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她一哭,他的心就乱了
萧怀意看到沈清念被谢宴之羞辱的模样,他胸中的怒意已经要控制不住。
“世子既舍不得,就该善待身边之人才好。”
本来沈姑娘都要与他一同离开京城了,谢宴之强行将人带了回来。
如今又这样对待沈姑娘,怎能不令他心中怒意翻滚。
谢宴之有些得意地看着萧怀意:“萧公子这是心疼了?”
“可惜她如今是我的姨娘,我想如何便如何。”
说着,又捏着沈清念的下巴,强迫她将头转过来。
好让萧怀意看到她唇上他留下的印记,又伸手将她肩上的外衣拨下去。
沈清念几乎是惊恐地一把按住,嘴里喊着:“不要!”
萧怀意见状,立即转过身去,他此刻只想冲着谢宴之的面门揍上去。
可他知道,他越是维护沈姑娘,谢宴之越会变本加厉地羞辱她。
如今只有自己离开,谢宴之才有可能放过沈姑娘。
“世子既与沈姑娘如胶似漆,我就不打扰了!”
他低沉的声音里压着怒意。
说完,便转身离去。
谢宴之看着萧怀意离去的气愤的身影,眼里噙了一丝冷笑。
萧怀意还妄想与他争,怎么可能争得过!
沈清念听到萧怀意的话,心里一颤。比谢宴之的羞辱,更令她难受。
她也知道,萧公子这样说,也只是不想谢宴之再这样羞辱她。
可她心里还是难受得紧,眼眶里的泪又蓄了起来。
心中再也抑制不住愤怒,一下从谢宴之腿上站起来,朝马车跑去。
谢宴之看着那跑走的身影,当即黑了脸,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她难道不应该向他解释些什么吗?
背着他与别的男人私会被他抓住,明明错的是她。
怎么看着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红玉看着清姨娘从自己身前跑过,又见大公子黑沉的脸,她赶紧屈膝福了一礼,快步跟了上去。
今日大公子的举动看起来有些令人害怕。再这里多留一刻,她都心惊胆战。
沈清念跑到马车边上,刘麽麽已经在车板上等着了。
见她眼睛红红的,唇也是肿得破了皮。
她嘴角撇了撇,还好大公子亲自来将这个不守妇道的人抓着了。
红玉此刻也追了上来,伸手扶着沈清念上车。
沈清念忽略掉刘麽麽眼里的幸灾乐祸,直接弯腰进了车厢,对着马夫吩咐道:“快走。”
想着刚刚在萧怀意面前,谢宴之带给她的**,她的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她一刻也不想与谢宴之待在一处。
眼下她只想逃,远远地避开他。
所以她不管不顾地跑过来,盼着马车能带她逃离他。
马夫往后看了一眼,见大公子并没有跟上来,以为他不与他们同乘一车。
便扬了扬鞭子,赶着马车往靖南侯府去。
谢宴之见那身影边跑边擦着泪,看着很是委屈的样子,心中烦闷不已。
他早就派了人跟在沈清念的身边,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毕竟,他现在怎么能指望一个强求来的女子对自己死心塌地?
她还要些时日才能发现他的好,才能发现有他的宠爱,日子会有多幸福。
而他的暗卫也发现这几日有人在侯府周围转悠。
细查之下,竟是萧怀意的人。
他那日已经说清楚了,让他不许再对沈清念抱有心思。
可他却没有听进他的话,还企图一次又一次接近沈清念。
他自然得给他和她一个教训!
