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鸿蒙学馆有一名叫诸葛宁的男学子通过考核,替换了一位考核名次最末的学子。
这则消息在当日便传入了宋移星耳中。
林无双本着同僚情谊斟酌问道:“陛下,毕竟是蒋指挥使的妹妹,要不要我暗中帮她些?”
宋移星打开一本新奏折:“不必,你把精力放在朝臣身上,书馆不必管,若是她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了,日后也难堪大用。”
林无双自然称是。
也好,学馆她们还没有接触过,想必也要费一番力气。
宋移星将奏折撇在桌上,发出不重的声响。
“哪来的蠢货,国库都危成什么样了,还说要修缮甘泉殿?还想着避暑呢,两眼一睁就知道花钱!”
有本事去给朕赚钱!还修缮,想的美!
宋移星批了大大的否,心里的气才稍稍顺了些。
大殿内鸦雀无声,林林总总二十几人,安静默契到仿佛只有宋移星一人,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触她眉头。
无需她开口,不必她想到,所有人都会主动揣摩她的心意,顺心顺意,无所顾忌。
——这,就是帝王。
宋移星捏了捏眉心,儿时母皇教她的场景恍如昨日。
穿着一身宽松白衣的帝王坐在御书房中,年幼的女儿被她圈在怀里,大手把着小手,代表帝王之意的‘否’字徐徐写出。
“帝王之道,一在制衡、二在攻心、三在用人。”她说,“星儿,四两拨千斤,学会这三样,便足以你坐稳江山了。”
“用银…”她唯一的继承人口齿不清得学道,缺了第一颗牙的她不解其意,“母方,用银是什么呀?”
帝王仰头大笑,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会打仗的去打仗,懂民生的去地方,让弱点在你手里的人管钱。”
年幼的未来太子眨眨眼,似懂非懂得重复:“钱……”
“对,钱。”帝王将她往腿上抱了抱,“星儿要记住,钱是王朝基石,若是国库长期入不敷出,运转不当,便离亡国不远了。”
宋移星睁开眼,吁出一口气。
她绝不能做亡国之君,遗臭万年。朝堂她要肃清,大臣要梳理,但这些都是解决贪墨的问题,那是后面的事情了。
乾国的当务之急是加大进项,已有的敛财摊子已经被那群蛀虫蛀得差不多了,她得找新的。
新的生财之路。
或者说,是一个属于她的,会赚钱的人。
观星台。
陆江坐在宋移星对面,桌上摆着三枚铜钱。
“陛下所求之人…”他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可见结果难言,“还未在此世。”
宋移星眼神冷了下来。
她命他算的是,能为她带来进项、带来生财之路之人在何处?
陆江的额上渗出冷汗,连忙说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但一月后,此人就会出现于世,下月初六,西南方向。”
宋移星淡淡地问:“你的意思是,一个下月初六出生的婴孩,能为我带来生财之路?”
怎么可能?
陆江心口发苦,脑子疯狂转动终于想到另一个可能。
“陛下,微臣斗胆猜测,此人并非婴儿。”他说,“卦象是不会错的,正如陛下…登基后的星象一般,巨变看似离奇,实则有迹可循。”
这话中意有所指。
宋移星抬眼看他,倒是有些信了他的说法。
她也是突然出现于世的,此人或同她一般?于此世而言为异世之魂?
“再算一卦。”宋移星问,“朕何时、去何处可以寻到她。”
“……”
陛下,您还记得你当初说的话吗?
天道无常,星象变幻,非凡人所能尽解。
你现在可没有半点不想强求的意思哇。
心里腹诽,陆江面上是万万不敢表现出来的,甚至他连手上动作都没停顿。
主打一个听话。
没办法,圣上往这一坐,气场压得他手都发颤。
“陛下,卦象上说,陛下无需去找寻,此人行踪明显,自会出现在陛下眼前。”
宋移星离开时,以宁看了陆江一眼,若有所思。
不过半个时辰,两名银翎卫迈步而来,一男一女,陆江看着他们,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太好了,没被灭口,也没被幽禁。
这个世界的星官有两把刷子,宋移星是信的。这卦算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既然财星马上就要来了,这就先不必急。她的目光,又重新投向了朝堂。
“陛下,臣有本启奏。”御史大夫钟淮迈出一步,“臣要参的是工部侍郎车珩私德有亏,昨日休沐,钟侍郎进入梦乡楼狎妓。大乾律法第一百三十七条中规定,官员禁止狎妓,禁止出入勾栏瓦舍。”
钟淮,又是郑家的人。
工部侍郎车珩,卢氏的有力同盟。
车珩脸色变了变:“你说本官去了梦乡楼本官就去了?你有何证据?若没有确凿证据本官怀疑你在污蔑本官。”
钟淮站如松柏:“中书侍郎常万海当时亦亲眼所见,他为人证。车大人堂而皇之走入梦乡楼,识得大人者想必不少,现在去问询也可问到微臣所言是否属实。”
车珩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