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不可思议
林夏晚和刘翠芳、林老头坐在一起,接受审查员的细致询问。
刘翠芳二人都回答得挺好,没出什么差漏。
目送审查人员离开,林夏晚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向期期艾艾的二人,“多谢。”
刘翠芳摆了摆手,“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夏晚,等在省城补完课,可一定要回来住,爹娘都很想你。”
林夏晚答应了。
高考报名的事终于处理完,她连夜坐火车返回冀城。
一直到十一月底,刘翠芳来看过她一次,还亲自动手给她做了一顿饭。
林夏晚看着她动筷,才不紧不慢地跟着动筷。
刘翠芳热络地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林夏晚懒得听。
吃过饭,见刘翠芳还有要在这里过夜的打算,林夏晚直接以会打扰到她复习备考为由,将其“请”了出去。
“夏晚,那明天一早妈陪你坐火车回去啊!”
刘翠芳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
林夏晚背靠门,搓了搓两臂,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
就在这种如同被鬼盯上,尿又尿不尽的诡异感觉中,林夏晚迎来了高考。
高考考场设立在县一中和二中,林夏晚被分在一中。
六门科目全部考完,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林夏晚心中只有踏实。
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勤学苦练,才终于换来今天的胸有成竹。
“怎么样怎么样?题难不难?都会写吗?”
刘翠芳的声音十分扫兴地从旁边挤进来。
林夏晚看了她一眼,眼眸微转,叹了一口气。
刘翠芳见状,愣住了,而后则是紧张,“怎么了?你这孩子,叹什么气啊?考得不好吗?”
林夏晚继续叹气。
刘翠芳茫然。
这到底是怎样啊?到底是能考上还是不能考上?
一直回到了镇上。
林夏晚在供销社买了米面猪肉,特意去跟周老师和许师母道别,只让刘翠芳在大院外等着。
一见面,周老师便道:“这孩子,谁让你带东西来了,老师家里什么都不缺!”
许师母道:“最近又瘦了,高考结束可得好好给自己补补,平常没事就过来,师母给你做好吃的。”
林夏晚眼眶微红。
“周老师,师母,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
……
林夏晚跟着刘翠芳回了家。
正值傍晚,现下是十二月,天早早地就黑了。
林家小院的厨房里亮着灯,林老头在做饭,林兰兰大着肚子,坐在灶堂边烤火。
“考得怎么样啊?”林老头连忙问道。
林夏晚见这些人都齐了,方才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考试时间挺紧张的,好几张卷子后面的大题我都没做完。”
“那还能考上大学吗?”刘翠芳急哄哄地追问。
林夏晚:“不知道。”
当即,林老头就有些摆脸色了。
刘翠芳拽了拽他的袖子,给了个眼神,这才重新又看向林夏晚,“我听说录取通知书起码也得一个月才能到,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家里。”
林老头道:“二丫头现在也高考完了,没有别的要紧事,也该把以前赚钱的营生继续做起来。”
林夏晚一看林老头咂吧着嘴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想念那高档香烟了,心中不由嗤笑,嘴上却乖觉答应,“这是肯定。”
她也没说假话。
她必须要利用高考结束一直到明年二月底开学的这段时间,尽可能地多挣钱,多攒钱。
毕竟以后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开销,而她如果要专心学业,自然是分不出什么功夫赚钱的。
一直沉默烤火的林兰兰不着痕迹看了林夏晚一眼,眸中划过一丝怨毒之色。
她要进监狱,林夏晚却要上大学!
多讽刺!
如果不是林夏晚,她根本不会落到如此下场,甚至为了延迟入狱的时间,被迫怀着肚子里的拖油瓶不能去打掉!
林兰兰越想,浑身禁不住地发抖,直到一双带着厚茧的手落到她肩上。
对上母亲的视线,林兰兰才慢慢平息下来。
林夏晚假装没看到这些小动作。
次日一早,她收拾完,正打算出门碰运气时,林如萍从院门外探进了一颗头。
林夏晚笑了笑,同她打招呼。
林如萍侧身走进院里,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夏晚,你在省城里待过一趟,这浑身上下好像气质都不一样了。”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还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林如萍摇了摇头,“大城市风水就是养人。夏晚,你跟我说说省城是什么样的吧。”
林夏晚便同她讲了起来,林如萍听得满眼发光。
“省城可真好。”片刻后,她垂下头,发出一声叹惋。
林夏晚见她这样,忽然想起一桩事。
这都已经十二月了,如萍怎么还没被亲生父母找回?
“夏晚,你看着我做什么?”
被林夏晚这么盯着,林如萍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一时有点忐忑。
林夏晚道:“如萍,这几个月来,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你啊?”
林如萍顿时眉心直跳。
林夏晚这是知道了陆瑶来找过她?那也不会现在才问吧?
她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没有吧,我没什么印象啊。”
林夏晚不由拧眉。
她上辈子只听人说,如萍的亲生父母是部队的军官,具体姓什么叫什么,却是不得而知,不然,她就可以直接跟如萍说,让她去找她的亲生父母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林如萍不禁有些忐忑,连忙转移话题道:“夏晚,还没问呢,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林夏晚回过神,闻言,眸光闪了闪,摇头叹息着把对刘翠芳等人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林如萍诧异。
“你的意思,难道是没把握考上大学?”她一时间呼吸急促。
她从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考上大学了。
但林夏晚怎么会?
林夏晚只当她是纯粹的不可置信,一时间还颇觉心虚,但是为了大局,只能暂时说谎。
“我也不清楚,总之我心里虚得很,就看能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