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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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味道越来越香越飘越远，连窝在干草堆里打滚的山兔幼崽都忍不住蹦到火堆旁抬头盯着锅看。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们知道那是香味的来源。
兔兽人也是兽人，兔兔也可以爱吃肉。
大家伙儿的目光太过灼热，司黎搓搓胳膊，感觉像是自己在锅里一样。
不行，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很会安排活儿的祭司大人将挑下来的鹿筋拿到刚才切肉用的石头上，又找了几块合适的木头当木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帮忙敲打鹿筋吧，力气小的来。”
挑鹿筋也有讲究，冬天宰杀的鹿筋油脂少，敲打之后把筋撕成细条，再用鱼鳔熬的胶粘起来，粘成一根一根的，不怕潮湿也不容易拉断。
巧了，他们现在就是冬天。
这活儿不能让力气大的来干，力气大的几下砸下去鹿筋就不是鹿筋了，那叫鹿筋糊糊。
豹月靠在山壁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锅里的肉汤，同时不忘和旁边的熊石聊天，“黎说要用这个鹿筋做弓弦，你知道什么是弓弦吗？”
熊石擦擦嘴角，问道，“好吃吗？”
“弓弦不是用来吃的，那是武器。”司黎解释道，“如果有弓箭的话，我们在山洞门口就能射杀林子里的敌人和猎物。就算你和月不在部落，我们也能有办法将敌人挡在山洞外面。”
兽人的近战无敌，但是不代表他们不需要远程武器。
如果他们之前有弓箭之类的远程武器，甚至不需要在山洞门口挖堑壕就能直接输出。亚成年兽人负责远程输出，成年兽人出去近战，流浪兽人只能近身攻击，别说对面有十五个人，就是来二十五个也是他们稳赢。
人和动物最根本的区别在于能否制造工具，这话放到兽人大陆也一样，兽人和野兽最根本的区别也是能否制造工具。
天虞部落的兽人们没见过弓箭，但是他们能想象出来在山洞就能打到林子里的敌人会有多畅快。
不愧是兽神大人亲自教导出来的祭司，就是厉害。
一边聊天一边敲打鹿筋一边等晚饭，等到天色彻底黑透，终于算是能吃饭了。
成年兽人和亚成年兽人都乖乖的端着自己的碗排队上前，每个人的碗都比脸还大。
即便如此，满满当当的一大碗也不够吃，除了幼崽之外所有人都要盛第二碗第三碗第四碗。
没办法，消耗量大就得靠吃得多才能补回来。
连着吃了两天的地豆，终于吃到肉的司黎心中泪流满面。
味道和他预想中的差不多，没有盐的炖肉非常寡淡，但是就算没有盐也比单纯的煮地豆好吃的多。
活过来了活过来了，这一顿吃完才算是真的活过来了。
司黎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再拆掉夹板，奈何左手使筷子不方便，为了吃饭愣是提前让右手恢复了自由。
很好，他的爪爪还是那么的灵活。
大家飞快的吃完第一碗，等肚子里的馋虫都压下去了才有功夫一边吃一边聊天。
鹰烁抱着碗眼泪汪汪，“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地豆可以这么好吃，还有这些草呜呜呜呜，草也好吃。”
兽形是肉食动物和杂食偏肉食动物的兽人在饮食上都更偏向肉食，倒不是说不吃别的，只是更喜欢吃肉，像地豆红果这些也都吃，但是地上随处可见的草没人喜欢碰。
在他们眼里草和药是画等号的，只有祭司会用，而且每次用到他们身上都不怎么快乐。
草药、额、草药……
yue！
谁喝谁知道。
但是现在，大家都抢着吃锅里本就不多的草。
熊山已经开始第三碗，“明天一定背回来更多地豆，我现在非常有力气，可以扛动十个背篓那么多的地豆。”
“明天可以多摘点灰灰草和刺刺草回来，和鹿肉一起煮过的灰灰草和刺刺草比直接吃好吃多了。”兔风挑出碗里仅有的几根菜给亚成年们认，“灰灰草和刺刺草煮过之后没怎么变，在林子里也还是长这样。”
牛穗抬起头，“东边山崖有一片地方长满了灰灰草，我们明天可以去那里。”
兔风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那里的地豆已经被挖的差不多了，还是得以地豆为主。”
草和肉一起煮很好吃但是不顶饱，他们过冬的主食还得是地豆。
“风，明天你们继续去挖地豆，我和穗去东边山崖摘灰灰草，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吃的东西。”司黎放下碗，点点自己的脑袋，“兽神大人告诉我，山林里有很多尚未被我们发现的食物。”
所有人立刻点头，“好！”
完全不带质疑的。
鹰烁两眼亮晶晶，“和今天的炖肉一样好吃吗？”
司黎老神在在的摸摸不存在的胡子，“可能更好吃。”
活泼的亚成年再次发出欢呼，“好耶！”
稳重的祭司大人将人摁住，“冷静，吃饭。”
天已经黑了，赶紧吃饱去睡觉，睡饱了明天才有精神干活儿。
满满一石锅的炖肉，一群人吃的肚皮滚圆，连一口汤汁都没剩下。
还没到最冷的冰雪天，肉不能直接放外面，得尽快做成烟熏肉才能保存。
亚成年和幼崽回山洞睡觉，成年兽人在外面继续忙活。
鹰烁精力旺盛，其他人刚吃饱都昏昏欲睡，就他翻来滚去不肯睡，“黎，山里还有什么能吃的？真的比肉还好吃？兽人大人给你吃过吗？什么味道啊？真的能在林子里找到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司黎好几次想说话都没插进去。
狐星听的不耐烦，直接一脚踹过去让他闭嘴，“好不好吃等明天找回来就知道了，现在！睡觉！”
鹰烁揉揉小腿，乖乖闭嘴。
藏在云中的月亮时不时探出头来，远处隐隐有野兽的低吼，兽人大陆的原住民早已习惯伴随各种吼声入眠。
一夜安稳。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沉睡的兽人们便相继醒来。
成年兽人们昨天忙活到半夜，山洞外面点了一排的篝火，整整齐齐的肉块挂满了山壁，一眼望去蔚为壮观。
这是他们过冬的底气，再怎么上心都不为过。
大量的肉可能会引来猛兽，部落里只留下兔芽和幼崽不安全，正好熊石肩膀受伤，今天留守部落的就是熊石和兔芽两个。
豹月和鹰烁出去巡逻，寻找堕兽的同时看看能不能再遇到大型猎物，兔风带着鹿苗狐星等人去挖地豆，司黎和牛穗去东边山崖摘灰灰草和刺刺草。
吃过昨天的炖肉后，灰灰草和刺刺草成功改名灰灰菜和刺刺菜。
牛穗带了四个大背篓，司黎带两个。
采集的时候用人形更方便，回来的时候可以变成兽形驮着背篓，所以他们每次出去都能带回来很多食物。
长着地豆红果灰灰草等食物的地方离山洞有一段距离，如果一次带的太少，光来回运送就要花很长时间。
虎兽人的战斗力比牛兽人高，但是驮东西还得看牛兽人。
不过司黎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探索山林，得留出时间去找新食材和调料，带两个背篓也够用了。
采集队兵分两路，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