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不如...你**!”
第四章“那不如...你**!”
天色昏暗,滞缓的乌云笼罩在天际,空气凝滞不动,热的人连连发汗,陡然听得天上几声闷响,裂纹闪电一晃而过。
四四方方的马车车角处悬着一盏走马灯,微暖的光晕投射下来,正洒在车帘上。
几个城卫兵目光灼灼正盯得紧,但见一截葱白手指探出来,微挑车帘,里面露出半张精致的芙蓉面。
文姝声音弱弱,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似的,问道:“这是怎得了?”
含香回话,“说是有**逃窜,要查验马车。”
“哦,原来如此。”文姝往前稍稍探过身子,柳眉一蹙,“实在有些不巧,今儿个去寺里不慎崴了脚,这会怕是行动有些不便。”
浓密的檀香香味从马车内飘出来,紧跟着的还有女子的笑意。
城卫兵丝毫不通情达理,甚至有些警觉,大着嗓门正要说话,文姝神色一变,远远朝城门口戴红缨头盔的男**喊一声。
“齐伯伯!”
正盘查城门的齐平治闻言一愣,回过头来见是文姝,同手下说了两句话便走过来。
文姝笑得腼腆,同齐平治商量道:“齐伯伯,我今日同阿娘入寺还愿,不慎扭了脚,实在是下不来,烦请齐伯伯通融一二?”
齐平治听罢爽朗笑了两声,“我当是多大的事呢。”
他站的近,往马车内扫过一眼,见文文弱弱的小娘子端坐在马车内,正笑意欠欠的揉着脚腕。
哪像是藏人的?
齐平治按着腰刀,脸上平添几分不知是真是假的担忧,“你前几日落了水,轩儿他担心的吃不下也睡不着,赶明儿我打发他再去看看你。”
文姝莞尔,“齐郎君正准备科举,还是莫要打扰他了。”
齐平治摆手,“哪算什么打扰?他一日不见你好全,便一日不能安下心来读书。”
“伯伯言重了,改日也要上门喝茶。”
文姝客套两句,齐平治便摆手放人了。
马车走过城门,文姝重重歇下一口气,薄薄的衣衫贴着脊背上,早就汗湿透了,垂落的裙摆在绒白毛毯上铺开,遮盖住那点猩红的血迹。
马车内看起来只有一个人,但若是仔细听,却能听见两道错落的呼吸声。
文姝拨开车帘,拍了拍含香的肩膀,吩咐道“先去娘亲的药庄一趟。”
含香并不知裴令均的存在,还当是文姝平日里摆弄的药材不够用了,点头应下了。
马车在城门主街上打了个拐儿,沿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城门处。
城卫兵越想越觉得奇怪,马车内檀香香味也太浓了些,寻常女子熏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浓的味道。
齐平治见他心事重重,走来问话。城卫兵一五一十说了,齐平治意味不明笑了笑,拍了拍城卫兵的肩,“上头缉拿**的命令,你以为知府大人**吗?知府家的娘子怎么可能窝藏**?”
马车拐进巷口,平直的驶入一户并不起眼的庄子内。
文姝挥散了药庄内的仆人,才敢下车。座下的箱笼内,一男子轻巧的推开箱笼盖起身,浓郁的檀香混着血腥味,窜入鼻孔内,他下意识拧眉。
院内,女子远远的站在一旁,天色阴暗,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天黑之后你就离开吧,我可以当作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她说完便侧过身子,不愿多看他一眼似的。
裴令均低头打量一眼自己这破破烂烂又血迹斑斑的衣裳,无奈的扯了下唇角,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明晃晃的嫌弃。
“姑娘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裴令均按着侧肋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咽下口中翻涌上来的血腥,倚着马车卸力道:“我伤的太重,出去也是被那些人抓住,姑娘若是见死不救,大不了我将你一并供出来就是了。”
文姝眯眼,裴令均这话说的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要脸,反击道:“你威胁我?那不如我现在就将你扭送官府,你说他们会信谁?”
裴令均眼神淬上一抹冷色,软硬兼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