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贰拾壹 不破归来
要说自阎业穿越过来找到的同学中变化最大的人，一个当属檀誉，另一个，便是现在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李长风了。
不愧为宗门大师兄，关键时刻总是不会掉链子的。
他如今倒是更像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早已褪去那种学生气。
但是熟悉感总归大于陌生感。
阎业早就觉得，李长风的名字起的真的很仙侠，还有陆煜川……放在现代高中生的身上总感觉违和。
奇怪，上学的时候有没有这种违和感呢。
没等他细想下去，李长风便停下了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带着五个尾巴闪到了一边的树后。
六人隐匿在树后，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前方。
只见白炽手持那枚刻着骷髅头的黑色令牌，令牌散发着幽幽黑光，将他周身笼罩。
沿途的妖兽似乎对这黑光极为忌惮，纷纷避之不及，任由白炽一行人畅通无阻地朝着秘境最深处走去。
那片区域，便是万器冢的核心。
封印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灵力，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抑感。
在这片区域的正中央，一道巨大的透明光幕矗立着，光幕上流转的符文晦涩难懂，似乎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就是这里了！”白炽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少城主说的气息，就在前面！”
他身后一个跟班面露难色，犹豫道：“白哥，这里太危险了，要不我们……”
“废物！”白炽厉声呵斥，一脚踹在那跟班的腿弯处，“少城主的命令也敢违抗？等拿到那把神剑，你们一个个都能飞黄腾达！”
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几个跟班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白炽深吸一口气，将黑色令牌对准那道巨大的光幕，口中念念有词。
令牌上的骷髅头眼窝处红光暴涨，直射向光幕上的一处符文。
就在光幕即将被强行破解的瞬间，一道吊儿郎当、尾音拖得极长的少年音骤然响起，语调欠揍又带着几分慵懒：
“干嘛来的?尔等宵小，也敢觊觎封印之秘？”
这声音凭空出现，让白炽和他的跟班们瞬间僵在原地，惊恐地四处张望。
阎业六人也心头一震，循声望去。
只见那道巨大的光幕前，一个虚幻的灵体缓缓凝聚，逐渐化为实体。
那是一个少年，束着高扬的马尾，面容张扬肆意，剑眉星目，眼神锐利如剑。
他身着一件极为普通的黑色道服，却被穿出了几分不羁的潇洒，道服束出的腰身流畅利落，更显其身姿挺拔。
“谁……谁在那里？！”白炽吓得声音发颤，色厉内荏地喝道。
少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微动，瞬间出现在白炽面前。
他甚至未曾抬手，只是轻轻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白炽等人狠狠拍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地面上，痛得他们哀嚎不已。
阎业看着那少年的身影，心脏猛地一跳。
好熟悉的感觉……
他身上的气息，和自己日夜思念的本命剑不破，一模一样！
“……是谁？”阎业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喃喃道。
少年似乎察觉到，缓缓转过身，看向六人的藏身之处。
目光落在阎业身上。
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泛起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久别重逢的欣喜。
“哟，终于舍得来了？”少年的声音依旧欠揍，但语气里却多了几分旁人难以察觉的柔和，“我等你，等了好久。”
——
语毕，五人以及白炽等人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阎业。
许念念低声问出声：“阎业，你……始乱终弃?”
