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边境山,寻药材
良久,刘璃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冷声道:“阿剑,您进来,我有事要交给你去办。”
一个黑衣白面的男子从小室的楹窗外翻了进来,道:“阿璃有什么吩咐。”
“你将这封信亲自交给魏元聿,切记不可转交。”刘璃在信笺写完一段话,折起来放在信封中,道。
几刻钟后信就到了魏元聿的手上,他在心中默念着信中字。
魏元聿,为何你的夫人也会知道顾府即将出事之事?这明明是我们二人私下合谋的事。
我知道你是真正疼爱你的夫人,可你不能将这样重要的大计也告诉她,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你知道的,我要他顾府满门灭亡还有顾云朗我要他生不如死,你若是这样我们之间便停止合作吧,顾府的仇我一人来报。
……
魏元聿看完信后,将信烧了,仍在懵着,他从未将这些事告诉沈禾姝,他也不知沈禾姝为何会知道那些事。
他坐在书案前回信:阿璃,我并没有将顾府之事告诉阿媛,她知晓那件事我也是不晓得的。你知道我的,我不会做这种事。
魏元聿心不在焉地骑在马上,时不时抬手挡一挡被风吹起的黄沙。
心道:阿媛为何会知道?难不成阿媛也再调查顾家?这不成立啊,她从小就在京师长大,算了,回去好好问问。
毕竟这顾家可是梁卫宗那边的人,手上不干净的事多得很,不可让阿媛也牵扯其中。
魏元聿进了魏府大步往房中去,遣散丫鬟。
见沈禾姝面露疑色,他道:“我只是不想有人打扰我们。”
沈禾姝耳垂泛红,低头小声嗯了声。
魏元聿坐下,牵起那只白皙软滑的小手,“阿媛来漠北也有两三天了,可知这漠北世家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
“阿聿问这个做甚?我有为何要知道世家之间的关系?”沈禾姝红晕褪去,问道。
魏元聿道:“你现下是卫北王妃,我是怕那些世家会来给你找事,特别是那个顾府,他就是梁卫宗那边的势力。”
沈禾姝讶于梁卫宗在漠北的关系,问道:“这梁卫宗不就是个小小的镇北史吗?怎会让顾家这样的世家为他卖命?”
魏元聿向沈禾姝讲起着朝中之事,“这梁卫宗虽已不被重用,可他先前在军营中的那些徒弟与好友现下都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还是有许多人上赶着去镇北史府。”
沈禾姝微愣,浅笑道:“原是这样,只不过阿聿你向我讲朝中之事是不是不太好。”
魏元聿弯唇道:“无妨,你在我这儿是例外。日后我若是不在你身边,见到这顾府人躲远点知道了吗?”
“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了。早些睡吧,明日我还要早起。”沈禾姝起身道。
沈禾姝躺在床上,想起适才魏元聿说的那番话。
顾、魏、薛、殷漠北四大家族中与梁卫宗有联系的还有殷府,可他却只提顾府。
分明是换了个法子让她远离顾府,可他又怎会知道她对刘璃说的顾府将要灭门?
难不成这二人认识?
沈禾姝侧过头,望向那呼吸平缓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心道:沈媛,你现下最重要是找回记忆,别的事不要再管。
不久她就进入梦乡,待沈禾姝熟睡后,她身旁的人睁开眼,紧盯着她。
翌日一大早,沈禾姝没再赖床,即刻起床。
辰正,二人带着十几个侍卫来到边境山山下。
梁谓将早早画好的药材图拿出来递给沈禾姝,叮嘱道:“阿媛,上山要格外小心,路上千万不可分神。”
“知道,放心,我定将药材找到。”沈禾姝一眨不眨的看着图,笑道。
话罢,沈禾姝便领着人上山,梁谓跟在身后。
一个时辰后,沈禾姝艰难地走到半山腰。
衣裙领子都被汗水洇湿,抬头,烈阳刺的她睁不开眼。
她抱怨道:“这山上如此热,药材真在这山上吗?”
梁谓从山脚下捡来一个树杈撑着,喘着气道:“是,我找了许多医书,药材确实在此山上。我们只能往山峰上走了。”
干裂的地面上滚烫的温度传到了沈禾姝的脚底,烫的她不由加快上山的脚步。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抵达山顶。
沈禾姝累的赶忙找了个石头,恰巧身后还有颗树,只是枝叶稀疏些。
她坐在上面,起初还被烫了下屁股,坐了会儿便适应。
她大口大口吸着气缓着,额上的汗珠一落在石头上,“嘶”的一声,瞬间蒸发不见。
沈禾姝盯着那块上山的地方,一个树杈倏然闯入她的视线,紧接着梁谓的身影便映入她的眸中。
她离开石头,朝梁谓走去。
“终于上来了,这漠北的天气还真能将人煮熟。”沈禾姝抬手挡住阳光道。
梁谓未语,晃了晃手,又指向侍卫腰间别着的水壶。
沈禾姝立即会意,将梁谓扶到石头上坐下,跑过去将水壶拿给梁谓。
清凉的水猛地灌入干痒难耐的喉咙里。
霎时,梁谓身上的热意下了大半,舒服的抖了下肩膀。
动了动嘴皮,“这山我是不会再来了,简直比那大理寺的酷刑还要难熬。”
“你又未入过大理寺,怎可将二者相比?”沈禾姝问。
梁谓还有些喘,道:“我替人医病时瞧见的,大理寺的邢伤那叫一个皮开肉绽,那人来了我的竹林里四五次。”
以梁谓的医术,平常人只用来一次便可痊愈。
“大理寺的刑罚还真的算是酷刑了。”沈禾姝叹道。
沈禾姝思及乔桓夜,又问:“那你说有没有一种药膏,可以让受刑之人短时间内全好还不留疤?”
梁谓又猛猛喝了口水,被呛到了,边咳边说,“不,咳咳,可能,这药我都配不好,咳!”
沈禾姝面色沉了几分。
心道:没想到你乔桓夜竟还能毫发无损的从大理寺出来,上一世我与你三年夫妻竟未发现你有何不对劲。
梁谓在胸口拍了几下,仰头问,“你问这个作甚?”
“无事,我只是好奇。”沈禾姝弯着唇,“缓好了吗?我们得找药材了。”
梁谓起身,“走吧,别再耽误时辰,不然等太阳落山再下山就晚了。”
在山顶找了一大圈都未瞧见药材的半个影子,沈禾姝不免急了起来。
她问道:“阿谓,药材真的会在这里吗?会不会是被这光照的蔫了?”
“绝对在这儿,我们再好好找找,定会找到。”梁谓弯腰道。
她一片一片的找,扒开绿草地,终于找到藏在它下面的暗绿色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