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病美人？

没什么其他意思，但季秋池站在苏瑞雪身边在原黎眼中和小厮没什么区别。

原黎带着苏瑞雪这些时日做的药还有各种关于武功、经商、菜谱的册子，满载而归。

“师公醒了。”季秋池有些沉默，默默陪在苏瑞雪身侧，他知道喜欢苏瑞雪的人很多。

这些时日，顾府送来了很多药材，甚至他无意间看到还有各种精巧的物件。

还有原黎，这些时日的银钱有多半是对方送来的吧。

苏瑞雪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是素衣，但无论料子还是针脚，他不懂，但无意间听他母亲聊起，件件精品。

这些时日，除了饕餮楼，便是原黎公子的明月楼在青州最是热闹。

没见过的布料，没见过纺织技术，还有曾未见过的晕染工艺。

不用刺绣便能将图案落在衣料之上，甚至一匹布料可以看见数种不同的色彩。

绚丽多彩，如梦似幻，波光粼粼，一经开售，大受城中姑娘贵妇追捧。

而且听说其中最为珍贵的流云锦因为产量稀少，价值千金，再配上明月楼的工艺，一件衣服更是标出了天价，但仍有人捧着大把的金银。

听说明月楼最近在宣传护肤用品，还未出售，预订的队伍已经排到了街尾。

他自知没有与他们相争的资格，本想将感情掐灭。

那日母亲叹息着劝他放弃的话语还在耳边。

“哪有母亲不了解孩子的，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雪儿的身体虽然不好，但你娘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你们都有手艺，以后的日子差不了。

若是之前，娘亲还能上门向你师公求娶。

可现在，不说这流水的奇珍异宝，你就看你师公的身体多亏了他们，对方送给雪儿的东西，别的不说。

娘亲瞧着，只房间里的香炉，那手艺，那材料，你娘还是有些见识的，价钱就低不了。

更别说原公子，别的不说，二人幼时便认识，感情更是不一般。

若是他们有心，这般夹着救命之恩，让她如何拒绝。

儿啊，听娘的，早些歇了心思，以免伤人伤己。”

他本是歇了心思，可那日，师公提起，希望雪儿早日成亲的话还在耳旁，当时师公看向他的目光有意。

虽然当时被雪儿打断，但他的心思不免浮动，日日来院中侍奉。

“雪儿妹妹。”季秋池站定，看向苏瑞雪精致的侧脸，鼓起勇气，“我……”

“季师兄。”苏瑞雪温柔的截过话语，“这些时日家中一直多有季师兄与季师伯还有伯母帮忙操劳，一直还未感谢。

今日，请受小妹一礼，多有感激。”苏瑞雪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季秋池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她明白，她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多有感激，也只是感激，她的委婉他已经明白。

双方心知肚明，顾全了他的颜面。

季秋池肃了面容，执手回礼，自此，这么些年的好感便在此截止，惟愿双方安好。

沈宴赶来正好与原黎擦肩而过。

青州一案终于落了帷幕，上一次见面还是他从净慈寺赶回来，听说她又吐了血，心中焦急，没忍住又翻了窗户。

看她陷在被子中，面色苍白，指尖却不愿打扰对方安眠。

静静看了很久，天边泛晓，沈宴才离开。

随后又投入到最后的抓捕行动中，为了防止敌方追踪到他的踪迹，给她带着麻烦，让姐姐感到厌烦。

沈宴只加强了护卫，克制着没有再过来。

只是将精力全部投入到案中，尽快将事情处理完毕，早日处理完才好来见上一面。

直到昨日涉事人员全部抓捕，剩下的杂鱼不足为据，继续派人抓捕。

收尾全部顾安年和钦差大人处理，将二人带着淡淡死感的眼神丢在身后，只能感慨年轻就是好。

好在沈宴排到的饕餮楼的美食微微安慰了他们的心灵。

他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多日杀的人头滚滚。

为了有一个好的面貌来见苏瑞雪，沈宴美美睡了一觉，好好休整了一番。

特意选了一身青蓝为底，白色为主的衣袍，这些时日苏瑞雪一直都是青蓝的衣袍，看着定然相配。

金色丝线点缀领口，束腰将包裹住爆发力极强的腰腹，他记得姐姐的目光扫过的颤栗感，侧身遮住身体的反应，沈宴耳尖有些泛红。

干净利落的护腕，腰间坠着一块玉珏，越发衬得宽肩窄腰，挺拔如松。

披上大氅，沈宴迫不及待领着天枢和凌兰带着礼物正准备出门。

“公子，胡先生求见。”天枢在门口禀报。

沈宴一愣。

“属下告退。”胡大夫看不出沈宴的情绪，心里不断叹气。

那日他把出苏老爷子体内的蛊虫，不动声色，暗中记下脉象，回来后一头扎进医书之中。

经他多番查阅，还是最坏的结果。

有八成的把握这是子母蛊，而且是单项供给而非双向输出的子母蛊。

“属下认为，苏老爷子体内的……是母蛊，只是看苏老爷子的岁数，只怕这蛊虫也是失败之物？”苏姑娘体内的便是子蛊。

在他们面前，医师说的八成把握就是确认。

苏姑娘这么些年身体虚弱有了答案，相比亲人的背刺，胡大夫甚至觉得仇人用蛊虫折磨人都不值得多么痛苦了。

“解决办法呢？”沈宴声音冰冷，如同外面的天气。

“如今……只能用母蛊将子蛊引出，只是，蛊虫在体内存在多年，且一直藏在心脏当中，引出时必定伤及心脉，且痛苦万分。

而且，以苏老爷子如今的身体，催动母蛊怕是撑不过去。”

“若是杀了母蛊呢。”

“公子万万不可，之前属下曾经说过单独杀死子蛊，产生的毒素姑娘必定出事。”这已经是最委婉的说法，在胡大夫看来，必死无疑。

“若是杀死母蛊，子蛊会立刻死亡，只能用母蛊牵引。”

“苏姑娘的身体多次损伤，已经经不起蛊虫消耗，需得尽快。

苏老爷子的身体……也到了知命之年。

只是即便引蛊，也只有四成的把握……”对于这个姓苏的老头胡大夫已经觉得毛骨悚然，他还记得那日见面句句担忧，面容慈祥，结果背地里用自己的孩子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