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再遇张淑芳
害怕节外生枝，秦薇薇没有跟摊主过多砍价，从空间悄悄取出一大块黑晶能源石，换了一个不记名手环和300星币余额。
离开前，她试探性地多问了两句，摊主居然真的将身上的连帽黑袍脱下来，递给她做搭头。
“唉，他这么爽快地送给我黑袍，可见这次交易赚得足够多，黑市果然够黑！”秦薇薇满腹怨气地跟福星抱怨。
“是的，薇薇，他给你的价格比联邦市价少了一半。”
“好了，福星，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坏消息啦！”将黑袍往身上一套，秦薇薇心里安定多了。
暂时不担心被梅莎找到，她慢悠悠地逛起这个联邦著名的黑市，悄悄探听各种各样的消息。
联邦黑市果然名不虚传，只要你有足够的星币或者相应价值的东西做交易，所有在外面不容易得到的东西都能在这里买到。
各种功能、型号甚至联邦法律禁止销售、安装的杀伤性机械器官，都可以随意在小摊或店面里见到。
联邦市场上难以寻找的能源矿石、稀有材料，在这里的黑市拍卖行隔三差五地挂牌预告拍卖。
更没人性的是，各个奴隶行每周都会换着花样展示、出售新的奴隶，出高价还可以预约任何星系、任何星球、任何种族的人捕捉来做奴隶。
秦薇薇拢了拢黑色兜帽，好奇地走近一个名叫“美杜莎奴隶行”的门前，那里的3D全息影像正全方位展示着他们本周在售奴隶——一个红岛星少年。
门前还有另外几个黑袍人在观看讨论。
“呵，美杜莎真是没落了，现在每周都没什么好货啦！”
“又是一个红岛星人，这些联邦人形蟑螂虫难道又要霸占奴隶界了吗？”
“这个家伙恐怕又是一个自己卖身的！别看红岛星人遍布联邦各个星球、在各行各业底层混，可他们实在是太能生了，饭都不够吃，每年都饿死不少人。
他们恐怕认为自己与其在家里饿死，还不如卖身为奴，讨口饭吃。”
“可他们没什么价值啊！那三瓣嘴让人看了就倒胃口，既没有异能又没有体力，谁会浪费星币买这种废物奴隶？”
“嘿……，总是有眼光独特、癖好另类的冤大头嘛……”
“哎哟，哥们儿，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啦，走，去心之爱看看，听说他们本周的货是新来的种族，从一个叫‘蓝星’的星球传送来的星际流民……”
秦薇薇听了这句话，脑袋“嗡”一声，其它声音都听不见了，随后便悄无声息、不远不近地跟在这几个黑袍人身后。
没走多久，人流量越来越密集，她抬头一望，远远就看见“心之爱奴隶行”几个金灿灿的大招牌夺人眼球。
门口早已围了密密麻麻好几层看热闹的人。3D全息影像中展示着一位金发蓝星女孩左右摇摆、搔首弄姿的身影。
秦薇薇觉得她很面熟，想了半天才记起，这是当初那个跟她一起报名垃圾星的蓝星外国少女，名字好像叫什么“艾莉丝”。
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被人控制还是自愿卖身，心里一阵唏嘘，当初艾莉丝十分有骨气地没有选择去伊登星做奴隶，如今却依然走上了联邦黑市奴隶之路。
这才没过多久，对方就从垃圾星被带到黑市贩卖，奇丽查尤特虫洞星系流民生活的残酷性可见一斑！
秦薇薇有些心酸地看着蓝星同胞的影像，却也无能为力。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根本不敢打听对方情况，更无法提供帮助。
凑热闹的人越积越多，发呆的秦薇薇被人推搡着到了墙边，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头却结结实实地磕在墙上，黑色面具被磕掉。
她不顾头疼，慌张地弯腰捡面具。
地上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浑身散发着恶臭，并没有穿黑袍戴面具，似乎被踢疼了，哆哆嗦嗦地抬起头。
双方对视一会儿，都神情一震。
“薇薇……，秦薇薇？”对方干涩沙哑的声音喊出她的名字。
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名字，秦薇薇身体一个激灵，赶紧将黑色面具重新戴到脸上，警惕地退后一步，惊疑不定地辨认趴着的人。
“薇薇，是我……，我是张淑芳！”
秦薇薇差一点没认出张淑芳……
地上趴着的女人比原来缩水了一大圈，只从脏兮兮的五官大约辨认出她本来相貌。
她几乎要秃了，滑溜溜的脑袋上零星散落着几缕黑白相间的长发，硬是被拢在一起，扎了一个比铅笔还细的短马尾辫。
“张淑芳……张姨？！”
秦薇薇被她的外形震惊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见到二人引来不少周围探究的目光，赶紧用力扶起她，磕磕绊绊地朝着人少的分叉巷道走去。
张淑芳实在是太虚弱，将大半身体倚靠在她身上，几乎是依靠她的托拽前行。走进无人的昏暗巷道没多久，她就停下脚步，扯得秦薇薇也一个踉跄。
“张姨？”秦薇薇奇怪地叫了她一声。
“薇薇，有吃的吗？我……”沙哑干涩的声音像互相摩擦的干枯老树皮。
对方放开秦薇薇的胳膊，将身体中心转移到巷子墙上，还是支撑不住，又慢慢滑坐到地上。
秦薇薇赶紧将手伸进黑袍，借着黑袍掩饰从体内空间里取出两支低级营养液和两个固态水球，蹲下身举到她面前。
见到吃食，张淑芳一把夺过来拢在怀里，抓起一个固体水球塞进嘴里，咀嚼几口咽下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她又咬开低级营养液，急切地往嘴里吮吸。
看她这模样，秦薇薇知道她是饿狠了，怕她一下子吃太猛伤胃，只安抚道：“张姨，慢点吃，我这里还有……”
谁知，对方吃完第一支营养液，就将剩下一支低级营养液和一个固态水球塞回她手里：“我好多了，你先收起来，省着点吃！”
秦薇薇就知道张淑芳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劝她，塞进衣袍收好，想着等她缓缓劲儿，晚些啥时候再给她吃。
吃喝一番，对方有了些气力，还没等秦薇薇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