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隐藏数值
两人一个钓鱼，一个摸鱼，气氛还算融洽。
一个时辰后，寒砚靠着他椅子睡着了，手中还攥着他的衣袖。
君轻离默默收了鱼竿，推了下身旁的弟子。
“醒醒。”
寒砚睡眼惺忪：“怎么了？”
“为师在寒池养了不少螭鲤，你去抓几条。每个初来扶光峰的弟子，都要有这一流程。”
寒砚不是很感兴趣。
扫了眼他身侧的鱼篓，明白怎么回事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君轻离：“……”
“咳。”寒砚压住唇角的笑，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
她五指一抬，冰系灵力随心而动，在半空凝成冰锥。
螭鲤是灵兽，天生就精通水系术法，也就是君轻离以自身威压镇着，才能像寻常钓鱼一样抛竿。
察觉岸边人的意图，几尾螭鲤跳出湖面，挑衅似的摇头摆尾。
天空云层散开，螭鲤近乎透明的鱼身，在阳光照耀下似冰晶折射，绚丽多彩。
寒砚五指下压，冰锥落下，却被螭鲤尽数躲开。
几尾螭鲤从湖中跃起，朝寒砚的方向一甩鱼尾，悠哉转身回了水下。
寒砚神色平静，来到修真界后，也不是第一次被奇怪的东西轻视了。
冰锥落入水中，下一秒，平静的湖面开始疯狂涌动，原本已经沉入水底的螭鲤被翻滚的湖水掀翻，晕头晕脑地浮出水面。
灵力在螭鲤身上形成一层薄薄的冰，将其牢牢困住。
她一抬手，几尾冰封的螭鲤落到鱼篓中。
“仙君捉这鱼做什么？”
君轻离看她的眼神透出疑惑，捉鱼除了吃还能做什么？
寒砚讶异，“鱼是抓了，我可不会弄。”
“无妨。”君轻离起身，拂袖收了凳子，拎起鱼篓往回走，“我会处理。”
阴影投下，寒砚跟着起身。
她身高不算低，按照上一世的计量单位，少说也有一米七，而君轻离比她还要高一个头，散开的头发垂脚踝，随性散漫。
寒砚拍了拍衣裙跟在他身后，视线落在青年模样的仙君背影上，心想，这么长的头发是因为从来不剪吗？
扶光峰有一座主殿，两座偏殿，殿内有厨房、藏书阁，杂物房和炼丹炼器的屋子……可谓应有尽有。主殿后方不仅有湖泊，还有大片种植了各类植物的灵田。
路上，寒砚抓着君轻离问了很多，把扶光峰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比如说，扶光峰的环境并非人为，而是因为下方有一座不大的灵脉，灵脉上方为寒池，寒池里有一生了灵智的万年寒玉。三者相互作用，从而影响了整座山峰的天气。
受寒气影响的灵气并不温和，所以他才布下结界将扶光峰隔绝，好处就是此处格外适合修行冰系法术。
他没想到，寒砚身处剑宗，却会选择成为一名法修。
剑宗上上下下基本上都是剑修，在他记忆中，不少弟子会在山脚蹭点冰灵气磨剑。
扶光峰从万年前起，就一直仅有君轻离一人，大部分时间处于封锁状态。
到了厨房，各种调料和工具都还算齐全。
寒砚长这么大，最多也就在野外烤个肉，如今调料和厨具都认不全。
“扶光峰没什么地方不能去的，你初来乍到，可以到处看看。”君轻离一边说，一边动作略有些生涩地给处理螭鲤。
一个人待久了，平时连活物都见不到，更别提做饭了。
寒砚扭头往外看，风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气温开始回暖，积雪却不见融化。
“那就坐等仙君的好消息了。”
寒砚笑容甜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厨房。
扶光峰作为剑宗的九大主峰之一，纵然比不上掌门所在的开阳峰，但占地面积也是无比庞大，除开几座宫殿所在，其他地方基本上都保留着最初始的状态。
古籍记载，万年前仙魔之战，整个剑宗都被卷入战火。恐怖的魔焰吞噬了大半山脉，剑宗弟子死伤无数，扶光峰也在其中。
如今万年已过，仙魔两方的领头者换了人，这座山峰也看不出分毫被昔日战火摧残的模样。
虽为冰雪覆盖，但难掩生机盎然。
山间有不少灵兽，个别的会大胆冒出头打量寒砚这个生面孔，然后又在她看过去时飞快缩回去。
寒砚懒癌上身，完全将君轻离的话抛之脑后，坐上自己的代步葫芦打算绕着扶光峰转一圈，然后回去开饭。
她知君轻离是好意，可以她如今现在的破烂身体，着实没有炼体的必要。
说起身体，寒砚差点把那东西给忘了。
她随手布下一道结界，然后从乾坤袋中拿出一颗双指宽的珠子，土黄色，有着细微的光泽，看上去并无甚出奇。
是塔中蛭妖的妖丹。
当时她已经确定了蛭妖的位置，和黑龙交手时有意将动静闹大，几乎整个空间都是一片黑色，她操控自身鬼气很容易找到时机，没有引起黑龙和君轻离注意，就取走了黑海之下水蛭的妖丹。
不过……
她指尖细细摩挲着这个不大的珠子，并不能在上面感受到一分一毫的妖气，反而有种格外令人不适的气息。
按理说，以她修行路子，即便是这世间最阴邪的东西也难以影响到她，但是这妖丹，偏偏就能让她感到不舒服。
这很不对劲。
寒砚将躲在自己袖中的木偶甩出来，“你看看这个妖丹，很奇怪。”
她不是什么自负的人，尽管自认算是博览全书，但到底在修真界待的时间有限，比不上这些真地活了上千甚至上万的老家伙。
更别说师无故还出身魔界。
木偶小人被她粗暴地扔出来，晕乎乎地从雪地里爬起来，被冷的一下子蹿到空中。
“你这是又跑哪去了，这么冷。”
“你一个木头做的，知道什么是冷吗？”
寒砚对自己第一个傀儡载体十分之用心，材料用的是市面上价值千金的云栖木，就这短短的一小截，就要上千的上品灵石。
木偶小人有了之前的经历，知道寒砚不可能反思自己的“错误”然后就变得好言好语哄他，老老实实上前去检查。
师无故围绕妖丹飞了圈，停在半空，因为有了神魂注入变得格外柔软的木偶手臂弯起，作思索状。
“确实很奇怪，上面有一丝极其微弱的魔气，但又不像是魔气。”
“和之前从苍穹塔里跑出来的妖物身上的魔气一样吗？”
师无故严肃摇头，“不，完全不一样。”
“我虽然没有安全参与大长老他们的谋划，但对一些不算重要的东西还是略知一二。苍穹塔九十九层以下的妖魔都只是魔界深渊中普通的魔气，被他们炼化后变得更加容易使人失去心智而已，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
“但这个妖丹上的魔气……让我这个纯血的魔族，都有些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师无故说到后面，语速越来越慢，似乎是觉得有些丢人。
寒砚转动妖丹，妖丹上没有纹路，和如今妖族的妖丹不太一样，她又从乾坤袋中拿出另一颗元婴期的妖丹——出自一个千年修为的小妖。
和蛭妖丹不同的是，元婴妖丹上面有四道蜿蜒的妖纹，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气，这是被魔气侵蚀的征兆。
人族修士有破丹成婴一说，但是妖族不管什么修为境界都主修躯体和妖丹，妖丹上妖纹越多代表境界越高，所谓的元婴妖兽也只是人族粗暴地将其实力对应人族元婴修士。
她刚拿到水蛭妖丹的时候就注意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