此戒备，今日寻你来，无非是想和你商洽一些合作的事宜。”老夫人淡淡开口，语气却是不容置喙，“恰好这城内的菜行是我们家所开，少说有一半的权贵和酒楼，在我们这订购，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意愿？”
“你们是陈家老夫人和陈行头？”
陈行头得意出声，眉毛都要扬到天上去了，“哼，算你还有些眼力见。”
“城内，谁人不知您啊。”苏浅浅语气满是讥讽，握着茶杯的手都紧了些。
要说这城内，哪个商贩在其间捞的油水最多，那非陈家的菜行莫属。
之前在和风楼时，每月在订菜这上面，少说要花几百银子。不是二十文一颗的白菜，就是几十文一斤的‘上好’猪肉。被强行买卖的农户叫苦连天，但又无处可诉，只能闷头吃这哑巴亏。
若非是苏浅浅平日里，经常去市集上转悠，还真被这套说辞给唬住了。无非是低价收购农户的粮食，再抬高价格贩卖。城内都是些供他们吸血的血包，有钱人家根本不在这些银两，再者看在他们盘踞于城内的根基，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说和我们合作，百害而无一利。要说食材，没人比得上我们行头更新鲜，实惠。”
好一个新鲜，实惠，苏浅浅冷笑一声，想来是看和风楼买的食材锐减，想到别处多捞些油水，“我这尊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这几十文一颗的白菜，我可是用不起。这一天利润，还比不上你们卖白菜挣的差价呢。”
陈行头面色铁青，扬起巴掌便要甩下，“你！”
“混账，住手。”
老夫人厉呵一声，陈行头只好悻悻放下手，气哼一声偏过头去。
“苏肆厨，莫要见怪，犬子不过气性大了些。”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看向少女的眸光暗了暗。
看这满身肥膘，真要是这一巴掌打下来，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一回事，苏浅浅虽是心中鄙夷，但面上不显。看老夫人这模样，也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不如先好生说道一番，真要是谈不拢，再走也不迟，“无事，只是我这小本生意，当真是入不了老夫人的眼，您还是另寻高明吧。”
“苏肆厨此言差矣，要是我没看错，这百味轩往来皆是些达官贵人。不过是稍稍将菜价抬高些，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在他们眼中不过九牛一毛，你也能多挣些，岂不是一举两得。”
苏浅浅暗骂一声，当真是掉进了钱眼，良心也不要了，“我就是个苍蝇馆子，原本就是给百姓开的，价格便宜自然很正常。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此黑心钱我不挣。”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那个肘子里面，放的香料不少吧，就凭你个小馆子，哪来如此多香料。不过也是个攀权附势的，你倒是假清高上了。”陈行头眼神猥琐，看向少女美艳的脸庞染上欲色，“说不定私底下都被玩烂了，不如让我也过过瘾。”
老夫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神色淡然，默许着陈行头的动作。
看着伸向自己的咸猪手，苏浅浅嘴角扬起笑。
只是下一秒，凄厉的叫声响起，陈行头捂着自己的手叫喊着，一张大饼脸上冷汗直流，肥肉一抖一抖，“啊啊……娘……娘，救我。”
老夫人气急，看向苏浅浅眸中闪过怨毒，“还不快放手，你要当真废了我儿的胳膊，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苏浅浅嫌恶甩手，一脚踩在凳子上逼近老夫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