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第 122 章

（幻日是认识“蔬菜”与‘花草’的不同的嘛。）

（虽然有些意外，但的确如此，令我有些惊讶……）

注意到幻日的这一点后，露娜感到很惊奇。

“不许抢我的台词。”露娜忍不住说了这句话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说道，“也不许在我没说完之前抢先说话。”

“啊？这么苛刻吗？”幻日不安地说道，“露娜小姐针对我制定的‘规则’越多，我遵守起来就会越是麻烦。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就会被限制到无法说话的程度的……”

“我知道。”露娜以宛若冷泉般澄澈冰凉的声音说道，“我也知道对‘你这种人’来说，制定太多规则实在是太过分了。几乎等同不让你说话一般。因此，我也没有真的给你制定‘规则’啦。当我对你说‘不许’之类的话时，不过是在说‘带有抱怨性质的语气词’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这……这样吗？”幻日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还以为露娜小姐是不会开玩笑、也不会随意说出戏言的存在呢。”

“嗯，作为‘月神’来说，我的确有义务做到这样。”露娜望着幻日，脸上是一种极为纠结的微妙表情，她停顿了一下后说道，“但不知为何，对你就是不想这么做。”

“啊？好过分啊，露娜小姐。不对……”幻日说道，“我想说的是……我很抱歉，是我的存在，害得露娜小姐变得奇怪了……”

“喂喂，你到底想怎样嘛……”露娜不由得说道，“先是抱怨我过分，然后又开始自省吗？我们两个到底哪个有错误啊？你这样说话的话，我会搞不清楚你真心想说的是什么的。在想清楚之前，先不要说话啊……”

“本就都没有错误啊。顶多只能说……”幻日说道，“也许我给露娜小姐带来了困扰，但露娜小姐的行为令人迷惑，也同样给我带来了困扰。所以呢……我觉得如果露娜小姐不在意的话，我们应该结束这种互相为难的‘困境’行为呐。”

“我没在意。”露娜平淡地说道，“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小事，不需要放在心上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啊。作为‘月神’来说，我算不上记忆力良好的类型，难免会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所以，我才不是‘完全体’的‘月神’，而只是‘月神族中的年轻少女’而已啊。”

“露娜小姐的意思是说……”幻日有些哀怨地说道，“无论露娜小姐做出怎样不可思议、不合逻辑的事情都是正常的，让我不要放在心上，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啦。”露娜说道，“‘神’嘛，都是很任性的存在啦。作为‘月神’一族的女孩子，当然更是任性。因为‘月’在传统的幻想文化中，也代表着‘疯狂’的特性嘛。因此，‘肆意妄为’的行为，对‘月神’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做法呢……”

露娜正在和幻日解释自己“任性”且“不讲道理”的“神格”之“合理性”的时候，一股类似寒意的感受简单淡然地弥漫开来。

“月神族的露娜小姐。”某种仿佛只有露娜自己能感受到的“意义”，轻柔地传了过来。

那份“意义”在露娜的心中荡起涟漪，宛若雨珠滴落水面一般。

（咦？）

露娜在心中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是“传心术”的效果吗？但是……“传心术”明明应该是我主动施法之后，才能触发的效果啊。）

（是因为我与冰露之间使用了太多次“传心术”的关系吗，现在就连冰露自己都能主动触发这个效果了？）

（还是说……）

在露娜惊讶的同时，如同冰雕般的小鹿缓缓地走了过来。

（事到如今，冰露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学会了真正地使用语言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太不可思议了，但是，这样的可能性也并非不存在。）

尽管觉得之前呼唤自己的那句话并非出自听觉的震动，但露娜对此的自信心并不算很强。

为了确认这件事，露娜向一旁的幻日询问道：“你能听到‘它’在说话吗？”

“露娜小姐指的是那只看起来就像是冰雕、但实际上却是活物的‘小鹿’吗？”幻日看起来也不是很确信自己的判断，于是他向露娜确认了一下。

“当然……这可不是一般的‘活物’或是‘小鹿’哦。”露娜说道，“这是‘形似小鹿的“幻想种”’哦。”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幻日说道，“‘雪原’或者说‘北国’这边的‘幻想性’可真是强烈啊。”

幻日所说的虽然是事实，但露娜一时居然无法反应过来这番话是否讽刺。

如果这番话是别人所说的话，露娜或许会解读为恶意、并且与对方发生冲突吧。

但露娜冷静想了一下之后，觉得幻日并不是会出言讽刺自己的人。

况且，幻日也丝毫没有在这方面讽刺露娜抑或“北国”的理由。

（只是我个人的感受太敏感了而已吧……）

露娜在心中苦笑了一番，随后恢复了平淡的表情。

“是的，‘雪原’及其周边地区的‘幻想性’确实比起‘南国’以及部分‘北国’地区要高得多。”露娜说道，“因为这里姑且算是‘人烟罕至’的场所。所以‘幻想性’相较‘人烟繁密’的地区也自然会强得多嘛。”

“感觉有点儿厉害呢……”幻日佩服般地说道，“在‘雪原’及其周边地区，像这样的‘幻想种’莫非是随处可见的存在吗？”

即使在“雪原”地区，“幻想种”也不是常见的存在，露娜总觉得对方误解了什么。

不过，露娜也不想去纠正这个误解。

“这个嘛……在‘雪原’这边，‘幻想种’属于尽管不是随处可见、但用心仔细去找的话，肯定能找到的存在哦。”露娜说道，“毕竟，相比几乎完全被‘尘世’所‘污染’的‘南国’，‘北国’这边在某种程度上还属于‘神话时代’呢。”

“这就是‘雪原’这边的市场、或者说经济不繁荣的原因吧。”幻日感叹地说道，“不过，如果‘不繁荣’的地区却有‘神话时代’程度的神秘力量加护的话，就不知道哪边更有优势了……”

“对人类来说，哪一种世界更好，这个我不是很清楚。”露娜说道，“但是作为‘月神’的立场，我肯定希望‘神话时代’永久持续啦。毕竟这样的话，我才有‘信徒’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