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的晨光带着几分柔和，透过窗纸洒进屋里时，雅浣还抱着枕头睡得香甜，嘴角沾着点昨晚点心的糖渣。我轻手轻脚地起身，刚推开房门，就见容妃站在院角的小桃树下，手里攥着把小剪刀，正对着枝桠轻轻比划。她穿着身浅粉襦裙，裙摆沾了些晨露，见我出来，耳尖微红，小声说：“我…… 我看这树枝有些杂乱，想…… 想帮着修剪修剪，等开春开花能好看些。”

我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剪刀，笑着说：“修剪树枝要先剪枯枝，再留粗壮的枝桠，这样养分才能集中。” 容妃点点头，凑近了些，指尖轻轻碰了碰一根干枯的枝条：“这个…… 是不是要剪掉？”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了桃树，我刚点头，她就小心翼翼地捏住枝条，让我帮忙剪断，眼里满是认真。

正剪着，就见贤太妃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提着个食盒，笑着说：“你们这两个丫头，大早上就忙活。快来尝尝我让张嬷嬷做的年糕，刚蒸好的，还热乎着呢。” 容妃连忙放下手里的枝条，帮着把年糕端到石桌上，糯米的甜香混着红枣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贤太妃拿起一块递给容妃：“丫头，你身子弱，多吃点热乎的。昨天看你除夕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不合胃口？” 容妃接过年糕，小声说：“没有，很好吃，我…… 我只是吃不下太多。” 说着，还是小口咬了起来，脸颊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吃过早饭，苏妃派人来叫我们去她院里，说是香丸做好了，要分给大家。她的屋里摆着一排瓷瓶，每个瓶身上都贴着小纸条，写着名字和香丸的用法。“这是给贤太妃的，加了些桂圆肉，能补气血，” 苏妃拿起一个青釉瓷瓶，递给我，“给丽嫔的这个，除了安神的药材，还加了点玫瑰，能让她气色更好些。容妃的这个最清淡，主要是薰衣草，她总容易紧张，闻着能放松些。”

容妃接过自己的瓷瓶，打开闻了闻，小声说：“好香，谢谢苏妃娘娘。” 苏妃笑着拍拍她的手：“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再给你做些不同味道的。对了，我还留了些干花，你要是想绣在帕子上，随时来拿。” 容妃眼睛亮了亮，用力点头：“好，谢谢娘娘。”

从苏妃院里出来，我们提着香丸去给丽嫔送。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琵琶声，断断续续的，却比上次流畅了许多。推开门，见丽嫔正坐在廊下弹琴，阳光落在她身上，让她原本苍白的脸颊多了几分红润。她看到我们，停下指尖的动作，笑着说：“你们来得正好，我刚把《春江花月夜》练熟了前半段，你们听听好不好听？”

雅浣连忙点头，搬了个小凳坐在她身边。丽嫔深吸一口气，指尖再次拨动琴弦，清澈的旋律流淌出来，像是春日的溪水拂过青石，带着几分暖意。容妃坐在一旁，手里捧着香丸瓷瓶，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间，身体竟悄悄往廊下挪了挪，离丽嫔更近了些。一曲终了，她小声说：“真好听，比…… 比画册里写的还要好听。” 丽嫔闻言，笑得眉眼弯弯：“等开春桃花开了，我弹完整首给你们听。”

午后，我们商量着做些新点心，丽嫔说要教我们做桃花酥，可现在没有新鲜桃花，便决定先用豆沙代替。雅浣负责揉面，力气小，揉得满脸通红，面团却还是有些硬。容妃坐在一旁，看着她费力的样子，犹豫了片刻，小声说：“我…… 我来试试吧，以前看管家嬷嬷揉过面。” 她洗干净手，接过面团，指尖轻轻按压，动作轻柔却很有力，没过多久，面团就变得柔软光滑。雅浣看得眼睛都直了：“娘娘，您真厉害！比我揉得好多了！” 容妃脸颊微红，小声说：“没…… 没什么，就是按嬷嬷教的方法做的。”

丽嫔负责做馅料，我帮着擀皮，容妃则学着把馅料包进面皮里，再捏出花瓣的形状。她的手很巧，捏出来的桃花酥栩栩如生，只是每次捏完一个，都会悄悄看我们一眼，像是在寻求认可。丽嫔拿起一个，笑着说：“容妃妹妹，你这手艺，以后可以开个点心铺了。” 容妃连忙摇头：“不…… 不行，我只是偶尔做做。” 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傍晚时分，桃花酥刚放进烤箱，就见秦兰提着个食盒过来，身后跟着慧嫔。“听说你们在做点心，我和慧嫔娘娘特意来蹭吃的，” 秦兰笑着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