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当龙王 157

应真潇接起视频，张雅青一看到她，泣不成声。

“怎么了？”应真潇挑眉：“不开心？”

“不、不……”张雅青摇头，哽咽着说：“潇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她说，她见到应真潇说的“来拿龙鳞”的朋友了。

最先敲门的其实是同城闪送，说有一位姓奉的小姐送给她的；她一头雾水收下，刚要关门，敖深叫她先别关，有鬼来了，吓得她毛都炸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人”从楼下走上来，穿着常服，样貌清秀，样子倒是很正常，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张雅青这才轻松了一点。

那位鬼差小姐——这是敖深告诉她的——甫一见到她就笑了，说，是你啊，原来你真的和龙有缘。

张雅青茫然，半天，才从记忆里挖出这个久远的批命结果；她问鬼差小姐，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对方怎么会知道。

“你妈妈说的啊。”鬼差小姐热情洋溢，分享她们的前缘：“哦对了，你爸妈在那边好着呢，我上班的时候有时候会去看看，你就放心吧。”

张雅青嘴巴长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在自称名为奉嘉禾的鬼差小姐的描述里，她勾勒出了一副和记忆迥然不同的图景。

应真潇的突然到来不是意外，也不是出于安慰，而是“我问她跑这里来干什么，她说你家里出事了，身上有煞气，她不放心，过来看看。”；

叔伯们的威胁和退让也不是无能狂怒，而是真的对她动过杀心，并且直接促成了她母亲的死亡；

那个她以为只是做了一个温馨的梦的夜晚，其实跌宕起伏，张家居然真的有蛇精，她母亲为了保护她，想要和叔伯同归于尽，多亏了应真潇和奉嘉禾及时赶到，才让母亲免于丧命蛇口。

……最后，母亲和她告别。

她以为是梦话，但其实并不是，是母亲真心的相告。

【——雅青，照顾好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想到这里，张雅青又忍不住流眼泪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语无伦次地说，谢谢你潇潇，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

“奉嘉禾这家伙，嘴上怎么一点都不把门啊？”应真潇啧了一声，安慰她：“有什么可感激的？举手之劳而已。咱俩不是朋友吗？”

张雅青：“不、不管怎么说，潇潇。大恩不言谢，你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辞的！”

“那我把地址给你。”应真潇说：“你给我点个外卖吧。我要喝奶茶，多点几杯。”

准确地说是小崽子要喝奶茶，应真潇自从失去味觉，对这东西兴致缺缺。

张雅青一口应下，给她点了外卖，犹豫了一会儿，问她：“那我大伯他们……是因为什么死的？”

应真潇说，张家人得罪了辣条，被辣条反噬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莫名其妙死了。”张雅青点点头，又忍不住揪心起来：“那，那个蛇妖，会不会来找我麻烦啊？”

应真潇叫她放心，辣条不敢来寻仇，又说，寻仇也不怕，现在敖深在她家住着，真龙在兹，区区辣条能掀起什么波浪。

得到保证，张雅青松了口气，又顺着应真潇的话提起敖深。

张雅青说自己把敖深叫出去散步了，还没回来；又说办了张手机卡，插进旧手机给敖深用，敖深也不打游戏什么的，就天天在手机上看做饭视频，本就不错的伙食水平，一日千里。

应真潇：……？

不是，非人之物的终点就是玩手机？怎么一个个的都玩起手机了？

“他今天还做了条珊瑚鱼……等等，还有个正事没和你说。”张雅青坐正：“就是冬宁那个事情，我叫敖深过去看了一下。”

应真潇问什么情况。

张雅青说倒不是什么大事。

敖深一进沈冬宁家门，就说有龙气，张雅青还以为又是什么田螺……哦不，龙族小伙的故事，结果敖深说不是，问沈冬宁夫妻是不是在家里供奉了龙之九子。

沈冬宁夫妻面面相觑，问敖深怎么知道？然后就领着他们进主卧，说自己夫妻两个刚搬进婚房，按照传统，买了一个九龙献瑞的摆件放在主卧室。

“结果你猜怎么着？”张雅青说：“那摆件没写大龙的名字……呃，你是野生道士，你应该知道的吧？就是九龙献瑞有一些凶兽，需要写有名的龙的名字镇压煞气。”

应真潇点点头，又问：“这不是标准做法吗？怎么会没有呢。”

九龙献瑞需要写龙族大佬的名字，就好像应真湖龙女造像需要手持金弓、头断一角一样，属于传统，按理来说不会被忽视，毕竟名字一般都写在显眼的地方。

宗教造像一旦出错，就是渎神并且塑造邪神的大不敬行为，是很敏感的；九龙献瑞不写大龙名讳，说不上渎神，但确实也会把东西变成邪物，对于八字轻、阳气弱的人有影响。

应真潇陷入沉思，忍不住阴谋论了一下。

“谁知道。”张雅青说：“估计就是买到野鸡店铺了！”

她说三人一龙正面面相觑，沈冬宁买摆件的店铺就打来了电话，说有个配件发错了，要给他们补发，沈冬宁头皮发麻，问是不是写大龙名字的牌子。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是的。

沈冬宁差点吓晕过去，别人给她补发她也不敢要了啊，那边又不给退，说是题材特殊，一旦开光就不能退掉，否则是亵渎神明，容易招致怨恨云云，他们可以给她补发，插上就好了。

总之两边一顿扯皮，心神俱疲的沈冬宁败下阵来，不再纠缠。

敖深建言献策，说这个摆件既然有煞气，那说明真的有龙灵附在上面，不如自己帮他们提个大龙名字，接着摆放，宜子孙家业。

沈冬宁连连摆手，别说宜子孙宜家业，就是能让她明天中一个亿，她都不敢留下了。

不过供奉不敢供奉，丢又不敢丢——她真心害怕对方“招致怨恨”的说辞，最后还是敖深善解人意，问张雅青，能不能带回他们家里去。

沈冬宁一愣，问