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生病
“上车。”纪松臣见齐慕声愣在原地,又说了一遍。
纪松臣身穿黑色冲锋衣,戴着头盔,将摩托车停在了三人面前,随后把头盔摘下,盯着那对小情侣,冷声道:“一个长得丑一个嘴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他妈说谁长得丑?”
“你他妈说谁嘴贱?”
见齐慕声上了他摩托车后座,油门一拧,留下了一句“你们两个慢慢争去吧”便消失在二人视线中了。
夜晚风大,齐慕声说话声音不自觉提高了许多,“怎么今天想起骑摩托了?”
“带你兜风,你抱紧点。”纪松臣的声音没有受车速和风的干扰,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齐慕声小心翼翼地将手移到了他的腰间,再慢慢环住他整个腰部,他比想象中要瘦很多,腰间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更多的是经年累月健身留下的力量感。
纪松臣的摩托绕着高架路骑的很快,齐慕声很快由一开始地轻轻抱着变成了紧紧抓住,好像不这样做下一秒就要被甩出高架。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嗅着他外套散发出来的气味。
掺杂在风里的栀子花味。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齐慕声突然问。
纪松臣故作深沉地说:“像我这么帅的一般是主角啊,主角当然要在该出场的时候出场啊。”
齐慕声继续问:“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晚上会来这里对不对?”
“不然呢?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不好意思啊忘了跟你说,我家卫生间的隔音不好,那小子喊那么大声,我在厨房做着饭都能听见。”
纪松臣下了高速,把摩托停在路边。
齐慕声跳下来,质问他:“他约我吃饭,和你过来有什么关系?”
“我担心你不行吗?每次遇见那小子都没什么好事。”纪松臣想起邱铭的脸就一阵作呕,看齐慕声出来的神情他就知道,这小子和他妈准没说什么好听的。
齐慕声突然蹲下,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团,将脸埋在臂弯里,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纪松臣蹲在她面前替她挡着风,摸了摸她的头,“喂,你别哭呀,我就说遇上那个混蛋准没什么好事,还是我来太晚了。”
齐慕声缓缓抬起头,眼泪像小溪一样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漂亮的眉眼在此刻变得狼狈不堪。
纪松臣用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静静地陪她在大街上坐了五分钟,相顾无言。
齐慕声抬手抹了抹眼泪,整个眼眶都隐隐作痛,问:“纪松臣,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纪松臣脱口而出:“配得上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人。”
齐慕声被他的回答逗笑了,“全世界只有你会拿这些话来哄我。”
“我一个人就够了,走吧,带你回家。”
纪松臣站起身,修长的身影落在她面前,像一面墙,将她和这个世界隔开。
齐慕声刚想起身,头一晕,险些没站稳向后栽去,纪松臣直接将她横抱到摩托车后座上,帮她戴上头盔,待她坐稳了才拧油门。
“我以前读大学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骑个摩托乱逛,被风吹一下,烦心事就跑了。”
“谢谢你,好多了,不过这好像不是我回学校的路?”齐慕声揉了揉眼睛,周边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谁说我要送你回学校?我要带你回家,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齐慕声乖乖地把头贴在纪松臣的背上,强迫自己不去想刚刚在Aria1927发生的一切,可黎梦的话总如铃声般时时刻刻在她脑子里想起。
什么青梅竹马一往情深,在那一刻听起来格外讽刺,一直以来邱家对她的照顾不过是施舍和怜悯罢了。
她一路上一言未发,直到进了纪松臣家里。
纪松臣找了条干毛巾,用温水浸湿,反复试探水温,再将水拧干折叠成一个规整的方块。
他用毛巾帮齐慕声热敷了红肿的双眼,“怎么样,好些没?”
“好多了,谢谢你。”
纪松臣将热毛巾从她眼睛上拿开,看着她肿胀的双眼,他还是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齐慕声看他动了动嘴皮,又什么都没说出口,“你想跟我说什么?”
既然被她戳穿,他倒也不打哑谜直接开口:“我想问,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说不上来,我们两个之间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我是真的感谢他,又恨他。”
“那你对我......”
纪松臣还没等问完,齐慕声直接转过头去打断他:“我好困,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
齐慕声躺在她昨天睡的那张床上,和邱铭一家人翻脸之后,她感到久违的轻松,一直到凌晨两点,她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听见客厅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然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声音的来源又开始在柜子里翻东西,七零八碎的东西放在一起搅在一起叮当响。
齐慕声连忙起身,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来了,看见纪松臣蹲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胃一只手在柜子里不断找药。
“糟糕,我忘了你有胃病了,早知道昨天不让你喝酒了。”她将客厅的灯打开,找到了上次医生给他开的药,把他扶到了沙发上。
还好睡觉前纪松臣烧了热水,现在温度刚刚好,齐慕声倒了一杯给他,让他先把药吃了。
纪松臣痛到连拿着水杯的手都在颤抖个不停,齐慕声接过水杯,喂他喝了下去,然后拿毛巾把他脸上的汗擦了。
“好痛......”纪松臣用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汗珠还是不断往下流。
齐慕声担心地问:“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纪松臣虽然声音虚弱,却拒绝的很干脆。
她把纪松臣扶到了主卧的床上,把手搓热隔着衣服帮他揉了揉胃疼的地方。
在药物的作用和齐慕声的按摩下,纪松臣缓和了不少,语气也没有刚才那般虚弱了。
“慕声。”他突然唤起了她的名字。
齐慕声手一停,“什么?”
她一停手纪松臣又感觉痛感袭来,躺在床上呻吟着,吓得齐慕声又连忙把手放到纪松臣的胃上帮他按摩。
“你可以在我家里多住几天吗?我需要你。”纪松臣忍着疼把刚才那句话说完,然后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她的反应。
“好,我去把那杯水拿进来。”
齐慕声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这是什么?”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那张被台灯压着的照片,放到台灯底下,纪松臣见状忍着疼也要把那张照片抢过来。
她借着台灯昏暗的光看清了那张照片,是他们那天在游乐场拍的,但和大合照不同的是,上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很模糊,模糊到她自己差点没认出来。
“对不起,我撕了吧。”纪松臣颤巍巍地伸手想从齐慕声手中拿回那张照片,齐慕声侧身一躲,倒让他扑了个空。
“为什么要撕了,我觉得这照片拍的挺好的。倒是我不上像,和大明星合照像是两个图层。”
纪松臣反驳她:“胡说,你就是最漂亮的。”
“小时候我家楼下有一家照相馆,五块钱可以拍一张照片打印出来,每天去拍照的家庭都那么多,我也很想拍一张,可是我父母不会陪我拍这种东西,觉得很浪费钱,我攒了很久的钱,去拍了一张单人的,拿照片的时候恰好赶上我妈买菜回来,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