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天
“你到底找我干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人型秤砣回到住处的男人已经看上去已经怒气值拉满了。
“医神大人——”对方双手合十，满眼真诚：“帮我救个人呗。”
阿斯克勒庇俄斯没好气地横了熟悉的异国来客一眼——要不是她拿着自己的信物，如此无礼的人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虽然他自己很清楚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你确定要救这个人？”他向对方确认：“我想用神的承诺去救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并不是划算的交易——手伸过来，对人类来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能不能注意点身体？”
“反正以你对那些疑难杂症的研究进度，你欠我人情的机会还多着呢。”她弯起眉眼，乖乖接受医神的治疗，满不在乎地说。
阿斯克勒庇俄斯收回手，摸出蛇杖，最终还是不轻不重地敲上她的脑袋：“你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看你这人情是要带到地府使了！”
“本来就灵魂碎成末了，还不注意——你是连投胎都不想了吗？”他看着这个不良病患就头大，偏偏她所做的一切还都是为了世界，他还不能说什么。
“你说什么呢？”梅兹笑了，避开他的视线：“我哪还有转世投胎这个选项啊。”
医神一时失语。
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赐福，而是诅咒。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他们都无能为力，因为这是她们自愿献出的“代价”。
“你们啊……”阿斯克勒庇俄斯吐出一口浊气，难得温和地拍拍梅兹的头顶：“算了，我答应你，稍后我让那个世界的我过去找你，不算人情。”
“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别那副表情，我好歹是个神，总有记住你真名的办法。”
回应他的是一个用力的拥抱。
埃德加的好素养随着梅兹的离去被带走了。
这是提姆面对一脸礼仪性微笑的临时合作伙伴的感受。
很显然，其他人也这么想，否则就不会推我出来了。他在心里说。
“请问，你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他的指尖已经开始微不可察地敲打沙发扶手了，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我记得你在‘保护伞’公司找了份工作。”提姆回想起他跟布鲁斯他们商议的结果，试探着说：“所以我们在想你或许可以——”
“……当内应？本来可以，现在不行。”埃德加轻轻摇头：“老师的任务本就比我的优先级高很多——她既然让我看着自己的任务对象，那我就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布鲁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虽然他知道梅兹一直用某种方式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如此直接地点出来还是让人心理不适。
而且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强调了同一件事——他只是“任务对象”。
那么如果有一天他们的任务是杀死在场的某个人——
布鲁斯陷入思考，毕竟他还不知道梅兹所谓的委托人究竟是什么人——“哥谭需要他”可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虽然他听到一个异界来客也如此肯定蝙蝠侠的贡献有些高兴就是了——只是他及时控制表情，没有表露分毫。
无论如何，埃德加很显然比梅兹年轻得多，也没有她那种看似有问必答，甚至会主动解惑，但是让他们知道的都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东西”的本事。
他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布鲁斯不动声色地敲了敲耳机。
耳机另一头的提姆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劝说埃德加跟着他们的计划走：“我明白，既然保护……呃、布鲁斯的任务优先级如此之高，那么你应该也知道哥谭对他的重要性。”
埃德加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吞吞地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提姆暗暗为自己打气，再接再厉说：“那么他一定会去面对那些企图染指哥谭的家伙们——比如‘保护伞’公司和杰克·斯顿，你不可能永远让他呆在安全区。”
“我确实不行。”埃德加赞同地点点头，“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吸血鬼罢了，哪看的住滑溜得像条鱼的超级英雄。”
提姆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以他这两天被对方阴阳的经历来看，还没有扭头就走就代表他还有聊天的兴致。
其实他们也不是非要与戴维斯合作，但他实在太不可控了——别说布鲁斯，连迪克都不可能对他放下戒心。
提姆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兜里的银质十字架，选择性无视埃德加的阴阳怪气，说：“既然如此，我们合作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梅兹女士不也是为此才跟我们情报共享的吗？”
“唔，也是。”埃德加撑着下巴盯着他，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们决定吧——我应该做什么？”
提姆直觉哪里不太对——或许是他绷紧又突然放松的神态？但此时应该没什么会影响到他们谈话的事发生才对。
但是不论如何，此时突袭应该对他没什么用了。世界第一和第二侦探遗憾地达成一致，选择暂时退场。
“我们需要你盯着斯宾塞的行动，有任何异常就通知我们，好吗？”提姆嘱咐说：“我知道那个……‘虫茧’目前只能由你们处理，但贸然行动放走被洗脑的人就糟了。”
埃德加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神游天外片刻，又似乎发现自己的态度不太端正，郑重回复：“好的，我会监测‘保护伞’公司内部的情况的。”
提姆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只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但在临走之前，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埃德加：“哦，对了，急冻人的妻子前两天苏醒了，这与你们有关吗？”
“啊？”埃德加疑惑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没什么。”提姆耸了耸肩，语气中透出一点不自觉的幸灾乐祸，“不管是哪个大好人做的，至少急冻人现在劳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