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天使雕像
祝暥带回来的灵果成功骗过了魔药师和清理工，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厨师而留了下来。
“大人过几天才会回来，所以你这几天可以先熟悉一下城堡。”魔药师指了指天花板，似笑非笑，“你只能在一楼活动，不能去上面，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了，我救不了你。”
祝暥：“不需要救的话可以上去吗？”
“……”魔药师瞥了她一眼，“你不怕死的话。”
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有禁止了，看来城堡里应该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就算有还可能设下了禁忌。黑龙也守在二楼门口进不去，那再往上几楼呢。
祝暥没有等到晚上，既然NPC都说可以了，她干脆就现在上去看看。
话说……凯尔怎么还没有回来？因为有契约在，凯尔是能感应到自己主人位置的，祝暥这边也能从地图上看到它目前的位置。
她打开地图，凯尔所代表的绿点正在赛里斯郡内移动。她放大，更加详细的建筑出现在她面前，凯尔目前正停留在她之前去过的那家酒馆。
祝暥往楼梯走去，既然它没有出事就不用管了。
二楼依旧是她心心念念的黑龙，这次祝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黑龙面前，黑龙也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看了她一下，似乎在确认她没有恶意后就不再关注她了。
黑龙的血条比画中世界的魔王要厚，目前也是绿名，对她没有杀意。
目前档一还是上次在进入画里之前的档位，档二时间更久，还是从二级试炼场里出来后存的档。
祝暥选择了档一覆盖重新存档，至于档二还是先留着。
她想了想，从背包格子里拿出几块低光兽熟肉排，再拿出她从任务世界里在第二幅画杰勒西那里的岛屿上烤好的肉，通通放在了黑龙面前，静静看着。
熟肉的香味扑鼻，黑龙的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什么，原本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来，一眼就看到放在它面前的食物。它好似知道是玩家给它的，警惕地盯着她，对美味的食物无动于衷。
祝暥作了一个双手向上示意她没有恶意的动作，还后退了几步。
黑龙与她对视着，空气都凝固了下来。祝暥微笑，她身上流光溢彩的装扮，对喜好闪闪发光的黑龙来说，它并不会觉得对方危险。
双方对视了几分钟，就在祝暥思考看要不要下一步动作时，黑龙吃起了她放在面前的食物。
它体积庞大，面前的食物也没有多到能堆一座山的地步，导致它低头进食时也是维持原本趴着的姿态，没有站起来。它咀嚼也没有声音，也不像祝暥以为的那样会大口吃肉，而是慢慢咀嚼着，一点点把食物吃完了。
“我走了。”祝暥见它吃完，试图和它沟通，她知道黑龙肯定是能听懂她的话，“下次你还想吃吗？”
吃完食物的黑龙仿佛回到了最初不认识她的样子，看她一眼就没有再搭理她了，合上眼睛，无疑是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玩家没有灰心丧气，转身上了三楼。
三楼没有二楼那扇比龙还高的门了，长廊里连画也没有挂，左右都是几个小房间，尽头里是一座雕像，正对着窗。
祝暥走过去，这座白色雕像她认识。
在画中的世界里，她虽然接触到大部分的魔王都是在堕落前的，堕落后的真身样子她并没有见过，但这座雕像并不是魔王的真身，而是一位天使的雕像。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座雕像应该是因德林。
这位因陷入虚无主义而自.杀的魔王。
但是，它作为一名天使，最后堕落的选择是自.杀，不像其他六位魔王那样有很强烈的毁灭欲，那最后为什么成为魔王了？为什么这里会有因德林作为天使时期的雕像？
她忍不住靠近，想看看这座雕像是否有藏什么机关，下一秒，却见雕像睁开了眼睛。
直接与它对视的祝暥：“……”
雕像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眼眸眨了一下，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是莱尔？”
祝暥面不改色地后退一步，“你认得出我？”
她现在可不是天使装了，这也能认得出来吗？
她的视线逐渐往上移，雕像头顶没有血条，这很奇怪，也没有名字。一个可以和她对话的雕像居然什么都没有，没有血条代表没有生命，没有名字就不能显示阵营。
“你的红发没有改变。”往日里无论做什么都语气平静的声音现在带了几分笑，“况且，我的心在你那里，我能感受到。”
【因德林之心】——作为天使的因德林死前送她的礼物。
“你是……因德林？”她用肯定的语气来问它，不明白它现在到底是天使还是魔王，“你的雕像……”
“现在的我只是一段记忆而已，作为天使的记忆。”整个雕像只有眼睛能动，因德林天使时期的眼眸就是蓝色的，这种蓝色更偏向灰色调，像是阴雨里的天空，此刻眼眸里一片虚无。
它语气平静却语出惊人，“是我成为魔王之前将一部分记忆和情感封存在这里的。”
“为什么？”
“因为觉得很丢脸。”
祝暥：“……？”
“它觉得我选择自.杀很丢脸，所以选择将这段记忆和感情封存在这座雕像之中。”因德林继续解释，“未来的我认为我不应该选择自.杀的，而是应该要去毁灭世界。”
“……”祝暥背后原本缓慢飞动的翅膀直接停了下来，在判定对方没有攻击性时她就不会时刻警觉了，“那你知道未来的你——也就是魔王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吗？”
“因为很无聊。”
这句开头让祝暥想起了曾经因德林对她说的话，过去因德林对她说没有意义，无论做什么都不如停留在最初的状态好，后面觉得人类生命太短暂导致它觉得自己的职责更加没有用。
“没有意义而觉得无聊，以前的我厌倦了这样的世界，现在的我决定要让整个世界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