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梦再一次浮现在尤春禾的脑海中，先前不好的回忆随之涌起，胃里一阵翻涌，他觉得恶心。于是刻意避开宿宁，去往另一个校门口进入学校。
尽管尤春禾的举动很小心翼翼，但这一幕还是被宿宁捕捉到了。
那个梦让宿宁对尤春禾的过去有了粗浅的了解，尽管她很想靠这场梦找到与尤春禾聊天的契机。可梦是私密的事，他们交情尚浅，突兀的以梦作为话题，反倒会让尤春禾感到难堪。
宿宁识趣的当作不知情，一味地与廖雨谋交谈，直至来到教室。
“啪嗒——”
一个装满碎纸屑的垃圾桶随着门推开倒扣落下，里面的垃圾倾斜而出，淋了宿宁一身。最后落在她脚边旋转，发出断断续续的响声。
她一时不知是该庆幸垃圾桶里只有碎纸屑，还是庆幸自己没被垃圾桶砸到脑袋。
路过的学生瞧见宿宁这个模样，不禁对同行的朋友感叹。
“这又是欺负上谁了？”
“管他呢，反正跟我们无关。”
清理纸屑之余，宿宁的目光瞥见不远处正往教室前来的艾泽川。她拍拍身子，目光又往教室那群亲眼目睹她惨状而嘲笑的那群男生看去，立即知晓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是谁，以及他们的用意。
宿宁俯身拾起垃圾桶，大声质问教室里的所有人，“谁干的？”
所有人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坐在原来的位置，没人回应宿宁的疑问。
她再次说：“既然没人回应，那我就只好去调查监控了。”
听到查监控，终于有人开口。
“同学，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教室的监控是坏的吗？”这句话是开学那天坐在艾泽川旁边捉弄他的那群男生里为首的那个男生说的。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宿宁，即使她去查监控也无济于事。
艾泽川站在门口，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以后进门记得抬头看。”宿宁对艾泽川嘱咐道，随后放下垃圾桶回到座位上打开书，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般。
艾泽川点头，视线稍稍向那群男生看去，就没了下文。
下课了。时间一到，宿宁迫不及待冲出门外来到学生会长室外面等候吉喻礼。
门是关着的，里面有人谈话。大约过了几分钟，门打开，郑裕从会长室走出。
发现宿宁站在门外，他上下扫视，转身离开了。
“退会申请书放哪？”宿宁敲敲门，走入会长室。
乌听澜指节敲了敲右侧桌面的空位。
交完申请书，宿宁仍未离开，乌听澜觉得奇怪，就问，“交完就可以离开，不用等我批准。”
“好，只是我有个疑问。我们学校如果有学生遭受到校园霸凌，学校一般会怎么处理那些施暴者？”
乌听澜推了推眼镜，手指不停敲击着键盘，面不改色回答宿宁。“会成立调查组调查霸凌事件是否存在，若存在，则开除或补偿相关学生。”
“原来是这样。”
乌听澜停下手中动作，看了宿宁一眼，发现她发尾有几片粘住的纸屑，忽然知道了些什么。“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他顿了顿，“看在你是吉喻礼朋友的份上。”
宿宁摇头，“不用，我就是问问，你先忙，我还要去上课。”
宿宁离开后没几分钟，吉喻礼从门口进来坐在沙发上。“三天后是历卿麟生日，她刚才问你那天有没有时间参加生日聚会。”
“三天后吗？”乌听澜沉思片刻，“可能有。”
吉喻礼拿起手机，飞快在键盘上打出乌听澜的回复，“她说她会期待你的生日礼物。”他放下手机，注意到桌面那张申请书，起身拿起浏览。
“你朋友可能惹上麻烦了。”乌听澜想了想，决定还是告知吉喻礼这件事。
“什么麻烦？”吉喻礼迫切地问，“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校园霸凌。”
听到这四个字，吉喻礼迅速扔下申请书，冲出会长室一路狂奔到宿宁所在的教室。
现在是上课时间，教室里坐满了人。吉喻礼只好靠在教室门外，等待宿宁下课。
吉喻礼的出现被门外的那群学生瞧见，他们在底下议论纷纷。宿宁离得近，听到他们的交谈，便往门外看。
她看向吉喻礼，吉喻礼同时在看她。
“他在这做什么？”宿宁心想。“难道是想劝她继续留在学生会？”
宿宁抱着这个疑问上完整节课。
铃声一响，她收拾东西去见吉喻礼，但艾泽川挡住了她的去路。
艾泽川的存在遮蔽了两人的视线，见到这一幕，吉喻礼紧握双拳，眼中满是对艾泽川举动的猜测。
直到艾泽川离开，他的视线才转移到宿宁身上。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吉喻礼的出现给仍在教室里的同学带来话题，他们窃窃私语，猜测宿宁与吉喻礼的关系。
宿宁不喜欢被人注视，她背起书包，拉着吉喻礼的手往外走。来到教学楼外的小花园，坐在长椅上，她把手松开。
吉喻礼注意到宿宁手上的纸条，趁她不注意把纸条抢过来。
“喂！你干什么！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
“什么你的东西，这是他给你的东西。”
宿宁不知道吉喻礼的话是何意味。“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是问你‘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你还没回答我。”
“就给了张纸条，还能说什么。”趁吉喻礼放下戒备心，宿宁又把纸条夺回来，塞进口袋里。
吉喻礼刚想开口，宿宁便出声堵住他的嘴，“我不信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你是想劝我继续待在学生会吗？要是这样你可以走了。”
吉喻礼不解，“难道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不说这个，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哪有事情瞒着你。”
“一定要我直接说出来你才愿意承认？”
宿宁一头雾水，她不知道吉喻礼在说什么。
吉喻礼两手交叉，眼睛时不时朝宿宁看，最后叹口气，声音透露着一股担忧。“你被人欺负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宿宁，生怕她撒谎骗他。
宿宁手捂着嘴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啊，是乌听澜告诉你的？我没有被人欺负，只是恰巧被准备欺负别人的人‘欺负’。”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宿宁？”吉喻礼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你明知道我在担心你，你还嬉皮笑脸的回答我。我再问一遍，纸条里写的是什么？给你纸条的人是不是欺负你的那个？”
宿宁仍在笑着，她忽然觉得吉喻礼担心她的模样有些可爱。“纸条我没打开，我怎么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吉喻礼蹙着眉，冷着脸说，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你老实告诉我好不好？”
吉喻礼的态度让宿宁忽然感到愧疚，她决定不再逗他，将所有的前因后果告知吉喻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