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表白？
他眼神疑惑地看向傅西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强颜欢笑：“大哥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我们是兄弟。”
如果是霍砚修跟他开这种玩笑，他肯定已经骂回去，可是现在跟他说这话的人是傅西辞，陆昀川不敢骂，也不敢轻易有情绪，他只以为大哥偶尔想跟他开个玩笑。
一双澄澈的眼眸带着些许不安，心脏仿佛被人捏在手里，又惶恐又窒息，他在等大哥的解释。
推开傅西辞，和他保持一定距离，陆昀川觉得自己笑得肯定比哭还难看：“跟你谈什么？我没有和任何人谈恋爱，不会和霍砚修产生爱情，更不会和钱书豪有什么瓜葛，我希望你刚才的话是在闹我玩。”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只会让他觉得惊悚，傅西辞在他心里，是尊敬的兄长，是唯一的亲人。
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念想啊。
他静静地注视着傅西辞的眼睛，只见他摸来了手机，在备忘录里打字，打字的速度已经比以前快了。
他希望大哥给他的解释能让他安心，耐心地等着傅西辞在备忘录里写下所有想说的话。
【我知道这很唐突，也知道这不合礼数，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有了除弟弟以外的心思，但我很清楚我内心的想法，我喜欢你。】
陆昀川：“……”
傅西辞继续打字：
【看到你和其它男孩关系好，我会吃醋，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靠近你，更讨厌他们跟你有肢体接触，我只希望这些特权只有我才能行使。】
陆昀川感觉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所以傅西辞吃了两口不吃了，不是不饿，是在生气，他把钱书豪当成了假想敌？
因为受不了其他男的总是和他这样熟络，终于不想再忍了？
不不不，陆昀川打断他：“大哥你听我说，我可能明白你的心情，因为咱俩在家中都不受待见，我不再是傅家的二少爷之后，搬去跟你同住，你觉得你有了一个伙伴，所以才把这种同情误认为喜欢。”
傅西辞看着他慢悠悠地摇头：“不是。”
他继续打字：【我审视过对你的感情，也曾辗转难眠思考过，这样是对是错，会不会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能否放弃你，只把你当弟弟，可我发现不行。】
陆昀川：“……”
傅西辞：【我喜欢你抱着我睡觉，喜欢你窝在我怀里，更喜欢你柔软的唇瓣蹭在我的脸颊上，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你告诉我目标实现了，我本来打算给你表白，可我不知道怎么说，就送了你白色风信子，但你并不懂我的意思。】
陆昀川：“……”
傅西辞：【我很贪婪吧，我不仅希望你永远待在我身边，我还希望你爱我。我甚至在想，不管你以后留在傅家，还是离开傅家，我都希望你能把我考虑进去，如果你想回乡下，那我也跟你回乡下。】
陆昀川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之后，起身抱着枕头下床了。
他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反正他觉得天塌了，把傅西辞当成亲哥哥时，他可以毫无顾虑地用哥哥的任何东西，包括花哥的钱。
可当被自己当成亲哥哥的傅西辞，说了这么多表白的话之后，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心在胸膛里无法平复，随时都能跳出胸口，好像得了心脏病一样。
他对自己无力，也对傅西辞失望，但他还是冷静下来，一边往出去走一边告诉傅西辞：“大哥你冷静一下吧，我和你十八年的情谊，一直都是亲兄弟模式相处，我不希望我俩的关系毁在今天。”
陆昀川太理智了，理智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从未想过的就是爱情，傅西辞在他的人生计划内，却不是以这种身份。
他出去把门给傅西辞关上，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晚上他怎么都没睡着，翻来覆去想前世今生，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他那个亲爱的大哥对他的感情变质了？
他没想明白，这种态度算是拒绝了傅西辞吧，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傅西辞，突然有种想离开的冲动。
但当他睡醒后，傅西辞又发来消息安慰他：【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强迫你，你不同意我就不继续了，我只是想争取一下，我勇敢对你坦白，你不接受，那我俩就还像以前，我也不会再对你有什么心思，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等你大学毕业，你可以自己选择去留。】
陆昀川没回傅西辞，他心乱如麻，一整天干什么都没精神，拿出卷子来看了几道题，气急败坏地将卷子都差点撕了。
可是发过疯之后他又冷静下来，在学习室坐了一整天，直到傅西辞下午进门，哥依旧买了晚上要做的食材，进门就一言不发去了厨房。
