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贰拾陆 本性难移
宣溟见没人接话，又把目光转回阎业身上，落在他手中的破玄上：“至于破玄剑，晚辈今日也有个不情之请。此剑乃上古神器，威力无穷，日后若是遇到万器冢那样的魔物异动，或是有域外邪祟入侵，还望阎业师弟能出借一用。”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师弟放心，如今万器冢的魔物已经被镇压，暂时用不上。我只是提前打个招呼，也算表份诚意。
“毕竟仙魔联手，才能护得青岚洲周全。”
阎业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懵懂模样：“少城主说笑了，我刚得破玄，连三成威力都没发挥出来，哪敢随便出借？再说，仙魔能不能和平共处还两说，谈借剑未免太早了。”
“师弟言之有理。”宣溟也不勉强，反而笑得更欢，眼神在阎业脸上打转，“说起来，师弟生得这般俊朗，跟破玄剑当真是相得益彰。若是日后和平达成，我魄散城愿以十箱上品灵石、三株千年雪莲为礼，只求师弟能让我近距离观摩下破玄剑，如何？”
“第几次了?果真是好色之徒，打着借剑的幌子，莫不是想同你套近乎?”不破酸不溜丢地吐槽。
“他向来如此。”阎业在心里安抚他，嘴上却含糊道：“日后再说吧。”
不破丝毫没有疑虑，为何阎业会使用“向来”一词，只是咂咂嘴：“此人动机不纯，小心为是。”
阎业暗想，我还不知道他?
灵虚长老早就按捺不住，怒声道：“你魔界向来言而无信，谁知道你说的和平是不是缓兵之计？仙盟大会上，天衍剑宗和潇湘门未必会同意！”
“所以才要劳烦九霄宗牵头啊。”宣溟语气诚恳，“玄阳宗主德高望重，九霄宗实力雄厚，只要宗主点头，天衍剑宗和潇湘门总得给几分薄面。再说了，潇湘门的墨北渊，不也想跟檀大师姐再切磋切磋吗？大会上正好让他们光明正大打一场，分个高低。”
这话正好戳中了玄阳真人的心思。
九霄宗若能促成仙魔和平，地位必定更上一层楼。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仙盟大会上，本座可以代为转达，但天衍剑宗和潇湘门是否应允，本座无法保证。至于和平共处，需看魔界日后的行动，而非空口白话。”
“自然自然。”宣溟笑得眉眼弯弯，对着玄阳真人拱手行礼，又转头冲惜鹤长老 wink 了一下，才对玄肆火使了个眼色，“今日叨扰，晚辈先行告辞。仙盟大会上，再跟宗主和诸位详谈。对了，惜鹤长老，晚辈下次来，给你带魔界特产的凝露，敷面养颜，比仙界的仙露好用百倍。”
惜鹤长老脸颊更红，没接话也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只有灵虚长老差点跳起来：“还有下次！?”
——
宣溟带着玄肆火和随从缓缓退下山去，玄肆火走之前，红瞳扫过阎业、檀誉和吴漾，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等人走远，灵虚长老才气道：“这宣溟就是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还想调戏惜鹤长老，简直胆大包天！”
本性难移。阎业在心里补充，高中时就敢在课堂上跟漂亮女老师开玩笑，现在不过是旧病复发。
玄阳真人眼神深邃：“他的话虽听着不靠谱，但也并非毫无道理。青岚洲近来确实不太平，万器冢的魔物只是开端。仙盟大会上，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天衍剑宗和潇湘门的态度，也探探魔界的真实目的。”
他转头看向阎业，语气郑重：“阎业，破玄剑的事务必小心。宣溟看似谦和，实则野心不小，他今日提及借剑，日后必定还会纠缠，切不可轻易应允。”
“弟子明白。”阎业躬身应道。
宣溟这货，竟然成了魔界少城主，还带着玄肆火当护卫，主动提出仙魔和平。
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看来这仙盟大会，有的热闹了。”不破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阎业深吸一口气，默默将破玄收回丹田。
现在的状况有些棘手。
他的修为不显，封印压制，身边同学失忆，不破和封印之事得瞒着。
原身的身份身世不清，不破也完全没有意识到主人换了芯，穿越和老同学之事得瞒着。
仙盟大会说不定还能遇到其他老同学，到时候仙魔两界的同学凑一桌，直接开个高中同学会得了。
光是想想，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
马车刚驶离九霄宗的地界，宣溟那股装出来的谦和味儿就散得干干净净。
宣溟他懒得再维持半分体面，大喇喇往软榻上一躺，长腿一伸，直接霸占了车厢大半空间。
玄肆火本就靠在角落，这下直接被挤得贴紧车厢壁，红瞳里没半点波澜，只默默把自己缩成更小一团。
“啧，挤死了。”宣溟嫌弃地踹了踹玄肆火的膝盖，示意他再挪挪，“这破马车也配给本座坐？颠簸得骨头都快散了。”
玄肆火面无表情地照做，心里毫无波澜。
他还能咋办？这是他顶头上司，是魄散城说一不二的少城主，除了供着，还能咋地？
宣溟舒坦地换了个姿势，漂亮的眉头猛地皱起，跟吃苍蝇了似的，突然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瞬间打开话匣子：“让本座屈尊去那破宗门赔罪？老东西怎么想的？怕不是用□□想的！”
“一天天就知道让本座干这些破事，真当本座闲出屁来了？要不是为了王位，谁乐意看那群道貌岸然的嘴脸？”
污言秽语劈头盖脸地砸在玄肆火身上，不带一句重样儿的，跟先前山门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判若两人。
玄肆火早已习以为常，依旧保持着沉默，面无表情地往角落又挪了挪，等他骂到口干舌燥，才默默递过去一壶灵茶。
宣溟灌了口茶，顺了顺气，火力更猛了：“还有那玄阳真人，装什么深沉？以为本座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借着仙魔和平抬九霄宗的地位吗？虚伪！”
“本座说点好话还真信了?真以为梦苑他们的行踪我不知道吗?笑死人了。”
“灵虚那老狗更离谱，动不动就放威压，真当本座怕他？要不是玄肆火拦着，本座当场就撕了他那把老骨头，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爹！”
骂完魔王骂九霄宗，骂完长老又扯到阎业身上，漂亮的眉头拧成疙瘩：“还有那个阎业，长得人模狗样的，结果跟个性冷淡似的，看到本座连点反应都没有，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