阎业：……
“你……”阎业没有理会许念念的话，心头巨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你是……”
他话未说完，却见不破微微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声张。阎业瞬间会意，将到嘴边的“不破”二字咽了回去。
眼前这少年身上的气息，与他灵魂深处那道与不破紧密相连的剑契，如同钥匙与锁般完美契合。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本命剑——不破。
但他也明白，此刻并非相认的最佳时机。李长风等人还在身边，他身上的封印和曾经的身份，绝不能轻易暴露。
不破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总算没白等，你还没笨到连我都认不出来。”
他身上的黑色道袍无风自动，周身隐隐有剑气流转。
这股气息独特而强大，让李长风等人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白炽等人趴在地上，听得一头雾水。
他们完全没搞明白，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是谁，更没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
但少年那随手一挥便将他们重创的实力，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地？”李长风上前一步，挡在众人身前，沉声问道。他能感觉到，这少年的实力深不可测，绝不能掉以轻心。
不破瞥了李长风一眼，语气慵懒：“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擅闯封印之地，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该罚。”
他的目光扫过阎业，眼神复杂：“我在此地守护封印五百年，若不是这小子拿着那枚破令牌乱晃，引动了封印的波动，我也不会现身。”
他口中的“破令牌”，自然是指白炽手中那枚刻着骷髅头的少城主大手笔。
白炽听到这里，才隐约明白过来，这少年竟然是守护封印的存在！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
“想走？”不破眼神一冷，手指轻轻一点。
一道无形的剑气射出，瞬间击中白炽的腿，让他惨叫一声，再次摔倒在地。
“你的命，留着还有用。”不破语气冰冷，“说，是谁派你来的？那枚令牌，又是从哪里来的？”
白炽浑身发抖，哪里还敢隐瞒，连忙哭丧着脸道：“是……是魄散城的少城主！令牌也是他给我的！他说这里有一把神剑，让我过来拿……”
“魄散城少城主？”不破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什么小角色，没印象。”
他转向阎业，眼神中闪过一丝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默契，随即对众人说道：“这些人擅闯禁地，本应格杀勿论。但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便饶他们一命，废了修为，扔出秘境。”
话音未落，他便抬手一挥，几道剑气射出，精准地击中白炽等人的丹田。
“啊——！”
几声凄厉的惨叫响起，白炽等人瞬间脸色惨白，浑身灵力溃散，修为尽废。
不破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是一挥手，一股狂风卷起，将他们远远地抛出了封印区域，不知去向。
解决完白炽等人，不破才转过身，目光落在阎业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你似乎对这里很感兴趣？”
阎业心中一动，知道不破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连忙说道：“我等是九霄宗弟子，前来秘境寻找本命武器，无意间闯入此地，还望前辈恕罪。”
他刻意用上了“前辈”二字，拉开了距离。
不破笑了笑，没有点破，只是道：“此地乃万器冢核心封印之地，危险重重，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李长风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本就不想卷入这封印之地的纷争，闻言连忙拱手道：“多谢前辈提醒，我等这就离开。”
阎业却站在原地未动，他看着不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不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淡淡道：“若你还有事，可单独留下片刻。”
李长风这人是何等精明，立刻明白阎业与这神秘少年之间恐怕还有渊源，便识趣地说道：“阎业，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完，便带着陆煜川、许念念、皓月和元天转身离开了封印区域。
待众人走后，封印之地只剩下阎业和不破两人。
气氛瞬间变得沉默而微妙。
阎业看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剑灵，心中百感交集。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关于自己的原身，关于不破，关于自身的封印……
而不破，也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怀念与迷茫。
“我……似乎忘了很多事。”不破率先开口，眼神镇静，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困惑，“大概是我们之间的剑契让我记起我们之间的联系，以及我不知何故不便被人发现。至于其他的，都很模糊。”
阎业心中一沉：“你也不记得了？”
“嗯。”不破点了点头，“我只知道，我在这里沉睡了很久很久，似乎是在守护什么。直到刚才那枚令牌引动了封印，我才醒过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道巨大的光幕上，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不过，这道封印……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阎业愣住了。
“没错。”不破沉声道，“我虽然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但我隐约记得，这万器冢的封印，是你，破玄仙尊设下的。”
“至于为何，暂且不得而知。”
破玄仙尊……
阎业大脑短路了两秒，他只知道原身实力强劲，却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
“那……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的修为，为什么会被封印？”阎业急切地问道。
不破摇了摇头：“别问，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很混乱，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不过我感觉你的封印，与这万器冢的封印息息相关。想要解开你身上的封印，或许得先弄明白这万器冢封印的真相。”
阎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不仅要面对魄散城少城主的威胁，还要解开自身的封印，弄明白破玄仙尊的过往，以及万器冢封印的秘密。
“我知道了。”阎业眼神坚定，“我会尽快查清楚这一切。”
不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无论你需要什么帮助，我都会尽力。毕竟，我们是一体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皓月的声音：“阎师弟，你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阎业应了一声，对不破道：“我该走了。以后，我们怎么联系？”
不破笑了笑：“放心，只要你在这万器冢秘境里，我就能感应到你的位置。若有危险，我会现身。”
他顿了顿，又道：“也罢，这样终究不便。你且运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