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副城主之威
变异生物和尸潮如同黑色的瘟疫，在天际线与磐石堡垒之间蔓延。
那不是散兵游勇，而是真正的、望不到边际的死亡洪流。
腐烂的躯体拖沓前行，扭曲的变异体发出刺耳嘶嚎，汇成一股令人心智崩溃的噪音浪潮，伴随着浓郁到实质的腐臭，提前一步冲击着磐石堡垒的防线。
城墙之上，士兵们紧握武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们脸上没有了往日面对小股尸潮的镇定，只剩下面对天灾般的绝望与惨白，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潮水般涌来的黑影，映出无数双空洞或疯狂的眼睛。
“所有单位进入最高战备状态！能量护盾最大功率输出！重火力覆盖前沿！”
墨辰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城墙，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亲自坐镇指挥，一道道命令下达，试图在尸潮接触城墙前尽可能削减其数量。
然而，所有人都明白，这或许是磐石堡垒建立以来最严峻的一次考验。
内城，最高指挥室内，气氛同样凝重到了极点。
韩老将军等一众高层齐聚于此，通过光幕实时观察着城外景象，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能量护盾最多支撑三个小时！我们的弹药储备根本不足以覆盖如此规模的尸潮！”一名负责军需的官员声音颤抖。
“城墙防御在之前的动乱中受损严重，修复进度不到三成！”另一人补充道，语气绝望。
“必须立刻启动‘方舟计划’！保留火种！”
有保守派官员旧事重提，声音尖锐。
“闭嘴！”韩老将军猛地一拍桌子须发皆张，“此刻弃城而逃与自杀何异？外面那些怪物会像碾碎虫子一样碾碎我们！”
“那怎么办？等死吗？”
争吵声再次响起，绝望和恐惧让这些平日里的上位者失去了方寸。
就在这时，指挥室的门被无声推开。
凌玥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紫黑色的作战服，手持烛幽，脸色平静得与外界末日般的景象格格不入。
她的到来，让嘈杂的指挥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副城主。”韩老将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城外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磐石堡垒……危在旦夕，不知你可有退敌良策？”
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期盼与……恳求，在绝对的力量和生存面前，所谓的资历与骄傲显得如此苍白。
凌玥没有立刻回答。
她走到光幕前，看着那如同黑色海洋般涌来的尸潮。
在她的感知中，这片死亡浪潮里混杂着几股异常强大，且带着与“神孽”相似混乱气息的存在，它们隐藏在普通行尸之中，如同狡猾的猎手，等待着给予堡垒致命一击。
“良策？”凌玥缓缓开口，声音清冷，“没有良策，唯有死战。”
众人闻言，心头一沉。
“但是，”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在韩老将军脸上，“我可以为你们争取时间，甚至……扭转战局。”
“代价是什么？”韩老将军直截了当地问，他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凌玥这里。
凌玥指尖轻轻敲击着烛幽笛身，发出细微的叩击声，在这死寂的指挥室里格外清晰。
“第一，磐石堡垒所有资源，包括那几块高纯度能量晶核，战时由我无条件调配。”
韩老将军脸色一变，嘴唇动了动，但在看到光幕上那令人绝望的尸潮后，他艰难地咽下了反对的话，重重点头：“可！”
“第二，”凌玥继续道，“此战若胜，我要总揽磐石堡垒一切军政大权。”
众人哗然！副城主是实实在在仅次于名义上岳振邦城主的高位！但如果真让凌玥总领一切军政大权，这意味着凌玥将彻底成为这座磐石堡垒的主宰！
“这……这不合规矩！”一名保守派官员下意识反对。
“规矩？”凌玥侧头看向他眼神冰冷，“等外面的东西爬上来，你可以和它们讲讲你的规矩。”
那名官员顿时面色如土，噤若寒蝉。
韩老将军死死盯着凌玥，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良久，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颓然道：“……若你能守住堡垒，让数万军民免于涂炭，这军政大权……你当得起！老夫……代表岳振邦和其他人答应了！”
“很好。”凌玥微微颔首，“记住你们的承诺。”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径直离开了指挥室，向着城墙方向走去。
当她登上城墙时，尸潮的先锋已经进入了远程火力的打击范围。
能量炮的光芒划破夜空，在尸潮中炸开一团团火焰，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但更多的行尸和变异生物踩着同伴的碎片，如同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海浪继续涌来，城墙的能量护盾在密集的冲击下荡漾起剧烈的涟漪明灭不定。
墨辰看到凌玥立刻迎了上来，“凌小姐，这里太危险……”
“无妨。”凌玥打断他，目光投向城墙之外那无边的黑暗与疯狂，“让你的人守住护盾核心和重要节点，其他的交给我。”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强大自信。
墨辰重重点头，立刻去调整部署。
凌玥独立在城墙垛口，狂风卷起她的长发和衣袂，她缓缓举起手中的烛幽。
是时候，让这座堡垒，让这片废土，真正见识一下，何为……毒经的天下！
呜——！！！
笛音起！
一阵宏大、磅礴、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的召唤！穿透了能量护盾，穿透了炮火的轰鸣，清晰地回荡在战场上空！
【万蛊蚀天！】
这是凌玥将自身新生力量、五毒内力、以及对毒之规则的领悟催发到极致，融合出的范围性杀招！是以笛音为引，调动天地间弥漫的毒性能量与死寂之气！
随着笛音扩散，城墙前方的大地骤然变色！浓郁的、带着腐蚀气息的墨绿色毒雾从泥土中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天空仿佛也被渲染，暗绿色的云层低垂，淅淅沥沥地降下了蕴含着剧毒的酸雨！
毒雾所过之处，冲在最前面的行尸和变异生物如同被投入强酸，血肉迅速消融露出森森白骨，然后连白骨也化作脓水！酸雨滴落在它们身上冒出滋滋白烟，让这些生物的行动变得迟缓僵硬！
这还没完！
笛音再变，变得急促、诡谲，仿佛亿万毒虫嘶鸣！
【百足·千劫！】【蛇影·缠魂！】【蝎心·绝命！】
在毒雾与酸雨的领域中，无数暗影之足破土而出，疯狂穿刺绞杀！无形的蛇影音波钻入尸潮，引发它们本就不稳的能量核心自爆！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