那些话好像说了也就说了，对哥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一样，陆昀川在想，是不是他心胸狭隘，大哥也只是随便说说，他还当真，给大哥摆脸色看。
想了许久，又想到上一世的傅西辞，陆昀川深呼吸半天，决定也当作没事发生，出去帮大哥做饭。
他的语气轻快：“大哥今晚做什么好吃的呢？”
傅西辞也没看他，正在腌制牛肉，往里面撒上黑胡椒：“米饭。”
陆昀川点头：“好，大哥做的饭都好吃。”
他和傅西辞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提那件事，好像真的没有发生过。
从那以后，傅西辞确实不经常靠近他了，回来做完饭就去忙他的。
他俩就一直这样相处到秋季入学，陆昀川把这件事也抛诸脑后。
他被分在了高三八班，结果杜云瑞和霍砚修两个也来复读了。
霍砚修将自己书包扔在陆昀川旁边，直接从桌子上翻过去：“我和老杜都觉得不能你一个人上进，我俩也得发愤图强，所以我们来复读了。”
陆昀川点头：“上进是好事，但你不要当我同桌，我不想被你影响。”
霍砚修啧啧道：“你看你这人，我在这个班上只认识你和杜云瑞，我们铁三角，绝不能分开。”
大家对这三人可熟悉了，哪怕是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也都听过这三个人的名号，没想到这“德威三贱客”竟然都来复读了。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三人时，一个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少年挎着书包进来了，白色T恤上面一件咖色的针织衫，长筒浅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给人第一印象就是白月光级别的人物。
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女孩们都惊讶地发出小声的尖叫。
陆昀川也看了一眼，毫无情绪收回目光，霍砚修大爷似的靠在墙上，转着手中的笔：“不说话的时候还真像那么回事，可谁也不知道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杜云瑞从后座伸着脖子往前，问陆昀川：“这就是你家那个从乡下来的真二少爷？长得挺俊俏啊，这气质完全不像乡下来的。”
陆昀川让他自己去问：“你那么好奇？钻研物理题的时候怎么没这股劲儿？”
杜云瑞：“……”
乖乖少爷坐去了最后一排，没想到今年带八班的还是刘亿霏女士，她素面朝天，头发随意地扎着，看起来邋邋遢遢，穿着老年裙和老太太鞋进门了。
明年才三十多不到的人，看起来像四五十岁，就很权威。
看到班上三个熟悉的脸庞时，刘女士指了指霍砚修：“你，今年不准和傅昀川坐一起。”
霍砚修立马抗议：“为什么啊？我都决定好好学习了，刘老师给我这个机会呗？我保证再也不看课外书，上课不睡觉。”
刘亿霏指了指傅凌川的位置：“你坐后面去，不要打扰人家好学生学习，杨璐璐，你去跟傅昀川坐。”
杨璐璐是个女生，是高三应届生里成绩排名前十的同学，刘女士这目的很明确了，希望这位好学生能带一带陆昀川。
陆昀川感激地看向班主任：“谢谢刘老师！”
杨璐璐收拾了自己的书包去和陆昀川坐，霍砚修死活不让开，他还是抗议：“那我和杜云瑞坐，我不和千金之躯的傅家二少爷坐一起。”
本来还在期待的傅凌川：“……”
刘女士不答应：“你和杜云瑞两个坐一起能干什么？你们三今年必须分开坐，不能一个影响一个，你就去和那个新同学坐。”
霍砚修：“……”
杜云瑞见他不愿意，毛遂自荐：“老师，要不我和这位新同学当同桌。”
刘女士还没开口，傅凌川拒绝了：“不用，我一个人坐着也挺好。”
杜云瑞：“……”
陆昀川有了个新同学，还是好学生，他对此很满意。
实际上是刘老师知道他的成绩不错，如果能被帮一下的话，明年高考很有可能一飞冲天，这才给他分了个好学生的同桌。
杨璐璐为人和善，爱笑开朗，基本上有钱人家出来的女孩子都自信。
她听过陆昀川的名字，本质上陆昀川算她的学长，所以她直接叫学长：“学长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高三的知识我已经学完了，一起进步。”
陆昀川点头答应着：“好，一起进步。”
陆昀川有了女同桌这事让霍砚修实在不爽，他和傅凌川坐在了一起，浑身上下好像有蚂蚁在爬。
怎么都不舒服，可陆昀川和女同桌相处地很好，他真的很怕自己的猎物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何况杨璐璐这性格还挺好，长得也阳光漂亮，是陆昀川喜欢的类型。
霍家少爷的危机感太重，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里眼睛都长在陆昀川身上。
为了避免陆昀川被人抢走，霍砚修回家跟父母说，让父母去傅家提亲。
霍家父母听到这里也是惊呆了，作为父亲的霍刚，忍不住想骂人了：“你才十八岁，你急什么？该给你联姻的时候会给你联，傅家二小姐现在还在读研，比你大了六岁，你就这么等不及？”
霍砚修打断他：“你误会了，我不是让你给我和傅家二小姐联姻，我是让你去给我和阿川联姻。”
霍刚：“……”
母亲陈慕昕正在剥葡萄的动作僵住：“你和阿川？阿川不是要离开傅家吗？儿子你什么时候成gay了？你别吓妈妈。”
霍砚修说：“只要有我家这关系存在，傅家就不敢把阿川赶出家门，至于我的性取向，我只是喜欢阿川罢了，除了他我都不喜欢其他男的。”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