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陆言青猛地站起,将身后的椅子撞得发出嘎吱一声。
“是谢翎家门口吗?”
见那小衙役点头,陆言青往外跑,路过时抓着他一起走。
裴颂跟在两人后面,扶着帽子也跑得飞快。
“快说说怎么回事?”
衙役嘴皮子快,很快就把来龙去脉说清。
原来谢家夫人,也就是谢翎的母亲解代真,本想出门礼佛,没想到刚上马车,打开车帘,就见到谢府门口的老树上掉下来一具尸体。
那尸体和昨夜程公子的尸体死状一模一样,四肢被线挂在树枝上。
“尸体身份?”
“就是程家的那个书童。”
“那书童胸前还挂个牌子。”衙役说的时候,偷偷观察陆言青的脸色。
“上面写着负心人,三个字。”
陆言青很快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脸色略微凝重:“谢翎呢?”
“谢将军已经到谢府了。”
陆言青赶到的时候,谢府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身旁的衙役冲过去:“让让!大理寺办案,闲人避让!”
人群向着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通向正中央的路,以及尽头的那颗挂着尸体的树。
谢翎正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那尸体,以她的视角,她看不见少年的表情,只看得见尸体格外狰狞的脸,以及他嘴角干涸的血痕。
她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去看。
谢翎收回目光,看着她道:“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他脸上还带着笑,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好像这尸体根本没有挂在他家的门口。
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陆言青心想。
她稍稍放下心,先是问了句:“令堂怎么样?”
“无事。”谢翎似是不愿多提,“我刚刚按照你昨夜教给我的方法看了看,他的死亡时间应当不超过一个时辰。”
陆言青闻言上前也检查一遍,谢翎所言不假,不仅如此,尸体的右手心有着些擦痕。
她着重检查了一下那块牌子,上面的三个字是用毛笔写下的,墨迹已干。
裴颂在旁边道:“殿下,看来那个娄梓不是凶手。”
陆言青问:“为什么这样说?”
裴颂纳闷道:“谢小将军不是说这人死不过一个时辰吗?这一个时辰娄梓在大理寺,如何出来作案。”
他又想了想,迟疑起来:“难道殿下认为她有帮凶?”
陆言青的视线从那块木牌挪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开始查看周围的环境。
她绕着树看了一圈,最后停在树后蹲下,捏起泥土捻了捻,又放到鼻尖处嗅嗅。
陆言青确定自己的想法后,起身后用手帕擦拭自己的手。
“有没有帮凶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对她的怀疑增加了。”
谢翎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想的?”
陆言青的眉头自从看见那个负心人的牌子,就没松开过。
但她还是按下心中的担忧,深吸口气道:“这尸体是突然掉下来的对吗?”
谢翎点头:“是的。”
陆言青分析道:“这大半天人来人往的,不可能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将尸体挂上去。”
谢翎明白了:“你是说这个人早就在这里了?”
陆言青重重点了下头,然后她检查尸体身上的每一条细线,最后她拎着两条丝线,将断口给两人看。
“你们看这条线。”
裴颂摸着下巴的胡须,眯起眼睛:“上面似乎是有齿痕?”
陆言青又指了指尸体脖颈的丝线,她沉声道。
“他不是被人杀死后吊在这里,而是活活在这里被吊死的。”
裴颂瞪大眼睛,只觉得这件事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仔细想想并不是不可能。
但他随后又有点疑问:“按照殿下的意思,他是吊死在这里,那他又是如何在死后出现在大家面前?”
若是按照陆言青的说法,那这个书童掉下来时应该是活着的,但他被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死很久了。
陆言青闭了闭眼:“如果死者的手中也拽着一根绳子呢?那根掌握着他的性命的绳子。”
裴颂打了个寒颤,他本来还想问问别的,但陆言青让他去仔细查查娄梓。
这样的机关想要知道确切的时间,凶手肯定是做过实验的。
裴颂走时满脸纠结,一会看看谢翎,一会看看陆言青。
直到谢翎看向他:“裴大人是想我送一送?”
“不不不,不劳烦了。”
说完,裴颂就带着大理寺的人溜了。
因着周围还有些看热闹的百姓,陆言青跟着谢翎进了谢府。
两人在后院里走着,陆言青一直沉默着,让谢翎很是不习惯。
谢翎犹豫一下,问道:“不是已经有线索了吗?怎么还愁眉不展?”
陆言青停下脚步,谢翎也跟着停下,偏头看着她。
她抬头看着少年的眼睛,认真地问:“你昨夜有回来吗?”
谢翎道:“回来过。”
陆言青很快又说:“但你并没有走门,对吗?”
谢翎还没回答,她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以你的武功,如果走门不可能没有发现门口的树上挂了个大活人。”
谢翎笑了,他问:“这么相信我?或许我发现了也说不定。”
陆言青却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分析下去:“但是那个凶手却认为这个人死定了,并没有考虑你会救人的可能性。”
“为什么呢?是那个凶手了解你的习惯?还是说……”
谢翎:“在凶手眼里,我就是见死不救的人。”
陆言青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不解气又锤了下他的肩膀。
“说说吧,怎么回事?”
谢翎觉得肩膀有点疼,但陆言青一副急得厉害的模样,却让他笑得格外灿烂。
陆言青有点急了:“你还笑,快点说怎么回事!”
谢翎轻咳一声收敛笑意:“我不知道。”
陆言青道:“你不走门这件事有几人知道?”
谢翎仔细想了想:“除了公主府的人,逢无忧,以及逢无忧那个侍卫,应该就没有人了。”
“你家里也没人知道吗?”
“没有。”
陆言青有点泄气:“那个负心人呢?你有什么想说的。”
谢翎无辜道:“我也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叫我。”
陆言青:“昨夜那个凶手对你说了一次,我可以当做是他发疯,但是这第二次总不能是意外。”
谢翎很想说他真的不认识,但随后陆言青又说:“这个负心人可以是爱情,但也可以是说不守承诺的人。”
“最让我在意的是,他为何要把人放在谢府的门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