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锁] [此章节已锁]
接下来的三四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间公寓里，像是一对平常的享受新年假期的伴侣。
许婧柯发现，和俞飞朔在一起的感觉，确实与旁人不同。他不仅仅是床伴，更是一个可以对话的对象。他们可以就一部刚看的电影展开讨论，可以对某个事件交换看法，他甚至能对她正在筹划的某个项目提出一两个颇具启发性的角度。
他们一起在家庭影院看老电影，黑暗中共享一桶爆米花，他的手会自然地搭在她的腰间。他们在开放的厨房里，他负责处理食材，她偶尔兴致来了会动手做一道简单的菜，虽然味道通常不尽如人意，但他会面不改色地吃完，然后给出“独具风味”的评价。夜晚，他们在主卧那张宽大的床上极致缠绵，俞飞朔比之前更加放得开，两个人经常尝试一些新花样，家里各个角落都留下了痕迹。
他依附于她，却并不会像秦聿那样事事顺从，唯唯诺诺。他保持着一种微妙的独立性，尤其是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比如有一次，许婧柯窝在沙发里看文件，指挥他去剥个橘子。他依言拿起一个饱满的橘子，慢条斯理地剥开，露出晶莹的果肉。他掰下一瓣放进嘴里，然后才再掰下一瓣给她。
她没多想，张口吃了。下一秒，酸涩的汁水在口中爆开，让她眉头拧巴在一起。
俞飞朔看着她皱起的脸，恶作剧得逞，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颗比较甜，尝尝？”
“不吃了。”
“我刚尝过了，这个是甜的。”
橘子送到嘴边，她又尝了一瓣，比上一个还要酸。
俞飞朔笑出声来，许婧柯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的锤了一拳。
“你把这些全吃了。”她指着果盘里的橘子。
俞飞朔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错了我错了，全吃了牙都要酸倒了。”
“不行，谁让你故意给我吃酸的。”
“原来你不爱吃算酸的啊，我不知道。”他抽出湿巾把手上的橘子汁水擦干净，“我要是吃这么多，嘴里都是酸的了，你还怎么亲我。”
“那我得检查一下。”
她拽过他的胳膊，他被带的身体一歪，半倚在她身上。她轻轻掐住他的脖子，舌尖抵开齿关，橘子的酸意缓慢地缠绕蔓延。
这种恶作剧在她看来，像是宠物偶尔伸出爪子挠一下的小情趣，非但不会惹恼她，反而让她觉得他更有生气。一个完全顺从的玩偶固然省心，但一个懂得如何撩拨她情绪的宠物，显然更有趣味。
然而，唯一让她觉得有些碍眼的是，俞飞朔每天都得回家一趟，要么是阳台的花需要浇水，要么是鱼缸里的金鱼需要换水喂食。他家离这里的距离不算近，算上来回交通和打理那些琐事的时间，每天得耗费三四个小时。
许婧柯不大高兴，那些花啊草啊，都是分散他注意力的存在，他的世界就应该以她为中心，全部围着她转。
第三天晚上，俞飞朔再次要换衣服出门时，她提议道：“搬过来住吧，省的天天来回折腾。”
俞飞朔拉好拉链，“同居？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这里空间不够大？还是环境不够好？我换个房子也可以啊，你挑就是了。”
“这里已经很好了，但是被别人知道，会不会......”
许婧柯轻嗤一声：“放心吧，没人敢说什么。况且，就算被人知道了，对你也没有坏处。之前拍戏时，剧组里那些关于你和我的风言风语传开后，你在剧组没有受到额外关照吗？”
俞飞朔确实记得，当剧组上下隐约知晓他与这位女投资关系匪浅后，导演对他客气了许多，制片人对他有求必应，连化妆师给他做妆造时的态度都变得好多了。那些无形的特殊待遇，都来自于许婧柯和他这层关系。
“我家里的东西可不少。”
“那就都搬过来，这里又不是放不下，明天我让人帮你搬东西。”
从一个设施服务都一般的小区搬到江景大平层，他自然不会拒绝。
“你不仅养着我，还要养我的花和鱼啊。”
许婧柯环住他，手在他后腰上捏了一把，“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俞飞朔还没完全摸透她的脾性，但是对她算是有几分了解了，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他笑道：“现在就要吗？”
这不是询问，而是邀请。
玄关处有一面从天花板垂落到地的巨大穿衣镜，光洁的镜面清晰地映出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许婧柯调笑他：“平时看着那么禁欲正经，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像变了个人。”
这种被评头论足的感觉，带着强烈的羞耻感。然而，在这汹涌的羞耻之下，一种更加更加隐秘的刺激感，如同暗流般悄然涌动。他内心深处那个从未被人探访，被他自己刻意压抑的角落，仿佛被许婧柯精准地撬开了一道缝隙。
“别说话……”
公寓位于顶层，高楼层窗外的风格外大，窗玻璃发出极轻的“嗡”声，仿佛在回应远方风的低语。东南风渐起，急躁有力地在窗外呼啸着，摇晃整个窗扇。窗框在槽里不安地抖动，窗缝成了风的笛孔，发出持续不断的呜咽，时高时低。
傍晚时分，风的力量渐渐微弱，从窗户上撤走，窗口的气流声转为了带着颤音的叹息。
俞飞朔今天没回自己的出租屋，他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他的吻细密地落在她的发顶和额角。
“我打算把客房收拾出来。你喜欢养鱼，给你买个超大的定制鱼缸，就放在客房里，你想养多少就养多少，把那间房专门给你做水族室，怎么样？”
许婧柯家的客房，面积甚至比许多普通人家的主卧还要大。
“养那么多鱼，房间里湿度会很大，容易潮湿发霉，对家具和墙体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