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前世的巧合
怕,孤单?余玥玺的表情凝重了一下,一瞬间,在现世所看到过的各类有关神的文艺作品的描述尽数在脑海里浮现。
“你怕不是小说看多了,还什么怕孤单的神。”余玥玺笑了,她摆摆手又俯下身拍了拍沾着泥巴的裤角,“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好多这类作品中的神都会出现这种脆弱的情感呢?我看啊,祂应该为自己感到自豪才是,能力强大又造福一方,还受人尊敬,单是看着这些为祂所蔽护的人们,就会内心充足的吧,哪里又会怕孤单呢?”
余玥玺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要是冲撞到了你敬仰的哪位神的话,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古人在神鬼一事敬畏的很,这种事还是当谨慎为妙。
“并没有,我觉得余大人说得很好。”华画似乎并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一个真正心系黎民百姓的神哪里有时间去自怨自艾感到悲伤呢?如果有的话,那这个神一定不是个称职的神,感谢余大人让我想清楚了这一点。
“哈哈,谢我做什么?我不过是说出了我的疑惑而已,咱国人向来敬的是干实事的神!哎,华画,想来你也是看过不少小说的,有这种情节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余玥玺显然是一副来了兴致的模样,她笑眯眯地看着华画,眼睛亮晶晶的。
“什么……情节?”华画倒有些紧张,他向来对人类那些密密麻麻写着字的小本子不感兴趣。
余玥玺拍拍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又向华画招手,声音难掩激动:“来,我们坐下说!我想和其他人谈这种事很久了!我想我们一定会谈得来的。”
“好……好的。”华画像一根棍子笔直且僵硬地挪到了余玥玺的身边,又像将棍子掰断了一样坐在她的身边,上身和下身都是笔直的。
“放松点!”余玥玺一掌拍在他的后背,调侃道,“是我太吓人还是你太胆小?”
华画这下更是手忙脚乱了,局促了一阵子后才勉强镇静道:“我觉得我这样就很好,余大人……您快说吧,我会认真听着的。”
余玥玺点头:“那我就开始说了。一个神,男神也好女神也罢。我似乎从未看见他们做过什么适福其下百性的事,整天就是拘泥于情情爱爱的小事,当然我也没有阻止他们谈恋爱的意思,但是他们一讲起来就跟发了狠忘了情一般什么都不顾了,有时极端情况下甚至还要拉无辜的百姓垫背来成全他们的爱情。”
华画听着,很小心地附和道:“对,没错,太害人了。”
“就是这样,还有一个好好的神,怎么就会堕魔了呢?”余玥玺继续说了下去,”还是因为爱情……当然我也不知道爱情是否有这么大能耐。天平两端,一端是爱人,一端是黎民百姓,百姓总是那个被放弃的那一个。”
她幽幽叹了口气:“明明百姓什么也没有做错,简直无妄之灾。幸好神并不存在,以上这些事也不会发生——如何,华画,你觉得我说的怎样?”
“其实这个世上是有神存在的。”华画慢慢开口,他看着余玥玺那张略显惊愕的脸道,”神并不稀奇,山有山神,林有林神,就连宅子都有镇宅神,祂诞生于人们的期许,奉行守护人们的职责,在领地内,祂们是强大的,而一旦出了领地或是领地内没有人了,那位神的力量就会衰减,甚至消失。”
“真的假的?居然真的有神而且神还这么多?”余玥玺疑惑不已,但看华画神色如常不像在说假话,“你确定没有在骗我?”
“怎么会呢,等这次水退了,我带你去找村子里供奉的山神像,或者你也可以去问问村里人有关神的事情啊。”华画抬头,望着天,语气有些畅快:”不然你又怎么解释雨落不到这里的事呢,还有这个山洞,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眼前事也确实是超出了余玥玺的认知,她同华画一起抬起头去看消失的雨丝,安静了半晌后,余玥玺又低下了头,不解地问:
“如果烂泥村真的有神的话,那祂为什么不保佑村民们平平安安呢?为什么不保估他们免受贫穷之苦呢?眼看着烂泥村就要衰落了,也不知我能否带领他们走向富足。”
说完这些,余玥玺忽然卸力一般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坐在她身侧的华画侧过身看她,想要伸出手尝试触碰她,却在半路中又放下了手,轻声开口:“这个神可能本身就没那没强大吧。”
华画想了一会,又试探性地说:“我倒是觉得你会是这里的新神。”
“此话怎讲?”余玥玺从假寐的状态中醒来,抬头直勾勾看着华画,“人也能当神吗?还是说神位可以传给别人?此处的山神我又没见过,祂能同意我代者祂成为新神吗?成为新神的话,我又会怎样?”
这一连串问题将华画砸了个措手不及,刚想回答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来了,在思索第二个问题时,第三个问题又跟着来了。
“嗯,啊,这个……“华画只恨自己少长了一个脑袋和一张嘴,他皱着眉思考了一番,最后才回答道:“首先人是不能成为神的,传位也是传不了的,自然产生然后自然消失。等等,我不是要说这个来着的。
“我是想说,你在烂泥树村民时心目中就像神一样,从繁华的皇城而来,什么都不计较与在意,一心一意只为了这里好。这比那个没干什么实事的山神要好?”华画这次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余玥玺又笑了,似是对华画这番话相当满足,点点头:“你说的在理,这叫什么?叫人定胜天。”
“对,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华画看余玥玺笑得轻松且自在,他的脸上便也露出释然的笑容来了。
“你还放心上了,明明应该是我放心你才是。”余定定地看着他,语气说不上是欣慰还是轻松,但笑意依然不减,“你也是,我都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居然还能仰慕我这么多年。”
但很快,余玥玺便想起她是穿越而来的,华画真正敬佩的应该是余玥溪才是。
“那你现在也算是与我一同奋战了,如此近距离的和我接触,我与你想象中的那个余大人有差别吗?”她问。
“并无不同,甚至还要更好。”华画回答,模样十足真诚。
“对,我就是她,区别还能大到哪里去?”余玥玺哈哈笑着,又顺手在华画的背上指了一下。
华画也悄悄松了一口气,仰慕是真,多年却是假,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山脚急得团团转,山路太陡,马车很难驶上来,更别提马车后面都载着沉甸甸的书。
他很少见到外来的人,尤其是如此意气风发的人,他嗅到了一股遥远的陌生的气息,她来自皇城,那个富饶之都。
“她是来做什么的?”他不解,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