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介意被她摸
漆晓把木祈扶到床上躺好，给他盖好被子，柔声问道：“想不想吃点东西？”
木祈摇摇头，他是死妖，食物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相比之下他现在更需要好好睡一觉，不过漆晓是凡人，她需要吃点东西。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让酒店送上来。”
漆晓坐在床边，莞尔一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木祈单手撑起身体坐直，掀开被子作势下床：“酒店的东西是难吃了点，我去试试借酒店的厨房。”
漆晓揉了揉木祈的头，双手扶住他肩膀将人按回去：“笨蛋。”
都成什么样了还想着去借厨房。
“我一点也不饿，你乖乖休息快点好起来，回家做给我吃。”她掰着手指头，细数着木祈做过的菜，“除了糖醋排骨我还要吃你做的水晶虾仁茄汁鱼卷辣子鸡丁糯米团子。”
看着漆晓眼里的期待，木祈心窝都是暖的，可这次情况远比他想象中凶险，肉身损毁严重，为了维持肉身完好妖力所剩无几，透化正从胸腔缓缓向外蔓延，他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还剩多少，但好好睡一觉的话，应该能撑到回家给漆晓做顿饭。
“好。”木祈弯弯眼角，应声答应。
“李枭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想起中药的感受漆晓仍心有余悸，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变成了什么模样，但那股暴虐失控的能量一定让人发狂。
漆晓并没有向木祈寻问答案，她起身来到书桌旁，打开电脑熟练地登陆地下网，这种信息在寻常网站是搜索不到的。
“漆晓……别……”木祈掀开被子胡乱将脚塞进拖鞋，塞了几次才穿好，踉跄着往书桌去。
“出售狂啸散等灵药，就是这个药。”漆晓喃喃念着屏幕上的兜售信息，她点开售卖页面，看着药物功效介绍，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她缓缓起身，和身后的木祈四目相视。
“中此药者体能提升数十倍，要么杀人，要么暴毙。”漆晓声线轻颤，看着木祈没有血色的脸，一团郁气涌上心间，“所以并不像你说的那么轻松，是吗？”
木祈认真看着漆晓：“真的，你没伤到我，季京墨和慕容鸢很快就来了，慕容鸢有办法封住药力，我们再把药力泄掉就没事了。”
“你骗人。”漆晓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常年用鞭让右手生出一层薄茧，“我能不知道自己力气多大？”
更何况药力还把力量提升了数十倍，哪怕慕容鸢赶来封住药力，在那之前她也一定狠狠伤害了木祈，不到一天，木祈都因她受两次伤了。
她自责道：“我伤了你，你还帮我泄药力。”
看漆晓皱眉的模样，木祈心跟被小针扎一样，可又生出一股莫名的欣喜，漆晓这是在心疼他吗？他握住漆晓的双手，她的手很冰，手心的薄茧轻轻刮着他的指腹。
“别担心漆晓，是受了点伤，但你没事比什么都好。”如果必须要二选一，他庆幸是漆晓中药而非是他，“不过帮你泄药力的不是我，是季京墨。”
漆晓愣了下，又很快明白过来：“难怪他看起来那么累。”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漆晓想也不想便摇头：“今天不去了，有江烈和慕容鸢照顾着，我放心。”木祈才是孤零零一个人，刚刚的状况肯定不是他说的那么云淡风轻，“怎么不说用妖力挡一挡，你不是可以挡吗？”
木祈神色严肃：“绝对不行，那样会把力道返还给你的。”
漆晓别开眼，听着木祈这么义正言辞她又想生气了，可那股气涌到心上却又弥散成另一种心绪，她说不上来这种感受是为什么，她只知道看着木祈苍白的面色，她宁愿受伤的是她自己。
“真是一条笨龙。”
木祈抿唇：“我……我是笨了点，遇到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处理更合适，总之还好你没事，我也没事。”
没事就好，漆晓把木祈按回床上躺好，回想起山谷里的那一幕，她试探着问道：“能给我摸摸你的龙角吗？”
漆晓在不少民间逸闻里听说过这世间有龙，但从没一个人真真切切见过，都只当是传说，没想到真的有龙存在，现在正活生生躺在她面前。
听到漆晓的请求木祈身形一顿，对龙族来说，龙角只能被命定之人……
不过是漆晓的话，他一点也不介意。
他靠过来缓缓俯下头，如信徒在神女前虔诚俯首，妖力橙色的光渐渐散开，一副玄色龙角幻化在头顶。
看木祈俯下头，模样乖巧得像只小狗，漆晓心跟泡在温泉里化开似的。木祈的龙角如墨般深邃，细看在灯光下还隐隐泛着彩色光晕，她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去，龙角的触感和想象中一般坚硬，却出乎意料的冰凉。
木祈身体一向温暖，冰凉的触感让漆晓有些惊诧，原来这才是木祈最真实的模样。她从龙角根部缓缓拂向龙角尖，她想，这种体验大概是这世间独一份。
龙族全身的鳞片坚硬无比，龙角的触感却灵敏异常，龙角是每一条龙躯体上最大的弱点。木祈能清晰感受到漆晓的每一分动作，漆晓的触摸弄得他酥酥痒痒，那轻柔的触感自头顶传遍全身，舒服得他想打个哈欠再抖抖尾巴。
“你……耳朵好红。”漆晓的手臂轻轻碰到木祈的耳朵，这才是她熟悉的温度，却又比往常多了分滚烫。
漆晓并不明白摸龙角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木祈胸膛随着呼吸明显起伏着：“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摸龙角。”一千年前那些粗暴的人根本不算。
是吗？漆晓心漏跳一拍，木祈活了千余年，他的这个第一次是她的，是这个意思吗？
她的余光瞥向腰间，一个念头忽地闯进来，她伸手摸出腰间的鞭把，骨鞭在手里逐节显形。她把骨鞭捧在手心，骨节呈现着温润的奶白色，细看在灯光下泛着和木祈龙角一样的彩色光晕，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细致地观察这根骨鞭。
木祈是条龙，她的鞭子又如龙骨一般，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抬眸怔怔地看向木祈：“这是你的脊骨？”
木祈眼眸中划过一丝光亮：“嗯。”
这是木祈的脊骨，原来……在木祈找到她以前，早早就来了她身边。
“可你的脊骨怎么会和你分开？”这么长一条龙骨究怎么会离开他的身体，木祈是被人类杀的，难道是被人类生生抽出来的？漆晓紧紧握住骨鞭，手指因太过用力微微颤抖。
木祈嗅到愤怒的气息，他拂上漆晓的手，试图放轻她指尖的力道，唇角轻扬：“没事的漆晓，不好的事早都过去了。”
“龙骨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难道和你妖丹的线索有关？”
听到这话，木祈嗓子一紧，呼吸不由自主乱起来，猛然之间神经紧绷至极，他怕漆晓发现妖丹的秘密，更是担心漆晓知道他蓄意接近的初心。
好在漆晓并没有追问，她继续道：“想来也不是，妖丹在我身上的话，你肯定早就取走了。”
她想，江烈他们都与她的前世有渊源，木祈的龙骨出现在她身边大概也与前世有关。
漆晓握住骨鞭递给木祈：“既然是你的脊骨，那还给你。”
看着这副龙骨，木祈一时恍了心神。他的脊骨早在一千年前就被人类吃干抹尽，这副龙骨在漆晓体内妖丹的温养下重新生长出来，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