想到自己刚刚像个抓奸的人,他的眸光又寒了下来。
他一甩袖子,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沈清念一下马车,便直奔而去,趴在卧房的榻上哭了起来。
红玉见状,轻声道:“姨娘,您别太难过。”
“大公子也是…也是太紧张您了。”
所以才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举动。
她都觉得大公子今日的行为让人觉得有些无耻,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替他辩解的话来。
只好说是太过在意。
沈清念听了,起身来,双眼含泪看着红玉:“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红玉见沈清念那红肿的眼和破了皮的唇,心里也叹了口气:“那奴婢就在门外,有事您喊我便是。”
说完,便缓缓退出了屋子。
沈清念趴在床上又哭了一会儿。
今日与萧怀意见面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
她本也是要与萧怀意说清楚,二人以后也不要再相见了的。
但谢宴之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一下又说喜欢自己,一下又强迫自己,羞辱自己。
的的确确就是个疯子!
再想着这几日的事,沈清念收起了眼泪,坐直了身子。
眼神里透着坚定,她一定要离开谢宴之,走得远远的。
但眼泪和倔强并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她咬了咬唇,思忖了一会儿。
眼下只有故技重施,让谢宴之误以为她已经认命,只能待在他身边,依赖他。
他方才会放下戒备,留出机会给她。
看着外面天色已晚,沈清念起身去了浴室。
夜里,谢宴之从府外回来,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观澜居的院门。
余光又看了一眼边上的玉恒居院门的锁,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这半日,他心里都有些心绪不宁。
而这个让他心绪不宁的罪魁祸首,不待他回来,就落了锁。
就那样不想见到他?
想到这儿,他又将那只脚收了回来,双脚点地,飞身进了玉恒居。
红玉刚刚伺候完沈清念洗漱,又帮忙点了安神香,现在正伸手关门。
谢宴之冷不丁地出现在身后,下了红玉一跳。
还没天黑,姨娘就吩咐了落锁。
大公子也没让人开门,是怎么进来的?
她福了一礼:“大公子。”
谢宴之没说一句话,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只余一只红烛燃着,沈清念坐在铜镜前,手中拿着梳子,轻轻嵌入发丝,顺着长发缓缓滑落。
谢宴之认得那梳子,正是他给她的那把玉梳子。
又见她的睫毛上似沾了些烛火的暖光,微微颤动时,漾出些细碎的光晕。
身上的藕粉里衣紧紧裹在她身上,将她的玲珑曲线展露无余。
她此时正低头捻住发尾,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专注地想将它梳得顺滑,连他站在身后都未曾察觉。
谢宴之看到她的人影和烛火相互交织,在镜中映出一片朦胧的温柔。
“你就是这样勾引住萧怀意的?”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沈清念猛地抬头,那双秋水美目,透着些惊吓。
见谢宴之冷着脸站在身后。
她想过谢宴之会来找她,却没想到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辱人清白的话。
饶是她心里做足了准备,听到这话,还是有些气恼。
她何时勾引过萧怀意了?
至始至终,她没勾引过任何人。
她眼眶里开始蓄起了泪,停下来手中的动作。
谢宴之见她不说话,快步上前,夺走了她手中的梳子,扔到了地上。
又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人从软凳上拉了起来。
“你为何不说话?”
谢宴之低沉着声音,沈清念听出他声音里的怒意。
她微微蹙了蹙眉,看着地上的梳子哽咽道:“世子想听我说什么?”
“我从没勾引过谁,你是知道的。”
谢宴之眯了眯眼,沈清念是在说他。
她从没勾引过他,他却总是自负地以为她处处在勾引他。
“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姨娘,还去私会外男,不是想勾引人是想做什么?”
“你还有没有妇道!”
说着,他又掐住了她的脖子,表情有些狰狞:“我怎么忘了,太湖是你们初次见面的地方,今日我去,是不是打扰你和情郎叙旧了?”
沈清念瞬间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她快要呼吸不了。
看着谢宴之那张满是怒气的脸,耳边听着他满是讽刺的的话语,眼里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谢宴之见人被他掐得面色通红,仍然倔强地不肯向他求饶,反而流着泪,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手上的力松了松。
“我今日去,不过是为了与萧公子说清楚。”
“让他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从此再无瓜葛。”
“萧公子也是这样与你说的,你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