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噩梦
和风声一起入耳的是杨伊月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莘时拉着她们减缓速度，直至离地只有三米左右缓缓下降。
她松开手，下意识摸了摸肩膀。
不得不说这个技能总让她生出错觉，仿佛她真的长了对翅膀，能够凭此在空中腾转、滑翔。
看着和轻功有些相似，不过它不需要借力，更贴近鸟类的飞行方式。
可惜的是现如今限制太大，只能腾空一小段距离，看来接下去要努力探索，争取能飞上房顶。
她放下思绪，抬头一看室友。
杨伊月呜咽地躺在地上，紧紧地闭上眼睛。
陈锦抱着头蹲在地上，唇瓣紧抿，也闭着眼睛。
邓颖静倒是站着，摇摇晃晃，一副即将晕倒的样子。
“没事了，可以睁眼了。”
四周安静无声。
三个人悄悄睁开眼。
陈锦：“我去，没死！”
邓颖静：“不可思议，这么高掉下来竟然没摔死。”
杨伊月：“我的天哪，小静，你掐我一把，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邓颖静伸出两根手指，正要碰上杨伊月的脸，远处一声惨叫吓得她收回手。
杨伊月从地上爬起来，躲在邓颖静身后，哆哆嗦嗦问：“那是什么声音？”
陈锦没了眼镜有些看不清，她辨认了一下声音方向，“好像是教学楼那边传来的。”
莘时望着远处漆黑的一片，笃定道：“是鬼。”
有人在杀鬼？
其他玩家出手了？
莘时注意到灰蒙蒙的天色瞬间又暗了一分。
她皱眉，望着无云无月，如同被蒙上一层纱的天空。
由于四下昏暗，其实辨不怎么清天色情况，但莘时自从眼睛受伤之后，对光线总是敏感些，总觉得这天是瞬间变色的，虽然只有一分。
莘时喃喃：“是错觉么？”
“什么？”陈锦正想转头看她，就听见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一声惨叫。
邓颖静：“那是东体育场方向！”
莘时跟着看过去。学校里还有其他玩家！
在目之所及之处，天色愈加浓重，如同画卷又被抹上一层阴影，在转瞬之间。
这一次，莘时看得清清楚楚。这天，就是在那鬼惨叫之后变色的。
这是为什么？
难道等杀尽校园内所有恶鬼，这里就永远进入黑夜，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预兆……
莘时蹙眉，仔细回忆来到这个世界后看见的所有一切。
普通的校园，平凡的课堂，丰富的课余活动……一切都和现实中的大学没什么不同。
除了教学楼那只鬼。
还有，表白墙里日益失踪的同学。
原本以为学校里只有教学楼那一只鬼，但很显然校园内还藏有许多。
比如那个叫木渺的同学。
这些失踪的同学会不会就和这些鬼有关？
也许等找到通关媒介，一切就有解释了。
“你们快看！”
杨伊月本来缩在后面，害怕地警惕四周，以免有鬼突然从哪个角落跳出来。结果就看到地上忽然开始冒黑气，连忙喊室友。
三个人闻声低头，顿时惊愕。
“这是什么？”
……
东体育场。
穿着粉紫连衣裙的女生抬起手正了正头顶的帽子，看了看天色，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
随意地甩了甩手中的木棍，她烦躁地嘀咕：“什么时候能出去啊！烦死了烦死了！这都杀了几百只怪物了，怎么还没杀完！”
她跳起来恨恨地跺了跺脚，“什么高级世界！都怪那个臭精灵！”
地上被踩得“砰砰”响，角落一片黑雾动了动，闻声蔓延过来。
感觉到脚底触感不对，她低头瞅两眼，“什么东西？”
说着就要挥舞手中的木棍，黑雾却瞬间腾空而起，将她包围。
……
教学楼。
昏暗的走廊里，俞蒙打了个响指收起卡牌，拉下头顶的卫衣帽子，望了眼窗外的天空。
“还没到时间么？”
透明又蒙了灰的窗玻璃上，映出无波无澜的一双眼。
余光一转注意到走廊深处的动静，他“啧”了一声，手指一抬，指尖金光一闪挥去。
卡牌旋转着疾速掠过，却没击中任何目标。
黑暗的走廊依旧悄无声息。
他微微皱眉，缓步上前查看，走至角落，突然浓重的黑雾迎面扑来，如怪物巨口将他吞噬。
……
体育馆。
以这里为中心方圆百米一片真空地带，没有鬼靠近。
体育馆门内一张长椅上，闻珏声听着外面接连两声惨叫，眉眼含笑。
“其他玩家么？”
“会是……谁呢？”
他起身推开门，抬头望着天，“奇怪。”
体育馆拐角处一片黑雾翻腾而起，猛然朝他袭来。
闻珏声随手一挡，蓝色的水雾缠绕而上，将黑雾包裹。
黑雾挣扎着出不来，渐渐不再动弹。
他正要收手，从另一处骤然袭来另一片黑雾，将他淹没。
……
墨水般晕染开的黑气在校园内各处角落爬行，将地面上所有生物一一吞噬。
杨伊月：“这什么鬼东西啊啊！”
莘时在看到黑气时，就立刻抓住三个人的手，运用天赋腾空而起。
看着脚下如蛇蜿蜒爬行、诡异非常的黑气，三个人紧紧拉住中间莘时的手。
陈锦：“竟然飞起来了！”
邓颖静：“这还是现实世界吗？”
杨伊月：“呜呜脚下那个东西跳起来了啊啊啊！”
她们定睛一看，那黑气在地上缠绕蜿蜒，蓄力一蹦，伸长呈条状，直直朝她们而来。
杨伊月尖叫一声双脚抬起往上跳，黑气从她脚底擦过，又掉下来摔在地上。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莘时：“你们抓紧我。”
得到回应后莘时立刻开始移动，虽然高度不高，但也避免一直待在原地等黑气聚集成小山接着够到她们。
只见灰败的校园里，一个人身上挂了三个人，艰难地四处移动，躲开随地跳起的黑气。
无数黑气凝聚成团，如投掷的炮弹，一弹一弹地往她们身上跳，那场面诡异地仿佛掉进了虫窝。
地面上所有的建筑身上也被黑气侵蚀，一触碰便能沾一身黑气。
就在莘时在校园里腾空闪避时，天色又暗了下去。
此时，四周已经昏暗得看不清景色，只能看见轮廓。
邓颖静：“小心，它跳起来了！”
莘时连忙一闪，躲开来。
陈锦：“太黑了，完全看不清地上的黑气了。”
敌在暗我在明，莘时只能提升速度，尽量不让黑气有凝聚的机会。
“啊啊啊！”
在眼前世界瞬间堕入黑暗的刹那，莘时只听见了室友惊慌的惨叫。
—
“哗啦哗啦——”
莘时猛然惊醒，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寝室。
泛黄的墙壁，吱嘎作响的床板，对面空无一人的床位。
她缓缓坐起，环视一圈周围。
陈锦坐在桌前正刷着视频，卫生间里有水声传来。
“她们呢？”
陈锦回头，“小时你醒了！小静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